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凤在前面带路，蒋永生他们跌跌撞撞地回到车里。

车由蒋永生来开，西梦虽然吓得不轻，但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

大卫一边在额头上擦冷汗一边说：“吓死人了，那是人吗？”

王来凤：“你说呢？”

西梦：“狼人？”

王来凤：“想象力真丰富。”

西梦：“那你说她是什么？”

王来凤停顿了很久才说：“有个聊斋故事，叫‘画皮’，你们都听过吧！”

蒋永生激灵的哆嗦一下。

蒋永生：“你——去哪儿？”

王来凤：“你问谁？”

蒋永生：“当然问你。”

王来凤：“用问吗。”蒋永生犯了个错误。

西梦：“怎么不用问，你不说——他还以为你想跟他回家呢。”

蒋永生咳嗽一下。

王来凤没搭理西梦。

她阴冷的从后视镜看着蒋永生的眼睛说：“现在你应该清楚，有些事——不要管。”

蒋永生：“你——怎么不去劝老彭？”

王来凤：“他不听。”

蒋永生把王来凤送回家，她下车的时候眼神很怪的看了一眼西梦。

第二个送的是大卫，走时候他要把警棍要还给西梦。

西梦：“算了，你俩留着防身吧！”

第三个蒋永生送西梦回家。

她家住的是小别墅。

蒋永生下了车，西梦：“上去坐一会儿，陪陪我。”

蒋永生知道，她吓着了。

不要说他，蒋永生也惊魂未定。

蒋永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安全。

蒋永生把警棍挂在腰上，以防不测。

蒋永生跟着西梦上了楼。

蒋永生坐在客厅，西梦知道蒋永生的习惯，给蒋永生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

别墅布置的非常漂亮，蒋永生来过很多次。

西梦光着脚把腿搭在太妃椅上，在老的哥面前，她从不做作。

西梦：“真够吓人的，记住，在有这事儿一定想着叫蒋永生。”

蒋永生应付的“嗯”了一声。

蒋永生已经决定，在有这事儿打死都不叫她。

她才二十一岁，万一吓坏了老的哥内疚一辈子。

西梦：“那个叫王来凤的女人最后说画皮是什么意思？”

蒋永生：“不知道。”

西梦：“难道——它是披着人皮的鬼？”

蒋永生：“不知道。”

西梦：“也有可能是人与兽的，有个电影叫人兽，我看过。”

蒋永生：“你真够重口味儿的。”

西梦：“我问你……”

西梦眯着大眼睛看蒋永生，蒋永生让她看的有些发毛。

每次她这眼神儿，准有倒霉的。

现在屋子里除了她就是蒋永生，蒋永生警惕起来。

西梦：“你说实话，你跟那个王来凤是不是有一腿？”

老的哥虽然光棍可人品还是有保证的。

再不济蒋永生也不至于勾搭有夫之妇。

蒋永生：“绝对没有。”

西梦：“真的？”

蒋永生：“真的。”

西梦：“你看着我的眼睛……”

蒋永生照做。

西梦：“好吧！算你说的是实话。”

蒋永生擦了一下汗。

西梦：“你喜欢她？”

蒋永生：“是！”

西梦：“品味儿真差。她哪好？”

蒋永生：“身材！”

西梦：“你喜欢x大的？”这丫头开始犯虎了，老的哥也开始了。

蒋永生：“好象是男人都喜欢。”

西梦：“要是让你选，我和她你会娶谁？”

蒋永生：“娶她。”

西梦一撇嘴：“为什么不选我？”

蒋永生：“养不起。”

西梦是富家千金，跟在她屁股后面追她的不是超级帅哥就是富二代。

而蒋永生就是一开着破捷达屁股后冒黑烟混饭吃的的哥，养自己都费劲。

蒋永生有自知之名。

西梦：“抛开这些，我不在乎你有钱没钱，你会娶谁？”

蒋永生：“娶她。”

西梦又一撇嘴：“为什么不选我？”

蒋永生：“我比你大7岁，有代沟。”

西梦：“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我不在乎你又老、又丑、又黑、又没文化、又没品味、又土气、又抠门、又没眼光……你会娶谁？”

蒋永生咳嗽一下，老的哥生气了。

这丫头太贬低蒋永生了。

蒋永生：“娶她。”

西梦盯着蒋永生的眼睛看着，忽然她冷笑着说：“少装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嫁给你，你会不娶？”

虽然西梦清清瘦瘦不是蒋永生喜欢的类型，但是她阳光漂亮。

能娶她那是老的哥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天上掉馅饼，蒋永生不娶是傻蛋。

蒋永生：“娶！”

西梦：“你娶，我还不嫁呢！”

蒋永生耸了一下肩，蒋永生知道，这丫头没事儿拿蒋永生开涮。

现在，她脸色好了很多，不在惨白。

蒋永生看了一下手表，快两点了。

蒋永生：“没事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西梦：“好吧！不管它是什么，这事儿不算完。”

现在蒋永生脸色开始惨白。

蒋永生了解西梦，她说得出，做得到。

不算完？

她要干什么？

蒋永生很担心。

蒋永生：“别做傻事儿，要干什么——记得叫我。”

西梦：“一定叫你。”

蒋永生心情忐忑不安的回了家。

蒋永生手机没关，蒋永生告诉西梦，有事儿随时电话联系。

屋子里死气沉沉的。

一个人的感觉都这样，老的哥习惯了。

蒋永生打开灯，录像机也死气沉沉的没在作祟。

蒋永生已经决定明天就物归原主。

这件事——超出了蒋永生的认知。

有没有可能，蒲松龄当年写的其实不是故事，而是他经历的，他亲眼看见的，只不过没人相信。

画皮，蒋永生看过这个故事。

印象很深。

大致讲的是一个鬼披着一张美女的皮，装成人勾引张生。

目的是吸人的阳气。

可元寄莲呢？

就算她不是人，想装成人，也装个好看一点的。

那个元寄莲，就算是人的样子，看着也瘆人。

还有倭瓜头的草人是谁？

也是她？

是她的另一个形态。

老的哥有太多的疑惑。

蒋永生本打算第二天把录像机和录像带给彭三贵、王来凤夫妇送回去。

可事与愿违，老的哥病了。

连惊带吓，昨晚又把棉大衣披给了西梦，蒋永生高烧39度，头疼欲裂，浑身乏力。

蒋永生在脑袋上外敷几块儿冰，又吃了一大把退烧药、感冒药。

对药物老的哥没有底线，也不看说明书，都是蒙着吃。

上一次吃错药差点挂了，幸好西梦及时赶到。

习惯改不了。

蒋永生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时间是几点，蒋永生不知道。

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蒋永生挺着啃了个萍儿。

迷迷糊糊中蒋永生听见客厅似乎有动静。

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砰砰砰”的。

也可能是蒋永生睡迷糊了，那是蒋永生的心跳声。

蒋永生没有力气管它。

继续蒙着被子昏睡。

迷迷糊糊中蒋永生又听见手机“来电话了帅哥！来电话了帅哥！”

蒋永生依旧没力气管它。

继续睡。

蒋永生在家躺了两天。

现在蒋永生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半夜了。

这两天蒋永生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现在脑袋清凉了很多，烧也退了。

蒋永生喝了口水，穿上衣服慢慢地打开卧室的门。

这几天，蒋永生睡觉的时候一直把门紧紧锁死。

因为那盘录像带。

天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存在。

卧室黑洞洞的，灯的开关在外门口儿。

蒋永生眯起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录像机，没动。

正常。

蒋永生又扫视了能看见的所有地方，蒋永生一愣。

有一个球儿在客庭中间地上。

拳头大小。

以前老的哥养了一条狗叫休斯顿。

洋名。

买时候老板给起的，蒋永生没改。

休斯顿的唯一玩物就是这个球儿。

可是……休斯顿已经死了一年多，这个球儿也早就不见了。

蒋永生仔细想想，蒋永生昏睡时候客厅的声音，应该是这个球儿在地上“蹦”发出来的。

球儿不是蒋永生买的。

是——西梦送给休斯顿的。

其实老的哥不喜欢狗，蒋永生喜欢金鱼。

可金鱼太死闷，蒋永生无聊的时候，休斯顿被蒋永生逗急了会汪汪的叫。金鱼不会。

这个球儿……让蒋永生眉头紧锁。

蒋永生忽然开始警惕。

蒋永生走过去拿起它，上面——布满了灰尘。

休斯顿……

西梦……

这个球儿是西梦送给蒋永生的，难道……

蒋永生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蒋永生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未接电话有四个，都是大卫的。

蒋永生不管他，大卫能有什么急事儿，蒋永生担心的是西梦。

蒋永生赶紧拨了过去。

提示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让蒋永生心里惴惴不安。

蒋永生又给大卫打过去。大卫声音有些惶恐和急躁：“你怎么不接电话？”

蒋永生：“病了。”

大卫：“西梦出事儿了。”

蒋永生心里咯噔一下。

蒋永生看着手里的球儿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大卫：“很——很难说，你赶紧到医院来。”

蒋永生：“哪家？”

大卫：“市医院精神科五楼512病房。”

蒋永生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出屋子前，蒋永生眯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球儿。

它消失了很久，今晚回来了。

今晚西梦出事儿了。

它是西梦买给休斯顿的。

蒋永生想了想，轻轻地把他扔回客厅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