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我都不用考虑,拉着佑羽就往别院卧房奔去,刚走两步便被身后的一双大手拉住了。
不用想也能知道,抓住我的这只猪蹄是我家四猪的。
四哥虽是这十四年来经常把我逗得最开心的,亦是这十四年来时常惹我最生气的。于是不开心的时候四哥就成了四猪,我也顺理成章成了四哥的六猪了。
五哥和爹爹经常跟我讲起四哥的三个字:不着调。
四哥找不到了,爹爹派人到处寻,寻到我这:“这个不着调的臭崽子,成天吃喝玩乐,惹是生非,现在又去哪里了呀?”
四哥不知道又在哪给我找了个稀奇好玩的回来,爹爹和五哥看到:“四哥,你这不着调的玩意,又是从哪弄来的?”
爹爹发现自己新收的贡物少了两样:“又给我顺走了两样,老是这么不着调。”
五哥发现四哥早上没洗脸,没梳妆就跑到他房里去郁闷他:“四哥,你能不能先把脸洗了,梳妆了再过来,少做些不着调的没谱事。”
五哥发现自己书房又被翻得乱七八糟了,定是四哥来查什么资料,跑到四哥房里:“四哥,你能别不着调到我的书房祸祸我吗?下次再这样,别怪我对你家五色神鸟不客气。”
四哥只要听到别人要报复他的五色神鸟就瞬间怂了,连忙端茶倒水,各种认错,各种保证。
可是背过身,不到一个时辰:“四哥,把你家五色神鸟借我用用!”
四哥连忙乖乖地跑回去把所有东西还原了。
我头也不回,带着嫌弃,“哼!”地一声,甩开了四猪的胳臂就走。
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跟四哥同样讨厌的声音低声哀求着:“六妹妹,好脾气,我喜欢!”
不对,原以为我甩开了的胳臂还是被人拽着,一下没甩开。
这哪是我那不着调的四哥啊,分明是那快讨厌的很厚的猪皮膏药,是否此次该换个名了,不如叫牛皮糖好了,甩这么重都甩不掉你。我心里如是想着。
佑羽附在我耳边悄悄地:“他呀,从小就这样,我以前在武帝冢衍发冠上的时候就发现,兄弟姐妹越不喜欢他,他越是喜欢粘着人家,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嘻嘻!”
佑羽这一身“嘻嘻”听得我也乐了起来,我有附在佑羽耳边:“那是不是他不喜欢别人粘着自己?”
佑羽看着我,摇了摇头:“这我还真没注意。”
眼前的四哥和司徒赫赫见我两神神秘秘的以为在打什么鬼主意,颇受惊吓似的神情异口同声道:“你们商量什么?”
我围着司徒赫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个遍:“我家佑羽说呢,你从小就喜欢粘着不喜欢你的兄弟姐妹,那你是不是很怕别人粘着你呀?”
没想到一句话还真戳中司徒赫赫的痛点,看得他毛骨悚然。他这习惯,除了家里哥哥姐姐们知道也就只有长辈们了,怎么如今还被传到了大荒天了,大感好奇:“六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佑羽,平摊着手掌,指向她:“当然得多亏了我家佑羽咯!”
司徒赫赫看着佑羽:“这妹妹好眼熟!”
佑羽一身打扮轻灵,但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美艳与贵气。佑羽所穿的衣裳都是她自己变换成形的,再加上她喜欢翎羽配饰,所有会显得与大荒天的装束有些不一样。
佑羽轻轻笑了笑:“呆子,你当然不识得我,我那时候还是你祖父头冠上的一片翎羽呢?”
司徒赫赫眉目间似是无限柔情:“你是凤翎儿?小时候我经常爬爷爷身上摸着的那片凤翎羽?你?你......”
佑羽掩面笑着,也不答话,算是表示默认了。
说起佑羽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娘亲曾告诉我,那时我刚满月不久,火神老爷听得一消息,说玄天界有一奇物,可保我一世平安。而这奇物是远古传说中九天十界第一只凤皇遗落下羽翼上的一片最珍贵的翎羽,凤皇乃瑞兽,而这片凤翎羽的由来还是凤皇与梼杌大战之时掉落的唯一一片完好无缺的凤翎羽,而这片翎羽象征着“义”,能庇佑她的主人和国土。
不过这凤翎羽既是奇物,又能庇佑一方国土,自然是很难求得的,尤其是这片凤翎羽还在玄天界武帝冢衍的头冠上。
爹爹想也没想,带上府中众多珍宝,还在火神老爷那求了颗玄珠,去到了玄天界。
这一去便是近半年之久。
武神冢衍实在拗不过爹爹这近半年的每日晨醒十分的絮絮叨扰,在近乎奔溃的状态中答应了爹爹的请求,用一颗玄珠和无数珍宝换了这片凤翎羽七十年的拥有权力。
七十年很短,却也够人间天的一辈子,七十年很长,却又不过神界一弹指之间。
这笔交易对玄天界来说最划算不过。
这不,按当初约定,武神冢衍等自己嫡孙司徒赫赫一成年就派遣来大荒天守护凤翎羽来了。
美其名曰只为熟络两天界关系。
爹爹从玄天界将凤翎羽带回来之时,为她举行了一场盛大的仪式,还将她至于神阁之中,与神阁中各神牌享受同等待遇。
直到四年前,凤翎羽在神阁中修得人形。不过她的人形是受神阁影响才提前修成,所以不能离开神阁太远,否则就会化成原形。
至今,佑羽尝试过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梨山别院的梨雪园,连傅挚姥爷的梨酿园也去不了。
凤翎羽天生灵性,在神阁十年早已对梨山别院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凤翎羽化形那日,自称佑羽,并要求爹爹将其放在我的身边做个随侍就可,说是全靠爹爹他们将她至于神阁,才能提早数千年修的人形。将她放在我身边一则是为了报恩,二则我两年纪相当,佑羽更喜欢跟我相处。
娘亲和爹爹都觉得这样不大合适,就让佑羽当做我的姐妹留在了我身边。其实佑羽自从来了我身边,就一直将自己当成我的影子,从没考虑过自己。
唯一一件特例,那便是佑羽也很喜欢傅挚姥爷给我酿的醉梨酿,每次我去了那她都会要了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