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溱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宁远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似是在说他很是喜欢这份礼物。
宁皇连连叫了几声好后,便唤了宁远与沈漫上前,对着身旁站着的人道:“魏延安,念。”
宁皇身后的魏公公走上前来,展了手中的圣旨念到:“咨,有朕之二子宁氏之远君,俊秀笃学,颖才具备。醇谨夙称,恪勤益懋。事国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孝行成于天性,清操矢于生平。大有我宁国皇族之风范,朕之夕影。
今授之以册宝,封尔为端王,着蜀、梁、齐、宛四地为其封地。永袭勿替,择日备礼册命。钦此。”
又展了一卷圣旨,接着念到:“
今有沈氏之女沈漫,为朕之二子之妻。为人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与皇后之心,遂封为端王妃。仍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以正位号。钦哉!”
宁远与沈漫又均叩首齐齐谢了恩。一旁坐着的宁溱自是喜不自胜,心中替二哥与二嫂开心,二哥可是自大哥封了太子后,第一个得了封了王的皇子呢。
看着宁远与沈漫二人从殿上退下,太子宁钰也向着宁远二人微微点头道了喜。
这四人之间的互动却引了旁侧人的不满和猜疑。旁侧的三皇子等人自是眼热宁远,心中极妒忌又掺了不屑,讽刺道宁远只是太子的垫脚石罢了。下边坐着追随太子的官员心中也凉了凉,猜着这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别的用意?是否要借了端王之手来以此制衡太子之势?站在二皇子这边的官员都齐齐心中叫了声好,思忖着二皇子是否还有夺位之势?
宫宴过罢,宁溱便回来她的凤炎宫。
“公主,你可回来了。”绿竹得了信,早早的就巴在宫门上等着宁溱,扶宁溱进了屋,绿竹才开始絮叨着,拉着玉青问着路上是否好,公主可吃什么苦了,外面饭菜可还和胃口?
玉青一一答了,绿竹却发现宁溱呆呆地坐在铜镜前,愣愣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是不怎么开心。便又拉了玉青,道:“怎么回事?可是回来的路上碰了什么人,又惹公主不快了?”
玉青看了眼宁溱,拉着绿竹就出了殿门,小声道:“刚宫宴散时,皇后娘娘叫了公主,说此次私自出门定不轻饶公主,禁足可免了,但必须将《大宁公主史》抄上十遍,而且公主打今日起须每日去凤栖宫给娘娘请安呢。”
绿竹听了这话,便也明白了,点点头道:“我说怎么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原是又被罚了。”
次日起,宁溱便每日定时定点去凤栖宫向皇后请安,似是感到自己没了自由般,又沉着脸闷闷不乐了几日。又过了些日子,宁溱这边请了安刚回到宫,还未歇口气。皇后那边却又派了姑姑来请,道让宁溱再去一趟凤栖宫,说是杜若姑娘随着母亲来请安了。
宁溱一听杜若来了,眼睛一亮,鞋袜也未着,就光了脚向外跑去,吓的绿竹提了鞋履忙追了上去,拉住宁溱道:“公主,您再急总得穿着好了呀。”
宁溱已经一年未见过杜若了,杜若是杜丞相的嫡女,小时常随母亲进宫请安,一来二去,两人便就熟识了,杜若喜好诗书,性子也沉稳,不似宁溱般活泼,两人一静一动,到也相宜,本是两种不同的性子的人,却出奇般的要好。去年,杜若回家江陵老家,现在竟回来了,宁溱心中想着,定要留了杜若在她宫里住几个晚上再走。
想着便走到了凤栖宫前,一旁的宫女刚打了帘子,宁溱便看到了坐在下手正微微含了笑的杜若。杜若今日着了条湛青色的纹沙绣裙,又搭了藕丝琵琶衿的上衣,竟衬的杜若越发柔静了些。
宁溱上前拉了杜若起身,又兴奋的拉着杜若转了两圈,杜若见宁溱来也是极高兴的,也随着宁溱拉着自己,转了几圈,两人才停了下来,互相就这样看了对方一下子一齐笑了出来。
皇后看着也笑对一旁坐着的杜夫人道:“这两个孩子,打小关系就亲近,杜若去年回了江陵,阿溱这孩子总是跟我念叨,问我杜若何时能回来。眼下这般,竟两人是谁也离不了谁了。”
杜夫人也笑了道:“不敢劳烦皇后娘娘和公主总能记着我家小若,小若在江陵也总盼着能回来与公主一处玩呢。”
“母后,我能留杜若在我宫中住几日么?”宁溱问道。
宁后见几天前宁溱因受责罚心情不大好,也想哄哄她,便颔首同意道:“若是杜若家中无事,在你宫中住上几日也是无妨的。”
宁溱听着母后允了自己,便又问了杜夫人,领着杜若两人便出去了。
“阿若,此去江陵可有意思?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宁溱问着。
杜若出了凤栖宫,似是性子也不那么柔婉了,脸上也带了几分活泼的笑意道:“不过是陪着祖父扎扎实实又念了遍旧事的古籍罢了,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哪里来的趣事?倒是你,我刚到这建安城便听了别人跟我讲你的丰功伟绩,竟自己去了庆云关,我听到这真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宁溱苦了脸道:“母后因为这事还罚了我,我正愁呢,《大宁公主史》那般厚重的书,竟要我抄十遍。”
杜若看了宁溱,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道:“你呀,记吃不记打。原你小时就爱偷溜出宫,皇上和娘娘为这事没少责罚你,你回回都不长记性。如今大了倒是越发的愁了起来?”
“你莫要笑我了,我是真的要愁死了。”宁溱叹了气,又想着什么,挽了杜若的胳膊道:“你今年及笄,这个时候回来,可是要...?”
杜若听了这话,面色也沉了沉,点头道:“母亲正有这个意思,前几日还与我说起,刚回来没两日,府中便来了许多说亲的。我并不愿意,只能慢慢拖着。能拖一日是一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