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花街住的很多都是来城里打工的人,过年都回老家了,整条巷子只亮了几户灯。
萧条冷清。
还好打开门并不是一室冰冷,瑞丁摇着尾巴跑过来,又是扑又是蹭的。
叶冉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把电视也打开,调到中央台,让家里显得不那么冷清。
蹲在阳台抽了根烟,起身的时候,恍惚看到楼下有个人影,再扒在窗边往下看时,楼下空空荡荡。
她失落的抿抿唇,眼花了?
刚刚那一瞬,她竟以为是他。
是心中有所期待吧。
转身去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隐约听到有敲门声。
叶冉关掉花洒,屋子又安静的只有电视的声音。
她拧开水阀,继续洗,过了一会,又有敲门的声音。
这回她是真的听清楚了。
心中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害怕。
外面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急不慢,很有耐心。
倒是瑞丁扒在门口冲外头低叫。
叶冉快速的冲掉身上的泡沫,套了件白色的棉麻睡裙就跑出去了。
一开门,一个黑影就压进来,泛着热气的柔软身子被抵在鞋柜上,熟悉的气息袭来,唇上还带着寒霜,他的吻像凛风,像冬阳,猛烈又温暖。
“又不问人就开门,嗯?”
沈嘉楠贴着她的唇,说话时微微的摩挲的和热气让人心颤。
他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然后又回到唇上,一点点加深,宽厚的大掌捏上她的腰。
瑞丁在旁边转来转去,扒拉着沈嘉楠,想把他推开。
奈何两人不为所动。
叶冉虚靠在鞋柜上,背低着墙。
她拉开点距离,看着他略带雾霜的眼睛。
“约.炮?”
她的头发是湿的,清浅的眼眸半睁半眯,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水珠,轻佻又迷人。
沈嘉楠微楞了半秒,然后狠狠的掐了她的腰一把,“老子要跟你约一辈子。”
埋头又是一个深吻,叶冉微仰着头,热情回应。
瑞丁费力的在旁边拉拉扯扯。
两人旁若无狗的接吻。
叶冉左手勾在他脖颈上,空出右手把门带上。
沈嘉楠手上也不空闲,到处摸索,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好香,好软。”他低叹。
“我知道是你。”
“嗯?”
身上渐渐泛起了鸡皮疙瘩,她解开他带着寒气的风衣,偎进去。
“我知道外面是你,平时瑞丁不会对着门乱叫的。”
沈嘉楠笑了,他在吻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朵里,痒的叶冉一颤,哼了出来。
沈嘉楠笑得更甚,双手隔着微薄的睡衣在她身上游走,一点点向上。
“嘶——真空?”
他咬着她的耳朵。
“嗯?”
轻轻的声音低沉暗哑。
身体越来越软,叶冉靠在他的风衣里,虚虚的搂着他的腰,右腿挤进他两腿间,微微曲起,缓慢又挑逗的摩擦着。
两人紧紧相贴,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这次带东西了吗。”
沈嘉楠一把把她抱起,放在窄小的鞋柜上,含.住她的锁骨。
“有备而来。”
“......”
叶冉收紧双腿,夹在他精瘦的腰间。
“去房里。”
沈嘉楠依言抱她起来,托住她臀部的时候,叶冉听见他暗哑的声音。
“操!”
又他妈真空!
叶冉埋在他颈间轻笑。
沈嘉楠后脚踢上房门,瑞丁被关在了门外......
把人往床上一丢。
叶冉弹了两下,脆弱的睡裙直接被弹到了腰上。
沈嘉楠黝黑的瞳孔俞渐深沉。
屋里没开空调,凉嗖嗖的。
叶冉往被子里钻。
翘起的臀部在灯光下,白的发亮。
沈嘉楠一腿跪在床边,把她拖回来。
“跑什么。”
“好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他吻她。
叶冉双手钻进他衣服里,一边取暖一边调情。
她身上穿了等于没穿,松松垮垮的一层棉布,沈嘉楠几次试图把它扯下来,可叶冉就是不抬手。
她在扯他的衣服。
就好像是一场博弈,她一定要让他先丢盔弃甲、坦诚相对。
沈嘉楠也不介意,配合着她的动作。
他摸着她的头发,“都是湿的。”
“湿了才好呢。”
她附在他耳边,声音轻柔魅惑。
屋外是寒风习习。
屋内是柔情满溢。
瑞丁趴在窗台上看楼下的七彩烟花,摇动的尾巴像小孩手中的仙女棒。
电视里是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倒计时,十,九,八,七,六......
卧室里的两人就像行走在另一个时空。
辞旧迎新是他们的,普天同庆是他们的。
而此刻,剩下两个□□的灵魂,只想拥抱彼此、融入彼此、属于彼此。
主持人的声音终于数到一。
楼下鞭炮齐鸣,天上百花齐放。
忘我的情绪被突如其来的鞭炮声炸醒,叶冉惊的身体一紧......
沈嘉楠压抑的抽搐。
叶冉楞了一秒,然后趴在他身上咯咯笑。
这种提前完事的情况简直就是对男性的侮辱,沈嘉楠面色潮红,暗暗吐槽楼下的人放鞭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
“现在不是禁鞭吗。”
“没素质呗。”叶冉趴在他身上,脸埋在她胸口,想到什么,又轻笑不止。
“你这可是打了个跨年炮,多厉害。”她吻着他的肌肤,轻轻的调笑。
两人身体还连在一起。
沈嘉楠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臀部。
“叶冉。”声音沙哑,暗含危险。
“嗯?”
又是一场博弈。
在迷糊混沌间,她似乎听见他说:“新年快乐,冉冉。”
一夜漫长,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叶冉累的连事后烟都懒得抽了。
沈嘉楠把她收进怀里,摸了摸她潮湿冰凉的头发。
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他把裹着被子的叶冉抱过来,靠在自己的腿上。
吹风机呼呼的噪音在耳边回荡,叶冉烦躁的挥手,要躲开。
沈嘉楠按住她,柔声说:“听话,不吹会感冒。”
在叶冉的极度不配合下,沈嘉楠艰难的吹干了她的头发。
又把她湿了的枕头换下,都收拾妥当之后,他才疲惫又满足的躺下。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周围安宁静谧,分不清白天黑夜。
胡乱摸到手机准备看时间,发现没电关机了......
床边早已空荡。
叶冉下床,套了件袄子,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橙红的残阳照进屋里,像清晨也像傍晚。
初一的清花街空空荡荡,安静异常,只有楼下红色的鞭炮残物透露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没什么温度的余晖照的人安宁。
站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太安静了,瑞丁呢,怎么没叫她起床,不会饿晕了吧。
叶冉几步走出房间,厅里安安静静。
大门上贴了张纸条:遛狗去了。
字还挺好看,刚劲有力又不羁。
叶冉难以想象瑞丁跟着沈嘉楠出去散步的场景。
环顾一周,屋里已经简单的收拾过了,没有昨夜的凌乱。
她去厨房喝水,旁边的灶台上架着口小锅,她走过去,揭开锅盖,里面是白米粥,叶冉挖了一勺尝尝,已经有点凉了。
裹了裹衣服,身上黏黏的,她转身出去,打算先洗个澡。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他们回了。
到了家门口,沈嘉楠就丢了牵引绳,门一开,瑞丁又恢复了它的地主身份,堵在门口,不让沈嘉楠进来。
动作间,似乎看见了主人,瑞丁侧头确认。
在看到叶冉之后,它又朝着叶冉信步而来。
似乎每次遇到沈嘉楠,瑞丁就会很激动,一点也不像一只年迈的老狗。
“你这狗,不太乖啊。”
沈嘉楠钻空进来,把两大包东西放到鞋柜上,可怜大冬天的,叶冉竟然在他的额头上看见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什么。”
叶冉走过去扒拉袋子看。
沈嘉楠呵一声,“你一年工资就只有那二十块钱的小红包吗,年货都不打,家里空荡荡,穷的连米都快没了。”
“......”
袋子里除了些柴米油盐,还有菜、水果和零食。
叶冉先拎了一袋去厨房,再回来拎第二袋的时候,看见沈嘉楠正在穿鞋套。
“诶。”叶冉把他手里的鞋套拿下来,“有鞋子。”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做工有些粗糙的棉鞋。
沈嘉楠挑挑眉,这鞋子......
丑绿丑绿的......
不过......
他喜欢,因为和她脚上那双是一样的。
他把鞋子换上,跺了跺脚,还挺舒服。
把东西都分类放好,沈嘉楠拧开灶台上的火,热粥。
叶冉:“你什么时候煮的?”
“中午。”
“起的挺早。”
“我早上八点钟就爬起来给你家瑞大爷喂早饭了。”当然,喂完就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叶冉挑眉调侃:“你还知道给它喂早饭?”
“他扒门,太吵了。”
“......”
叶冉回房清干净的衣服。
沈嘉楠走进来,“干嘛呢。”
“洗澡。”
“先吃点粥。”
“太烫了,等我洗完再吃就刚刚好。”
叶冉正蹲着找袜子,没听见沈嘉楠的回应,抬头。
他正神色不明的看着她......的领口。
羽绒服领口雪白一片。
“你每次这样真空,不兜着,走路不会晃得难受吗?”
“......”
嘴贱的毛病又犯了,叶冉懒得搭理,继续找袜子。
沈嘉楠轻笑一声,“别找了,先吃饭,是温热的,不烫。”
终于清齐了东西,叶冉站起来,“好吧。”
桌上已经盛好了粥,叶冉直接坐下来吃,白米粥,一点味道都没有。
叶冉起身准备去厨房。
沈嘉楠惊讶:“你吃稀饭也要加辣椒?”
叶冉:“……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