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霍尔蒙蕾不会让古青受伤。」
人工生命体少女断然回答。
「哼-你在说什么啊!那首领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是哥哥做的——霍尔蒙蕾不会让古青受伤。」
「」
狗屋敫与虚幻都无言地注视着少女。
不知为何,就连李幽都陷入了沉默.尽管她依然把古青护卫在背后,不满的鼓起腮帮子,但还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霍尔蒙蕾的回答就是如此的真切。
「那就这样决定了。在等待的时候,你要不要喝点茶?不然茶也会冷掉的.」
「茶?」
霍尔蒙蕾纳闷地歪着头。
「喵~」
「咪呜~」
在狐惊盏脚边,一直背着茶盘的白虎与朱雀发出小小的抗议声.
辰星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
(修真者出租公古原)的沙发已失去弹性,不过光是蹲坐在坐垫上面倒还十分柔软.
她眼前的茶几上放着没有饮用的烘焙茶,银色的公事包滚落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板上。
辰星用食指指着那个公事包。
「我在月光下乞求。』
于是,自窗外射入的月光倏然伸长。
「藉由灵古青与月之守护,解放南方的咒缚。发射!』
染上月光的槲寄生飞镖呈一直线朝公事包飞去。月光在只点着微亮灯泡的室内弹开,连着两三次猛撞上公事包的表面。
但是碎裂的却只有槲寄生的飞镖。
「连一点伤痕都没有吗?」
辰星一脸苦恼地低语。
她已经尝试过相当多的咒术,却连这个公事包的正确材质都搞不清楚。不只如此,公事包上连锁孔或接缝都没有。
辰星唯一明白的,只有这个公事包本身,是作为一个最小规模的结界在运作机能而已。
(真不傀是古原的遗产)
(魔法师协会)之所以会在魔法决斗分出胜负前就把公事包交给他们,是因为(魔法师协会)有绝对的自信,没有钥匙就打不开这个箱子。虽然不知道古原遗留了什么东西,不过光是这个公事包的结界,就可说是非常稀有的咒物。
(巴拉米德斯会想要这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辰星叹了口气。
她的身体随咒力的消散一口气失去力气.让辰星想起“脱力“这个名词.
『如果在站不起来的时候硬要站起来,原本能够痊愈的伤势也会好不了的。这是愚昧的行为啊!』
(!)
辰星咬紧牙关。
其实她明白,狐惊盏的指摘是正确的。
就算她现在勉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虽然如此,辰星还是不甘心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无法原谅感到害怕的自己。
没错。
她害怕了。
『对于自己的魔法过度相信的愚昧之徒啊,所以你才会曝露出这等丑态。』
与巴拉米德斯的决斗,和化为魔法的魔法师欧兹华德不同,始终是在同一个竞技场上进行的魔法战斗。对辰星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有战败的预感。
比起任何事情——
比起任何事都更令她不甘心、令她害怕的是
「——我又让小古青」——
prrrrrrr
一阵电子音突然切入辰星的思绪当中。
那是手机铃声,古青的手机正响着。手机就塞在从昏睡少年身上脱下的德式礼服口袋中。
「啊」——
prrrrrrr
铃声不死心地持续响起,堪称顽强。
辰星输给那份毅力,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她把手贴在胸口上,战战兢兢地按下了通话钮。
(是谁打来的呢)
『你终于接电话啦!怎么啦,古青哥?]
突然问,一个活泼少女的声音敲打着耳膜。
嗯
[伊?哥哥?]
[喂?』
糟糕,我不小心回答了!做个深呼吸让心绪冷静下来,再试一次吧!
「我、我的名字叫辰星.高濑.安布勒,是首领不,伊庭同学的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可是,现在是中国晚上九点吧?』
「啊!」
没有防备的辰星被她的问题击中要害。自己竟然会连续犯下这种不像自己的失态!
(集中精神,像往常一样)
但是,让辰星吃惊的事情还不只这些。
『啊、啊、啊!那个,难、难道!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咦咦!」
『啊~!所以就算我说了那么多,哥哥还是不肯来美国!』
辰星感到在电话另一头的妹妹正一个人认同之后点点头。明显朝不妙方向前进的感觉,让辰星的心里冒起鸡皮疙瘩。不,不止是这么,简单,心里仿佛被驴踢了一脚那样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对,我们是同学,也是打工的伙伴!」
『咦,不对吗?』
古青的妹妹傻楞地问。
『那,古青哥人在那边吗?』
「这:.那个伊庭同学他把手机忘在打工的地方了,所以就先由我保管。」
『啧,真无聊。不过,哥哥还是老样子耶!』
古青的妹妹友善地笑着,拍了拍手。
『古青哥打从以前开始就常常丢三落四的。像铅笔盒或橡皮擦之类的东西倒还好,严重的时候,他还把整个书包忘在家里就去上学了呢!结果上了高中以后,这毛病也没改过来。』
「忘掉整个书包?」
『恩,那个这要保密喔.他以前曾经忘记带便当,结果还跟小孩子一样哭着回家唷.他最近还会这样吗?』
「最近是没那么夸张了」
辰星一边微笑,一边承受罪恶感剌痛着内心。
这段对话实在太过日常了。
那名少年,应该可以用这么平凡的方式生活。
是他们把古青拖进了这个世界.因为有魔法师的「遗产」存在,他们就只顾自己的方便把古青叫出来、只顾自己的方便要他担任首领.
然后,还让他碰上那样的事。(只顾自己方便,自以为是的约定啊!)——
[小古青!小古青!小古青!』——
『我要成为这里的女巫。』
就算他们在许久之前曾经约定过,既然他本人都已经忘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什么意义了吧,应该
『咦,怎么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
辰星以无力的语气否认。
可是,她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了。越是与古青的妹妹交谈,辰星就感到自己的罪恶越被突显出来。现在的她,已经失去直视那些罪恶的力量。
『那么我可以拜托你传个话给古青哥吗?]
「啊嗯,没问题。」
『谢谢!嗯-这是我爸爸——也就是古青哥的叔叔要转告他的话。他说在很久以前,古原伯父有交代过他。』
古青的妹妹继续说道:[要是有个叫巴拉米德斯的人来了]辰星的表情,僵硬得宛如看见梅杜莎的脸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