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最终在我的再三拒绝下只得黯淡地离开了静安寺,带着巧儿和一众仆人极为不情愿的下山了。
爹爹知道天降黑暗的时候这才带着孙伯父还有屈哥哥来到静安寺,随便探望探望尚在昏迷中的奶奶。
“国公,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何会突然晕厥昏倒呢?你也莫要担心,此次国公府的事情,陛下既然是说了要彻查,就一定不会含糊,肯定会给你们国公府三十六条人命一个说法的。既然你们本来就准备安置在静安寺一段时间,为老妇人祝祷祈福,我也不便强邀你们去孙府了。只是,那天老夫人醒了,我们孙府随时都欢迎你们国公府的人来常驻一段时间。”孙伯父看着憔悴的爹爹,关心问道。
爹爹说起奶奶晕厥和国公府被焚烧丧命的三十余人的事情就很是伤心,神色黯然地道:“幸好娘她老人家晕倒的是时候,只怕如果在晚上两三个时辰,我们这里的二十人也都随着现在国公府的那三十余人一起被那场大火烧成灰烬了。”
“陛下说过准许你这段时间不去早朝,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并且会选另一座适宜的宅子打扫干净了在接你们一家入住,想来陛下也是感念你辅佐他这么多年,如今人到中年了还遭此劫难,这可不紧紧要的你国公的面子,更是打陛下他自己的脸。”
“孙侍郎,陛下这哪是照顾我们阜家啊?你真当咱们陛下连一座临时的,干净地府邸都没有?他这是在故意放空我,好到时候顺便夺了我在皇城的所有权利。归根结底,国公府遭遇火攻,还是因为我这个国公治理不力出现的问题。只是咱们的陛下好算计,早就想给咱们的朝廷注入一批新的血液,这个时候真是他逮着机会的时候,他又怎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你们孙府也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退路了。说不定,陛下今日自己给我放几日的假,明日就提拔了自己的心腹来顶替我的位置,等你我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他便以我辛苦了半辈子,是该轻松些的时候为由,放空我的权力,然后将所有的权力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咱们这个陛下,是真的长大了,已经知道算计他的臣子门了。”
“那依国公的意思,觉得此次对国公府夜袭的会是些什么人?”
“这我也无从所知。之前簌儿第一次遇袭我就认真的查过将近一月的时间,可是每每查到些什么,线索都会立马断掉,后来几次遇刺也是,那群人就好像凭空出现似的,而且这么多人行动,竟然能自如的躲开大部分巡逻兵的巡视......”
爹爹说道此处就再也没有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的话,那些猜测是连爹爹自己也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但是不说,并不代表自己能够容忍,也不代表爹爹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爹爹瞟了瞟屈哥哥,有看看孙伯父。
孙伯父知道爹爹不想让屈哥哥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嘱咐屈哥哥道;“屈儿,你去住持那里询问一下,看你阜伯父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准备的,有的话你明日在帮他们准备好了送上来。”
屈哥哥被爹爹这突如其来的驱赶惊讶到了,顿了片刻后方道:“是,爹!”
爹爹见屈哥哥已经离去,将孙伯父拉到墙角,悄声询问道:“孙侍郎,你可知,屈儿他从未喜欢过我家簌儿。如今我家遭遇此等变故,我也不想拉你们孙府下水,不如我们去劝劝陛下,将这桩婚事给取消了?”
孙伯父听了爹爹的话,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意外,反而大声的说道:“国公,你这是何话。虽然我孙某爱财,但我从不贪财,虽然我孙某爱权,但我并不贪恋权势。这也是我为官这么对年来,虽然左右逢源,但我从未做过一次,甚至从未有过半点想要与国公撇清关系的念头。哪怕有一日,你们国公府被人陷害,推上断头台,我孙某也愿意担下这逆贼同党的罪名。关于簌儿和屈儿两人婚事的事情,我坚决不同意向陛下请求取消。至于屈儿的情况,我们在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屈儿从来都只当簌儿是自己亲妹妹看待,也就是从我和屈儿娘亲知道屈儿只将簌儿当成亲妹妹之后,我们这才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过二人以后长大是要结婚的事情。但是我和屈儿他娘亲时常在屈儿面前说,簌儿就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儿,不管你今后喜欢上了谁,他都只能当成只有簌儿这么一个喜欢的媳妇儿......等等,莫不是,国公怀疑屈儿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此事还被人利用了,但这件事又不方便让屈儿知道,所以这才......”
爹爹对着孙伯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略带歉意地道:“很抱歉,孙侍郎,此事,我曾经怀疑过屈儿,以为是他雇人或者暗中训练了杀手前来刺杀的簌儿和我们国公府。但是经过我后来对比几次所得的证据,我发现屈儿只是被利用了,不光屈儿被利用了,就连和屈儿互相爱慕的两个人都被人利用了。此时我也是最近几日才弄明白的。”
“屈儿被利用了?他还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姑娘?”孙伯父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结论,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两忙反问着爹爹。
“起初我也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最近两天我才理清这里面的所有思路,这才相信了这个事实。并且,一直替我查探刺杀簌儿和偷袭国公府的人也在我们这二十人中间,我可以找他们来当面与孙侍郎对峙。”
孙伯父听了这话除了感觉自己不敢相信之外,还半天也找不出言语来回应爹爹。
沉默许久后,理清了这其中许多思路,这才你捏了一把冷汗,道:“国公,您对我孙家尤其是我孙祷旅有知遇之恩,即便明明知道自己被陛下摆了一道,我也甘愿与国公共进退。既然陛下想要利用此次联姻赐婚之事灭了我们的气焰,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做好一切准备,归隐田园,日后过我们的逍遥自在日子去。他既然要算计我们,我也正好厌倦了官场,屈儿也对官场并不感冒。不如我们就此合计合计,国公你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