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我笑了笑,对初伸出手。初似乎了解到我的想法,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我手心。
很轻的动作,但我感觉到了初的愤怒。
在愤怒什么呢?
“破晓。”
“……阿,嗯?”司徒破晓一愣。
“接着。”
我将那东西丢给司徒破晓,他一下子就接住了。
“这是……”司徒破晓看着手中的东西,疑惑道。
“花家的令牌,或许对于你家的后院有灭火作用。”我玩笑道。
司徒破晓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令牌,眉头微皱,而后紧紧握住那块令牌,浅浅一笑,抱拳道:
“大恩不言谢!若是日后温柔你有事相托,破晓万死不辞!”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果然是存在于不存在的世界的虚构般的台词。
不对,这个世界是存在的,不存在的,只有我而已。
“那,一路小心。”穆然道。
“一路小心!若有需要之处,随时来信!”十六夜道。
“嗯,多谢!”司徒破晓道,“那么,我先行回去!我会尽快将事情处理好!”
说完,司徒破晓迅速的离去。
在他离去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种错觉,人生就如同这种情况下的离别。突如其来的相聚,突如其来的散场。
“还有其他的吗?”我让初再点了一斗烟,慢慢的抽着。
“阿,刚才忘记了!”十六夜道,“几日后,有一个机会可以见到夜主。”
“噢?都安排好了吗?”
“是!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只需要你前去就可以了。”十六夜道。
“噢,那一切就由你安排好了!”我淡淡道,“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找初或者穆然就好了。”
十六夜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那……没什么事的话,就早些回去休息!”我道。
十六夜与穆然先后告辞,临走之前,都关心的说了句好好休息。我也点了点头,回了他们的关心。
世界恢复原本的安静,原本就微弱的光,现在更加的不堪。而那清冷的月光,也越来越薄弱。
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冷。
“为什么?”
“嗯?”
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初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和司徒破晓做了交易吗?”
“为什么?”我疑惑的道。
“为什么?那花家的令牌呢?那是你的保命符。你不会不明白吧?”
“嗯,然后?”我眨了眨眼,道。
“穆然的消息是否真实还未验证,你就这样贸贸然的将令牌给司徒破晓,你当自己运气很好吗?”
“运气……很好?”
“哼!今天若不是司徒破晓陪着你,你认为你会完完整整的回来吗?所以,你躲过了这一劫,就以为以后一直都能躲过去吗?!”
“初,你在关心我吗?”我笑道。
“这是晚儿的身体,即使现在是属于你的,你也没有资格如此乱来!”初讽刺的哼了一声,神色全然是冰冷。
“嗯,我知道。”我依然淡淡的笑着,“司徒破晓的存在,对于此行的目的十分的重要。而且,我相信,穆然这一次是绝对不会撒谎的。这对他没有好处。而他是一个聪明人。”
“你还真是自信呢!”
“不是自信,只是有把握而已。”我挥了挥烟斗,慢慢的朝屋里走去,“本来应该将去见穆夜这一件事情前后交代清楚的十六夜,却选择了保留,甚至是连时间都给模糊了。这个原因是什么,都已心照不宣。他不相信穆然,穆然也知道这一点。既然知道,还这样做的话,那就真的是……”
“你这么确定穆然明白?”
“谁知道呢……总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初,“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是,太麻烦了。真的,太麻烦了!这一切的一切,快点结束就好了!”
初站在原地,看着一摇一晃离开的人。烟抽得太多,人晕了吗?
不过,这还真是她会说的话。只是,那原本应该是淡淡口吻说出的话,这一次却十分的冷漠。
破晓……吗?
你是开始对谁松下了你一直刻意维持的心防吗?
初这么想着。虽然不久之后她发现,这个想法不算错误,也不算正确!
三日后的凌晨,我还未起床,就被初唤醒。未能自然清醒,头疼欲裂,因而有些不悦的看着初。
初无视她的情绪,如同念经一样道:
“十六夜来了,在大厅里等候。快起来梳洗,我还得去准备早饭。”
机械的起了身,坐在床沿上,模糊的看着门外,又看了看转身离去的初,慢慢的起了身,随意的穿好衣服,捧起冷水,敷衍的洗漱了一下,朝大厅走了去。
见我前来,十六夜微笑的招呼着,然后端来一杯茶水,递给我。
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便放下,有些无力的道:
“这么早?”
“是!”十六夜道,“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噢!什么时候?”
“巳时三刻。今日,王宫有一个大型宴会,防卫大多都集中在朝安宫。地牢的守卫一般情况下都隐藏在暗处,但只有在这种时候会调离,而换做明卫。”
“难道是‘脂肪多’怕死,才将那些暗卫调离道自己身旁吗?”我玩笑道。
“的确如此!若不是因为他这样,恐怕很难在防卫密集的王宫里找到突破口。”
“我未曾听过王宫近期有举办宴会的消息。”
“嗯,本来是如此。这一次的宴会是为某一个突然而来的大人物准备的。本来还不确定这一个消息,但是昨日夜里终于确定了。”
“突然而来的大人物吗?十六,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呢?”我笑道。
“……无论如何,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下一次机会出现是在何时。”十六夜犹豫了一眼,隐下闪烁的目光,道。
“嗯,好阿!那准备吧!”我站起身,“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是辰时,辰时三刻开始出发,巳时之时应该可以抵达王宫入口,然后伺机进入王宫,在巳时三刻便可进入地牢。但是,实现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宴会应该差不多了到后场了,保护王的暗卫会回到原来的岗位,在此之前,必须离开!”
“这样阿……”
就在我想着什么的时候,初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因为十六夜在,她笑得十分的好看。
“小姐,该用早餐了!”
“阿,好。”踱步到桌前,坐下,随意道,“十六,你也一起吃。”
“阿,嗯。”
一顿早餐,吃得很是安静。虽然以前也很安静,但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
初从来不与我一起吃早餐,原因不需说,而我也不需要谁陪我吃早餐。而大多数时候,我的早餐经常与午餐一起吃。
就如同今日,若不是十六夜来了的话,我也不会早期,初更不会主动来叫我。
若我是一个风趣的人的话,我一定会戏言初,说她是一个不合格的侍女。只可惜,我不是。
十六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早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本来就没食欲,看着这样的十六夜更加没食欲。于是随便的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
两斗烟抽完之后,初敲门说时间到了。
我有些无奈的放下烟丝,本来想抽第三斗的。
山庄门口,停放着一辆马车。马车朴实无华,毫无特点而言。十六夜站在马车之前,等候着。
“小姐。”
“你去吗?”我对身旁的初说。
“小姐是在玩笑吗?”
初的口吻很是轻松,就如同我是真的在开玩笑一样。
默不作声的瞥了她一眼,笑了笑,入了马车。
车辕碾动在街道上,咕噜咕噜的声音,有点刺耳。然而,这一种声音,已经如同日常一样被这个世界的人所习惯,就如同我习惯汽车的声音一样。
在马车上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马车停下之时才醒了过来。掀开帘子,揉了揉眼,打量了一下马车所停在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朱红的宫墙以及颜色更为深沉的瓦片覆盖在之上。青石小路直通往宫墙之上的一扇小门处,树木规律的种植在小道两边,只不过青草有些疯狂的长在树木周围。
“小姐,请下车。”十六夜伸出手,道。
看了他一眼,将手递给他,接着他的力,下了车。
“又是后门?”
“只有后门。”
对于我的玩笑,十六夜回答得十分认真。以至于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应该认真一点,才对得起这样严肃的境况?
“要如何进去?”
在我的目光的注视下,十六夜有些为难。在犹豫片刻之后,十六夜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宫女的服饰。布料十分粗糙,做工也不精细,看来应该是处于最下层的宫女所穿的衣物。
再度进了马车,三下两除二的换好衣服,跳下了马车。十六夜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套宫女的服饰,迅速的换上。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易容功力,不仅效率十分高,质量也很好。
十六夜见她穿好衣服,笑了笑道:
“小姐,请。”
我慢慢的向那扇门走了,在走入那扇门之前,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十六夜也奇怪的看着我。
果然……本以为他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成长了,然而在这一方面,却完完全全的没有改变。
我所讨厌的地方。
“十六,你刚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犹豫不决吗?”
“……!”
一路上,十六夜与我说了一些入宫之后的细节。大概是遇到什么样的人,要有怎样的应对。以及,此时我的名字叫做“如花”。
我当时就愣住了,问他有没有其他的名字。十六夜说不行。原因是,这个名字是真实存在的。
“脂肪多”虽然荒淫,却非无道。他在取乐之时,未曾松懈过周遭的防御。他养了一批死士作为暗卫在暗处保护着自己以及做一些不能为人知的事情。而整个宫廷之中的人,都是经过筛选的,哪怕是最为低贱的宫女太监,背景也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并且,在入宫之前,都进行过类似于洗脑的“培训”。使得偌大的宫殿之中众多的宫人如同被搅拌在混泥土之中的沙石,无法从其中之一下手。
而这个叫做“如花”的女子,也是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去的。但即使如此,平日里也不敢轻举妄动。
按照十六夜的说法,这个宫殿的防卫如同金钟罩,哪怕是长了翅膀,也没办法飞得过去。而这个叫做如花的女子,也是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因此,可以排除了穆夜被囚的消息是她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