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从后面冒出来福公公蓦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安子你要吓死老奴。”
“福公公莫怪,小安子给你问安来了。”
“大晚上的问什么安呀,来招我的魂还差不多。”福公公颇有几分气恼。
小安子仍是嬉皮笑脸,华浓岔开话题关切道:“福公公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唉!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陛下走了我就一过了气的奴才又有谁会在乎。”他一边说一边抹泪。
“公公千万别这么说,现在的陛下孝顺善良一定会善待于你。”
福公公时哭时笑:“李大人说的极是好在陛下孝顺也顾念我们这些老人,我才有了这安身之所,虽说是静了点到也可以安度晚年。”
光顾拉闲话华浓竟忘了正事:“福公公忠贤这么晚来是有一事相求。”
“李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福公公可还记得徐充容身边有个妹妹叫徐姝的?”
“哦,这个老奴当然记得。”
“那公公可知她人去了哪里?”
“她呀?老奴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福分,姐姐走了没几天就被当今的皇后要了去。”
“你是说她做了王皇后的宫女?”
“是的,听说还很得皇后信任。”
知道她过得好华浓的心也踏实了,只是那王皇后虽与武珝有些来往,但自己一直是以华浓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现在若要去她宫中又该以怎么样的借口呢?
同福公公道过谢又别了小安子,她一人走在这变幻莫测的深宫之中,夜色包裹中一排排灯笼随风飘荡。
前面出现一个熟习的身影,身穿盔甲手持长戟随时处于高度警备状态。那人正快步向自己靠近。
“浓儿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穿着男装也能这么快将自己认出的除了武珝就非魏将军莫属了。
华浓小跑上去朝他鞠了个躬:“师傅我最近太忙没能顾得上过来看你。”
“你妹妹的事我都清楚,想必你是忙着照顾她。”
“是的。”
“你妹妹过得还好吗?在感业寺中没有人为难她吧?”
“怎么没有,差点就中了小人的毒计!”华浓一脸的气愤将寺中的事向魏将军一一道来。
“这个赵冬哥食君俸禄却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魏将军听后恨不得立马宰了他。
看他生气华浓反而乐了:“师傅,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同你一样的忠君爱国吗?”
“嘿嘿”说到这忠军爱国之事魏将军到是想起了一件往事,拍拍华浓的肩膀严肃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问到是吓了华浓一跳,她呆呆地回答:“我是你的徒弟喻华浓呀!”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本来是什么人。”
“师傅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说话怪怪的。”华浓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魏将军一把将她的小手攥进手心:“浓儿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华浓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回道:“师傅华浓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魏将军竖起一对大眉毛,“还记得你们姐妹遇刺的事吗?你以为那次我真的是想邀功,你以为陛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想看看你们究竟要干些什么。”
“呵呵”原来他竟是为这事儿,华浓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呢。
魏将军看见她坦然的表情反到是舒心了许多。
该怎么同他说呢,华浓歪着脑袋苦想,反正自己的身手他也了如指掌还不如将事情同他说清楚。而且还可以试着将他拉拢把龙羽军控制在武珝手中。
华浓就从自己和武珝的身世开始,将她们如何游历大江南北,如何拜师学艺,如何勤学苦练全都一股脑的倒给他听。
听完她的讲述魏将军一下就释怀了,感叹道:“怪不得陛下在世之时如此看重你们,小小女子居然也能勤奋至此我等自愧不如。”
华浓见他真心认同就试着问他:“师傅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妹妹需要你站出来同她一起守护这片江山你可愿意?”
魏将军未有片刻迟疑就回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魏恒宇愿为她为你肝脑涂地。”
“师傅你叫魏恒宇?”
魏将军列开嘴点点头,华浓反到一脸的郁闷这不就是郭宇恒后面那两字倒过来吗?
看她不开心魏将军的手又伸了过来,华浓条件反射似的避开。
“浓儿你怎么了?”
华浓低着头回道:“没什么,师傅时候不早了,华浓还有事在身就先回去了。”
魏将军心痛地点点头:“好,早些回去休息吧,你看你双眼布满了血丝。”
天亮之后华浓就跑到皇后的立政殿外晃悠,见是后宫侍卫也没有人多事管她。
为了名声华浓不敢贸然约见徐姝,就在外面守株待兔等到日上杆头终于见那丫头提了个药壶出来。
她前脚踏出宫门,后面又跟出个宫女捂住脸掉着泪。
哭泣的宫女出门后跑到徐姝前面,加快步子离开。
徐姝在她背后骂了一句:“活该”。华浓趁人不备就去拉徐姝的手。
“啊!救……”徐姝大叫命字还未喊出就被华浓捂住嘴。
“徐姑娘别叫,是武珝叫我来找你的。”
徐姝抬眼看了看她觉得面孔很熟点点头,华浓才把手放开。
“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亵渎本姑娘?”徐姝大声喝问。
华浓指着自己的脸:“徐姑娘休要误会,我是宫中的侍卫,因受武姑娘之托前来见你。”
徐姝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心想这武媚还真是个狐媚子怎么什么男人都能沾上边。眼前这个生得长不像丝瓜短不像冬瓜的她居然也能看上。
徐姝嘴一瘪:“她不是去了感业寺吗?让你来找我做甚?”
这丫头怎么是这副德性,华浓立时对她无好感,冷冷道:“她托我来照顾你。”
“呵呵,就凭她,来照顾我?好大的口气,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噫!”华浓本想说:死丫头你怎么说话的?可一想自己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何必要同这不懂事的小娃娃计较。
不过语气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那你就说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也好去给武姑娘回个话。”
“哼!”徐姝得意道:“你去告诉她也好,让她从今往后别乱攀关系,如今我已是皇后身边的人了,地位自然与以往不同。而且你告诉她我早晚都会是皇上的人,叫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离我远点。”
这女娃怎么与她姐姐完全不同,一个清心寡欲高洁如兰,一个却利欲熏心势利腐臭。
华浓才懒得再理她说了一句:“明白了,在下这就去转告。”
徐姝撇嘴甩手厌恶道:“去吧去吧,快快离开!”
华浓的气全撒到脚步上了,一眨眼消失在转角处。
前面又碰到那个捂脸的宫女,旁边还多了一个女子正在安慰她:“阿紫,你的脸还疼吗?”
那个叫阿紫的摇了摇头:“现在好多了,谢谢阿红。”
叫阿红的又道:“咱们皇后从陛下还是太子时就入了这宫中却始终不见有孕事,喝再多的药也起不了作用,也难怪她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