第144节

彻底无语是什么样的情形？

彻底无奈是什么样的情况？

如果想要知道以上问题的解答，就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就可以了。

宽敞的马车，在人进去之间还能叫做宽敞的话，那么现在只能叫做狭窄了。不过，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一个马车挤了六个人，还有一个在车前驾马。

我靠在窗前，抽着烟，其余五人都在沉默。

“对不起。”司徒破晓道。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却是迫不得已的。温柔她一直拒绝他们随同，无论他们说什么，所以只好采用这种勉强硬来的下下之策。

当马车驶出炎都，他就和十六夜用轻功追上，而后一直尾随，直到出了炎都的范围，他们才出现，上了车。

而正在驾车的水无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跟随而来。他们不得不佩服的是，水无准备得比他们还彻底——男装！

如果他们猜想无误的话，水无事先就准备这样做。因为，跟在温柔身边、侍候她那么久的水无，肯定也了解温柔的想法和决定，所以才采用了和他们一样的方式。只不过，相对他们的强硬而言，水无的方式委婉多了。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本以为上车之后，他们会再次遭到温柔的拒绝，甚至是让他们离开。可是，当他们二人出现尾随的距离越来越近，以至于被正在驾车的穆夜发现。马车突然停下，他们二人也不得不走出来，以免被穆夜当成敌人。

当他们二人出现的侍候，发现掀开帘子出来的只有青衣和火炼。之后，火炼告诉他们，让他们进马车，当然穆夜也是。起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他们全部入了马车，马车突然开始跑动起来，掀开帘子一看，却发现一个纤瘦的男子正在驾车。

定睛一看，原本是女扮男装的水无！

温柔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在不停地抽烟。

他问了火炼，为什么让他们进来。

火炼没有说话，眼神瞥向了温柔。

瞬时，他们明白了，这是温柔的意思。但是，温柔显然是对他们的擅自妄为为愤怒。

根据他们的了解，温柔无视人的情形只会出现在两种情况下，一是不在乎；二是愤怒。

如今，他们完全看不出，温柔不理会他们，是出于不在乎，抑或是愤怒。而他们十分清楚，他们希望是后者。

“水无。”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思考着一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听闻一直沉默的温柔开了口，全部将视线投射在她身上。然而，她一直看着窗外，即使是开了口，也没有回过头，更别提是看他们一眼。

水无听到话，立刻簕主马，掀开帘子，道：

“是！”

“下车！”

我扶着水无的手，下了车。此刻马车停放的位置，是一片草原。前方十余米的地方，有一条宽约十厘米的小溪。小溪清澈，周围有野草疯长，若是不注意，就会调入这溪流之中。溪流长长浅浅，颜色碧绿。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样美丽的一条小溪里，居然没有一条鱼，甚至是水草都没有。有的只是被水冲刷得惨败的鹅卵石。

我走到小溪边，这个地方好像当初去集安国时候到过的那片草原。等走到小溪边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跟随我而来的几个人。

沉默能干、神情执着的穆夜；天真而事故、果断而犹疑的十六夜；沉静冷着但格外温柔的司徒破晓；豪爽义气的火炼、温柔而善解人意的青衣以及能干而神秘、我所知甚少的水无。

“水无。”

“是！”

“我让你调查的那件事，调查出来了吗？”我道。

“是！”

“将结果说出来。”

“……是！”水无难得的犹豫的片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司徒家代理家主司徒初明死于一种叫做‘急促’的毒之下。这种毒，会在体内潜伏很久。但是，一旦受伤的话，就会立刻发作。检查的结果，只有猝死。”

“……！”司徒破晓猛地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水无，又看了看温柔。

这是什么意思？！

“原因。”我抽着烟，继续道。

“为了阻止司徒破晓继续停留在集安国。但是由于那些人不能在集安国对司徒破晓动手，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方法，来远程控制司徒破晓的行动。”

“为什么？”我淡淡道，“水无，你一次性说完吧！这样一问一答，真的很蠢。”

“是！”水无道，“那么，请原谅我从最开始说起，这样的话，方便其余几位理解。”水无顿了顿声，继续道，“当穆夜被囚禁的时候，您接受了某人的请求而前去营救。通行的人，有司徒家家主司徒破晓、穆夜的侍卫十六夜、穆府长子穆然以及林家少主但是身份不明的林修同行。但是，穆夜被囚，本就是穆然与花家旁系的花清玥所策划。具体的是花清玥邀约穆夜，与花清玥有着某种联系的穆然自然不曾防备的前去应约，结果中了埋伏，被捕，而后囚禁在集安国王宫的地牢深处。当初，参与这一项计划的人有穆然、花清玥、穆飞、集安国的上一任王植彷多，以及南向国的君主独孤向南、公主独孤向月、第一辅臣尚安。当然，还有花家。但是，花家一直在幕后操控。除了南向国的几人，其余的人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他们的目的不同，为了方便之后的解说，现在先说明他们的目的。首先是穆然，他是为了得到某个人，才甘愿背叛和被利用；花清玥则是为了偿还自己当初欠下的债，而用了此等下策。如果不如此的话，被花家盯上，别说是偿还，恐怕是死都来不及；穆飞则是想借着这一次将穆府推向一个更高峰，并借此干预集安国甚至是朱焰国的政事。当然，他之所以会有这个心，是因为独孤向南曾给过他一个虚假的承诺；同样的，植彷多之所以敢打这个注意，也是因为有独孤向南的承诺以及南向国给他撑腰。至于南向国他们一群人，他们的目的不清楚，但是绝非是想要从内部瓦解朱焰国。至于花家的目的，就是扫除一切障碍物。

他们之所以选定目标为穆夜，原因很简单，身为核心人物的穆夜以及穆侍屏您——在这里，请您允许水无称呼您为温柔。但是，归根结底的说来，原因还是在温柔您身上。因为，您与故去的梦妃长相一模一样。而梦妃，是最得君上喜爱的女人，同时也是花家最大的眼中钉。因此，在除掉梦妃之后，与梦妃长相相同的您，也是一个威胁。如果说，当初您没有从寒玉宫出来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盯上您。不过，那也只是说不定。

他们知道，穆飞对于您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对于穆夜就不同。虽然自幼受到无视，没有得到丝毫关心和疼爱，但是穆夜仍然深爱这他的父亲穆飞。这一点，就成了穆夜的弱点。因此，他们在很久之前就策划，让植彷多以温柔被打入冷宫为名，治罪于穆飞，抄其家，并让其入狱。接到消息的穆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由此，一切就开始了。”

烟，没了。我想要再抽。可是，他们几人都在认真的聆听着水无的话。于是乎，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慢慢的返回马车，拿起烟丝，就那么躺在马车上，抽了起来。

水无的话，随着风传来。

穆夜因为穆飞的原因，不得不四处周旋。但是，存心想要逼出我的人，怎么可能在我还没有出来之前就放弃？但是，他们无法直接对我下手。因为，在寒玉宫的人，虽然可以随时杀掉，但是毕竟我是救了谦王爷染谦的人，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依照染谦的为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凶手。当然，这是他们眼中的染谦。

由此，他们给了染谦一个可以正当动他们的理由。善于打算盘的花家，怎么可能给染谦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所以，他们将注意打到了与我十分“亲密”的穆夜身上。事实就如同他们所计算的那样，为了帮助穆夜，我第一次干涉了这个世界的事情。证据就是那一首《春江花月夜》。

在我的帮助下，穆夜成功的救出了穆飞。而当初穆然请来的那六个人，自然而然为之后做了铺垫。火炼、青衣、甘沝和空行大师暂且不论。就司徒破晓和林修，他们二人成了他们之后的计划之中的重要棋子，尤其是司徒破晓。

在此期间，十六夜为了让我无法反悔的去救穆夜，好几次提供了信息给染谦和染羽。譬如说，我当初对十六夜谈论的那一番关于永生河的话，以及染羽来的那一天，明明收起来的、还留有划痕的地图却出现在了桌上。

若不是十六夜对穆夜的忠诚，我肯定会怀疑十六夜与穆然一样，都背叛了我。

之后，就如同他们的计划，穆夜在花清玥的邀约下被捕。而我，几乎可以说是依靠着穆夜存活，与穆夜脱不了关系的我自然也不可能事不关己。于是，我请求染羽准许我回集安国探亲。实际上，却是为了去营救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