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永远不会放弃你
作者:离枝提子      更新:2019-09-01 05:32      字数:3695

池墨和左江到pop酒吧的时候距离约定的八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池墨一进来就对酒吧的环境进行了大体地分析,两人一路走到酒吧的第二层的一个卡座里,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酒吧的整体情况,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随时注意到门口进来的人员。

左江从池墨搁在桌前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没忙着点,眼睛盯着烟盒上漂亮的花纹,又瞅瞅池墨,“你不是桑桑的亲哥哥吧?”

对自己的问话,池墨没有什么反应。“嗯?”他追了一问。

池墨笑了一下,有点儿凉意,“怎么?”

“姓氏都不同,而且你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左江灵巧的手指玩弄着手里的烟,语气轻轻淡淡的。

池墨沉默片刻说:“不是亲生的兄妹,又怎么了?”

左江喝了一大口酒。

“嗯?要是不是亲生的话,你就有可能是我的情敌了。”左江看着池墨的侧脸。

池墨无奈地笑了,有着些许凉意,什么时候,他和南桑,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这样的“一对”?

“情敌?”池墨笑着,摇着手,指尖那一点点烟雾,摇摇摆摆,飘飘洒洒地,“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可对我妹妹没有特殊嗜好,我有喜欢的人。”

“我跟你说正经的!”左江拍了一下桌子。

“嗯,我很正经。”

左江还要追问,池墨却突然站了起来,盯着门口的方向,左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穿衣服黑色帽衫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正在左顾右盼。

池墨大跨步走了下去,左江紧随其后,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看到池墨的那一刻,索性摘掉了帽子,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池墨伸出手,说:“吴刚,好久不见。”

池墨说的是缅甸语,吴刚倒是某些意外,说:“小老板,久别重逢。”

左江听着两人用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说话,心里有些烦躁,可偏偏池墨就是好像忘了他似的,自顾自地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交流着。

三人又回到了二层的卡座,池墨看着吴刚,眼睛满是冷冽,他说:“请开出你的条件,我祝愿你,能活着回到缅甸,”池墨的眼底有冷漠的笑意,说,“南桑在哪里?”

“就在这里,”吴刚笑着,在桌上放上一张纸,“你可以选择让你旁边的这位警察去救她,我就可以让你看到她,然后放她走。但是你,只能和我们回去,带我们安全回到缅甸,并且放出我们家族的人。”

“好,我跟你回去。”池墨笑了声,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交给了左江,并低声嘱咐了他几句,左江就匆匆离开了酒吧。

关押南桑的地方其实就在那片贫民窟的不远处,左江一路开着车疾驰,他清楚地明白,此时他需要的是报警,可是池墨刚刚的话,分明是在警告他不许报警,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就救出南桑的。

左江走到那张纸写的地址出,一进去被人卸了枪,左江看着屋子里情况,很明显这是有所准备的一次绑架,两个人架起左江,把他带到里面的屋里,扔到了地板上。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笑着说:“你是来救那个女人的?”

这个女人非常非常的美丽。具有一种特殊的,野性的气质。微微流转的眼睛里是万千的风情。她看似随意的靠着沙发,却恰好的展现了她身体婀娜起伏的线条。她穿着缅甸传统的服装,绚丽的色彩让她的容颜更添几分丽色。

左江站起来,没有理她,说:“南桑在哪里?”

杜素闻言笑了,说:“你以为你进来了,还能走出去吗?池墨难道没有跟你说清楚吗?只有我们的人安全了,南桑才能交给你,而你和南桑,现在都是人质。”

杜素示意他转身,在他一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面玻璃之隔的南桑,他看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在看到她的一瞬,他就知道,这是南桑。

杜素关闭了隔壁的开关,说:“人你已经看了,但是,现在你们两个的命都掌握在我们手里。而你,必须让我们安全出了中国境内。”

左江看着她,冷冷地笑着,说:“你和你手下的那群人既然敢进入我们中国境内,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杜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招呼手下人开始对左江下狠手,直到他被打到大口吐血,才让所有人都停手。

一墙之隔,南桑完全不知道外边的任何情况。

南桑只知道她如果再不能被救出去,她就真的要死到了这里了,从她被绑来的那一刻,他们没有给过任何的食物,就算不被他们杀死,她也得饿死在这儿。

就在这时,杜素又打开了墙壁的开关,左江再一次看到了一墙之隔的南桑,他看到一个拿着针管的人走近南桑。

杜素耸肩,“抱歉,这并不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一幕,你知道,这完全是个意外。”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左江在轻轻地呼吸换气,疼痛加剧。可是他的神情,却是出人意料的冷静,他慢慢走到杜素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中国的。”

这时,房间里的杜素的手下冲上来,可已经晚了,左江的拳头照着她的太阳穴,狠狠砸下去。

杜素在彻底昏迷中,不断从口里涌出大口的鲜血,她的同伴都有些骇然。谁会想到在他们的地盘,忽然会出现这种事。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他们更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竟然能忽略处境,将整个封闭的地方,变成彻头彻尾的修罗场。拳到之处,皆要见血。肋骨骨折,再这么剧烈运动,就是致命的血胸,他再清楚不过。可理智于他,已完全不复存在。

他想起的,是那个喜欢平淡生活的女孩子。是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那个说让他一辈子爱她的人。所以他绝对无法忍受,任何人威胁她。

左江在扔掉那个女人的瞬间,夺下来的枪,很快就击毙了两个人。

余下的四个也被他打掉了枪,都把短刀握在手里,以包围的状态,猫腰围着他。他的眼睛,看着交替出现在视线里的四个人。内伤已经痛得难以承受,甚至开始出现,灵魂出窍的幻觉。

每个动作,都在撕扯着他的伤口,致命的疼痛,让他越来越清醒。

他在执念中不得解脱。只能依靠它,在难以承受的痛觉中,守住最后的意识。左江低下头,手中的刀在往下滴血,就在四人错身扑过来时,他掌心里那把闪着银光的刀子,非常精准的,擦过了一个人的咽喉。

左江眼中只剩残酷的冷静,把自己手中的刀,插入他的心脏。下一秒,已经从这个死人手中,夺过新的短刀。

余下的三个,看着程牧阳,越来越后悔刚才冲进房间。可是现在,他们三个谁也不能逃。他们没有办法逃回缅甸,在血泊中,左江单手撑住地板,艰难地站起来。

在最后的一刻的时候,警察终于赶到了,剩下的三个人也不知所措,只能束手就擒。

聂欢看着站在血泊里的左江,聂欢手里还举着枪,漆黑的枪口,还有抖动的手臂。

聂欢的身体不停抖动着,说话断续的吓人,“左江,你没事吧?你一定不能有事的,一定……”

左江却站在血泊里,嘴角还有浅浅的冷意,下一秒,左江就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用拳头砸碎了那一面玻璃,黑色的眼睛,黑的几乎没有倒影。

这是一双戾气浓郁的眼睛。

南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破窗而入的左江,身上都挂满了血,心口忽然疼起来。几天的折磨,再加上饥饿感,她已经支撑到了

那个男人向她走过来,南桑已经开始脱力,对他伸出一只手。男人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左江不忍心仔细看她现在的样子,蹲在她的床边,低声说:“桑桑,我说过的,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她像是小孩子一样,窝在男人的怀里,一声不吭。不哭也不动。

他不允许,更不允许再有人,有机会,威胁她的安危。

她抓住了自己的襟口。

下得了狠心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她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

眼前是什么在晃,冰冷的手术器械,耀目的无影灯,护士不听的在问“你还好吗?你还好吗?”她头晕目眩……此时她浑身打着寒战——只记得了那疼,疼的像是活生生的把她肢解、凌迟了一般。

南桑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而在把南桑抱上救护车的那一刻,左江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下了。

木流岚握住南桑的手。

看着她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默默的,她滚烫的眼泪在她的手背上。她不敢再松手了。

听得到身后有敲门声,她知道是有人来了,可是,她不想回头。

万一她一回头的工夫,她醒了呢?

世间有太多万一了,如果那一天她再警惕一点,南桑就不会被人绑架,如果她没有被绑架,她现在就不会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

“流岚,”池墨走近了,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轻声说,“你出去一下,需要你回去收拾一下桑桑的生活用品,”她抬了一下头。

池墨镇定的对她点点头,说:“桑桑一定会没事的。”

她仍是握着南桑的手,眼睛瞅着池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池墨了解木流岚的心情。他又是难过,又是安慰。只是脸上还是平静,池墨坐在南桑的病床前,再一次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南桑,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经历了两次生死考验了,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经过几次紧急抢救,床上的人,已有了微弱的自主呼吸。

有日光从玻璃外照进来,落在地上,谁也不知道他的梦境是什么,他在这世上二十七年,他见过了各形各色的人,也缉捕过各种犯罪的人员,也取得了不凡的成绩,可是那些光环,对他来说,都是证书上的一个名字。

他这辈子,在遇到她之前,破案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可是现在,他只有她,他信的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