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哗哗哗的声音。

进来人了？

天这时候蒙蒙发亮。

蒋永生身体健硕，所以蒋永生不害怕。

只要不是进来一群人，老的哥都有跟他们火拼的冲动。

单身光棍都这样，精力充沛，无处发泄。

蒋永生慢慢的走到卧室门前，侧耳倾听。

蒋永生满腹狐疑。

这声音是电视机发出来的。

蒋永生家的电视是老式的。

没有节目和视频信号就“哗哗哗”响。

电视机打开了？

蒋永生很谨慎的打开卧室的门，眯着眼睛往外瞄。

蒋永生的脊背嗖嗖的直冒凉风。

电视开着。

录像机歪歪扭扭的趴在地上。

这时候——绿灯一闪一闪的，它在工作。

是谁干的？

是蒋永生？

不可能。

蒋永生住的是两室一厅，老的哥有个习惯，除了卧室，厨房和对门的屋子蒋永生从不关。

蒋永生警觉地检视所有的房间，没人。

窗户没有敲开的痕迹。

蒋永生转回身警惕的看着录像机。

就在这时候，电视忽然出现了画面和声音。

事出突然，蒋永生吓的一蹦。

电视的画面是郑鸿畅和元寄莲进卧室的那段。

镜子在里面，又出现了。

王来凤在镜子里看着蒋永生，还有那张空白的脸。

为什么现在播的是这个画面，这是一个暗示？

忽然蒋永生想起王来凤的警告，不要碰录像带。

蒋永生没碰它，是它自己钻进录像机里面播放的。

王来凤说的别碰它，指的是蒋永生别碰它，还是别播放它？

蒋永生觉得这东西有问题。

老的哥伸手就把录像机的电源拔了下来。

屋子里，冷森森的。

七点十分，蒋永生给王来凤打了个电话。

王来凤：“哪位？”

蒋永生：“的哥，今天是7号。”

王来凤：“7号？7号怎么了？”

蒋永生一怔：“你不是说——今天给我答案吗？”

王来凤：“什么答案？”

蒋永生懵了。

蒋永生：“你是不是王来凤？”

王来凤：“你说呢？”

蒋永生：“你……”

王来凤：“跟你开个玩笑，怎么样的哥，想明白录像里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蒋永生：“还没有。”

王来凤：“我警告你……别一个人看录影带，你做到了？”

蒋永生：“没做到。”

王来凤停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蒋永生：“不是我放的……”

王来凤：“我知道，你……小心吧！”

蒋永生：“什么时候去郑鸿畅家？”

王来凤：“今晚十二点，你等我的电话。”

蒋永生：“半夜去？”

王来凤：“难道现在去。”

说完砰的一声王来凤挂断了电话。

蒋永生开始有心理阴影。

一件事，这盘录像带——蒋永生觉得还是尽快给彭三贵送回去比较好。

蒋永生决定明天去。

上午蒋永生看见了大卫，他得意洋洋的跟蒋永生说现在活儿好的不得了，问蒋永生怎么样。

蒋永生看着他的脸就想揍他一顿。

可是老的哥是有涵养的。

蒋永生昧着良心说了慌：“好！”

大卫：“对了，西梦说今天有个什么事儿，让我陪她去，说你也去？”

蒋永生一乐，这丫头是个高手。

要是蒋永生的事儿大卫可能还琢磨琢磨，现在变成了蒋永生他们陪西梦去。

蒋永生：“是，我也去。”

大卫：“干什么？”

蒋永生：“西梦没跟你说？”

大卫：“没说，就说是去开眼界，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鬼。”

蒋永生：“好事儿。”

大卫警惕的看着蒋永生问：“西梦——能有好事儿？”

蒋永生：“以前不好说，这一次——我相信她。”

大卫：“那好吧！”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大卫的车前喊：“人呢？走不走？”

大卫呲牙朝蒋永生得意的笑了笑：“看见没，我来生意了。”

说完转身走了。

蒋永生伸出头看了一眼，不由得乐了，因为——大卫要倒霉了。

敲大卫车的是个女孩儿，蒋永生认识她，而且印象很深。

事情有点诡异，也有点好笑。

……

今年7月份，天正是热的时候。

一个晚上，蒋永生在尊皇酒吧门口儿揽生意。

这个女孩儿上了车。

她很健谈，坐在副驾驶一直跟蒋永生聊天，天南海北的，越聊越热乎。

临下车的时候女孩儿说忘记带钱了。

蒋永生眨巴眨巴眼睛说：“算了！”

女孩很高兴的说：“哥真大度！白白。”

蒋永生知道上当了。

聊天只是个铺垫。

忽然蒋永生想起有个小品：“聊十块钱的。”

蒋永生看了看计价器，9.5元。

也行，就当花钱买个乐呵。

老的哥屁股黑烟一冒继续赚钱。

这是第一次老的哥遇见她。

第二次还是在尊皇酒吧门前，十一点左右。

她再一次上了蒋永生的车。

看她的眼神，蒋永生估计是早把蒋永生忘了。

蒋永生可没忘了她。

她坐在副驾驶跟老的哥搭话。

吃一堑长一智，老的哥绝对不能一米六、一米七的活着。

在说话——腿都瘸了。

蒋永生指了指嘴，然后“哇哇哇”的几句。

蒋永生是哑巴，看她怎么搭话。

女孩儿皱了下眉没说话。

下车的时候蒋永生指了指计价器，蒋永生看见，她很不情愿的付了车钱。

五天以后，她又上了蒋永生的车。

蒋永生他们真的有缘？

天知道。

这一次她记住蒋永生了，因为她指了指蒋永生的嘴说：“蒋永生坐过你的车。”

蒋永生看不透她。

她坐在副驾驶没跟蒋永生搭话。

到地方下车前，她拉了拉衬衫的领子说了一句：“这天——真热。”

她离蒋永生很近，胸前两团花白花白的东西晃得老的哥眼花缭乱。

她给蒋永生一张百元大钞。

蒋永生扫了一眼计价器，13.6元。

蒋永生一边找钱一边想——天生尤物四个字。

女孩儿下了车，蒋永生还在那儿感叹。

女孩儿：“白白哥，下次还坐你的车。”

老的哥：“随时欢迎。”

蒋永生开车往前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老的哥脊背一凉。

蒋永生一脚刹车，打开车灯，掏出那张百元大钞一看——假钱。

他妈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的哥心疼的看着手里的钞票顿时无语。

现在——她上了大卫的车。

大卫会怎么样？

蒋永生觉得以他的性格肯定能收到钱。

他有老婆，跟蒋永生不同。

下午的时候蒋永生还问他一句，他说今天倒霉，让个丫头放风筝了。

行话。

就是：“哥你等着啊！我上去给你取钱。”

结果就是哥你等着吧。

等到猴年马月。

蒋永生还没忘记损他一句：“你那个符没带着？”

大卫看着蒋永生一拍大腿：“你说对了！昨天刷车蒋永生把符放在家里今天没带出来！难怪呢。”

蒋永生眯起眼睛看着他，两个字——服了。

他在蒋永生车上抽了根烟就走了。

晚上西梦请蒋永生跟大卫吃火锅。

八点左右，西梦开着她的路虎拉着蒋永生跟大卫在一家超市前停下。

蒋永生他们下了车，西梦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三个搞把子。

她给蒋永生和大卫一人一根说：“试试合不合手？”

蒋永生苦笑了一下。

大卫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看着蒋永生低声说：“她要干什么？”

蒋永生：“可能是抢劫。”

大卫歪着嘴说：“我可是有家有业的，抢劫——这事儿我可不干。”

蒋永生：“放心吧！这是她家的超市。”

大卫皱着眉没再说话。

蒋永生和大卫跟着西梦往超市里面走，超市很大，有几个保安在巡逻。

西梦朝其中一个招了招手，小保安立刻跑过来。

西梦：“新来的？”

小保安：“不是，老人了。”

西梦：“我怎么看着你眼生？”

小保安：“这个……可能我长的没特点。”

西梦翻了翻白眼说：“你去给我弄三个警棍。”

小保安一愣：“我们——没有多余的。”

西梦：“就要你们的，快点，别墨迹。”

小保安：“好，好。”

蒋永生拿着这玩意儿，一按开关，警棍上吱吱吱的冒出蓝色的电火花。

西梦又要了三个编织袋，蒋永生他们把警棍和搞把子装好。

大卫的眼神很怪，他朝蒋永生瞄来瞄去。

蒋永生知道，这小子开始怀疑蒋永生了。

蒋永生：“好吧！其实……”

蒋永生跟他讲了事情的真相。

大卫的脸色变得惨白。

蒋永生：“去不去随你。”

西梦：“他敢不去。”

大卫：“去！”

他绝对够义气，老的哥知道。

大卫：“我得回趟家。”

蒋永生：“干什么？”

大卫：“符我必须带上。”

蒋永生：“好！”

西梦开着车跟大卫回家取完符，然后问蒋永生几点过去，蒋永生说等王来凤的电话。

大卫显得有些紧张。

西梦显得十分兴奋。

蒋永生——狐疑、好奇、恐惧。

路虎车很牛，不是蒋永生那破捷达能比的。

西梦把车停在蒋永生家楼下，然后开着暖风，听着音乐、喝着可乐。

蒋永生挺羡慕她，无忧无虑，快乐的年龄。

十一点四十多，王来凤的电话打进来，让蒋永生去她家接她。

王来凤上了车，她穿着绛紫色的羽绒大衣，丰满的身材依然是凸凹有致。

西梦眯着眼睛看着王来凤，又看了看蒋永生然后跟蒋永生说：“你女朋友？”

蒋永生挺高兴，这丫头眼光不错。

王来凤冷哼了一声对西梦说：“你什么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