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密室通往的地方就是我上次悬崖边遇袭所去的静安寺。
静安寺住持那是爹爹的至交,不过此事除了几位关键人物知道外,再无多余之人知晓。
因为我们有司徒赫赫和贺离大哥二人的存在,提前预知了这一场偷袭,所有逃出来的人除了小武和奶奶之外,其余人皆看不出刚刚遭遇过一场大灾难的感觉。
就连小武,不动他受伤的地方,也已经很难察觉出那只受伤的胳臂是刚刚中过箭伤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一家在静安寺住持的安排下,全都在静安寺安静的度过了小半个上午。
我们来到静安寺的事情则是对外宣称因为国公府奶奶昨夜突然犯病昏倒,所以连夜只留下个别下人在府中打理,其余人全部来静安寺为奶奶吃斋念佛半月,祈祷奶奶早日康复。
直到静安寺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来的比较迟的人便开始讨论今日清晨天还未亮,国公府发生的那一起火灾的事情来。
爹爹将我们送来静安寺便急匆匆的赶去上早朝,准备当国公府今早遭遇火攻一事当成是不知道的事情去处理,在看陛下到底是什么态度,然后根据陛下的态度再来决定最后怎么解决国公府清晨被火攻一事。
很多没去过现场的人都认为那场火灾是国公府内的人自己引起的。
也有些去过正在焚烧现场中的人讨论说,看着不像是国公府自己人引起的,因为有御史出动查探国公府的情况,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不少被烧的仅剩箭头的火箭。
而那种箭则是最通用的,每个铁匠铺都能铸造的没有任何标记的箭,再加上这一行人似乎探查好了所有路线,一路能够绕过打更和巡逻的尽量绕过,绕不过的全都解决的赶紧利落,像是一场蓄谋已经大屠杀。
国公府本来就人丁不多,所以此次逃了出来的总人数也仅仅二十人之多,还有一些甘愿留在国公府善后的忠仆,护卫也有三四十人之多。
由于国公府本来主人也就我,爹爹和奶奶三人,并没有像其他家族那般庞大,即便不足六十人的一个府邸,没人分配下来也已经有了将近二十个人伺候和护卫,这个数字这在整个朝廷来说,都算得上是陛下给的一个很大的恩赏了。
清晨,我们几乎是国公府中最早穿山素服来带菩萨面前求平安的人。
陆陆续续来到静安寺的那些人,最开始都是些临近静安寺的小门小户或者当地百姓。
直至辰时陆陆续续从皇城赶来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们这才匆匆赶来上香敬佛。
直到有人认出我来,这才有人认认真真地同我们说起国公府今日真正被焚烧的样子。
“巧儿,你看那人看着是不是眼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不远处响起。
“好像是国公府的簌儿小姐,小姐你看像不像?”
声音慢慢地向我靠近,直到最后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呀,真的是你,簌儿,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国公府出事了,你不知道吗?”燕如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没有嘲笑,也没有故意讽刺,只是感到惊讶,不应该说是震惊。
燕如见我没理会她的意思,便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道:“今天我在来静安寺的路上,看到你们国公府变成了一片被焚尽了的废墟,我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认错人了呢?簌儿,你怎么这么会在静安寺的?难不成你还不知道国公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忍着国公府三十余人牺牲的伤痛,对燕如吃惊地道:“昨夜奶奶病重昏倒,国公府很多人连夜赶到静安寺为奶奶祈福,并且让了然主持替奶奶医治来了,所以,燕如,你说的国公府的事是真的吗?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这就难怪了,不过簌儿,你奶奶昨夜那病发的可真是及时,你要知道,听说夜袭国公府的人是在夜半偷袭的,那个时候,只怕整个皇城都还在梦里呢,就是那个时候,你们国公府遭遇的火攻。”
燕如像是平平静静地在跟我讲述着一段故事似的。
我装作无法相信燕如说的话似的,轻松一下,“哈哈,燕如小姐,佛祖面前不打诳语,你可别骗我,我们昨晚出来的时候都还风平浪静的,怎么可能两三个时辰间,国公府就被火攻了?”
燕如见我不信,举着小手,对着佛祖发誓道:“佛祖在上,若今日我赵燕如再此发誓,若是方才所言有半句虚假,甘愿天打雷劈,寻不到姻缘,任佛......”
燕如发誓发的我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这誓言就是为我发的一般,连忙打断燕如的话,“燕如,燕如,好了好了,你别发誓了,我信你,信你好了吧?可是我奶奶还昏睡着呢,我要怎么办呢,而且爹爹今日也是直接从静安寺去上的早朝......”
我故作紧张的向燕如询问意见。
“这个,要不簌儿,我在这儿陪你,等你爹爹下朝了你们再做决定,不过,估计等到你爹爹去到皇宫,估计也就知道国公府今日发生的状况,着手去处理了。”燕如很有义气的样子,主动提出来要在这静安寺陪我。
虽然我不知道今日燕如是哪根筋搭的不对,还是真的出于好意,但我都是不可能答应让她留下来陪我的,这要是万一让她看穿了我们是从国公府逃出来的岂不糟糕。
我连声拒绝着:“不了,燕如,你能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告诉我,我簌儿就已经很感激你了,只是我现在为奶奶祈福的时间,不适合留你在身边,你看,旁边这些都是我们国公府的人,故意我们要等奶奶醒来或者住持同意我们离开了才能走,这可能时间需要很久,国公府的事情就让我爹爹去处理就行了,静安寺生活清苦,我们平时清苦惯了也就无所谓,可是你平日里哪吃斋念佛过这么长时间,我怕你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