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异常。
郑鸿畅——没有异常。
元寄莲——没有异常。
但是蒋永生骇然不已。
蒋永生睁大眼睛,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老的哥“犀利”的眼神,看到了不该注意的东西。
杜乐咏不解的看着蒋永生问:“有什么不妥?”
蒋永生:“你好好看看。”
杜乐咏使劲看,还是在摇头。
这家伙怎么混上记者的,蒋永生怀疑。
彭三贵:“没什么吧,你看见什么了?”
蒋永生指了指镜头里的一角,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定格画面偏上的位置。
一块儿镜子,是新房的摆设。
镜子里面,反射着一张女人的脸,她戴着婚纱,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
彭三贵“嗖”的站了起来,蒋永生看见他的手在发抖。
杜乐咏也在挠脑袋。
蒋永生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蒋永生他们三个都站起来围着电视机。
女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很白,白的——异样。
她的容貌让蒋永生感到害怕的是——这个人——跟王来凤长的太像了。
几乎可以说——她是王来凤。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镜子里面在这张脸的后面,竟然还有一张脸,同样是一个女人的脸,她也戴着婚纱头饰,但是——她的脸是一片空白。
空白——就是什么都没有。
光秃秃的一张脸。
没有五官。
老的哥文化不高,只能这样形容。
蒋永生越看越觉得诡异。
彭三贵:“这——这是——王来凤?”
蒋永生:“像!”
蒋永生只能这么说,现在事情开始脱离蒋永生他们的初衷。
蒋永生他们最初想知道元寄莲的样貌,现在——元寄莲变成了王来凤。
还有——那个空白的脑袋、空白的脸是谁?
蒋永生点了一下播放,画面继续。
摄像师没有异常的举动,镜头慢慢的向新房推进,但是在门口忽然停住了。
然后镜头往身转,一只手挡住了镜头。
蒋永生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这里没事儿了,你去饭店吧!”
另一个声音,应该是摄像师的:“我也去?”
低沉的声音:“当然。”
摄像师是个女孩儿,听声音也就二十几岁。
然后画面“呼啦”一下灭了。
几十秒,画面再次出现,是在酒店。
司仪端着瓶白酒,在给宾客敬酒。
司仪的旁边,是彭三贵的舅妈,那个咋咋呼呼的女人。
她脸上这时候堆着笑容,看不出是真是假。
总之在笑。
她手里拿着一瓶啤酒。
摄像机的镜头紧随其后。
蒋永生仔细看着他们给敬酒的每一个客人,蒋永生问彭三贵:“有认识的没有?”
彭三贵一直摇头,直到最后一桌。
郑母跟司仪走过去的时候,一个*起身转到一边,在镜头外面。
镜头里,只能看见他的左肩。
这个身形引起了蒋永生的注意。
跟遮在元寄莲身前的影子很象。
郑母和司仪给桌子上的客人每人倒了一杯酒,轮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虽然站着,镜头还是转向他,可他再一次转身到一侧,还是在镜头外。
郑母说了几句客套话,蒋永生听见他回答一句、两个字:“谢谢!”
蒋永生一愣。
声音有些熟悉,但是——蒋永生想不起是谁。
是谁?
是谁?
是谁?
的哥的本能,蒋永生比杜乐咏和彭三贵对陌生人的辨识敏锐。
因为老的哥每天接触到太多陌生人,没吃过肥猪肉、老的哥经常看肥猪走。
蒋永生闭了一会儿眼睛,忽然说:“这声音——跟元寄莲象不象?”
杜乐咏和彭三贵一愣。
杜乐咏:“你这一说——还真有点象。”
彭三贵:“是象,可惜看不见脸,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蒋永生看得出彭三贵满腹狐疑,因为他眉紧锁。
他不踏实的是镜子里的女人。
跟王来凤像的非常的女人。
接着录像画面随意在酒店晃了晃就结束了。
最后还有一排字幕,整的跟拍电影差不多。
策划:小莉、棒槌、兔子妞。
导演:骆勇男、大德子。
监制:骆勇男
鸣谢:蓝图工作室、海马编辑部、金月亮婚纱摄影。
最终解释权——xxxx工作室,联系电话:xxxxxxxx,联系人:大德子(不在找骆勇男)。
老的哥一直看到完,真够专业的,十几年前能做出这水平就相当不错了。
彭三贵把录像又倒回去,定格在镜子画面上。
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蒋永生跟杜乐咏说:“她是王来凤?”
蒋永生他们没吭声。
彭三贵:“这怎么可能……”
蒋永生他们没吭声。
彭三贵:“不是王来凤又是谁?”
蒋永生他们没吭声。
彭三贵:“王来凤的姐姐或者妹妹?”
蒋永生他们没吭声。
彭三贵:“不对,王来凤是独生子。”
蒋永生他们没吭声。
彭三贵:“我一定要弄清楚。”
蒋永生吭声了:“还有——那张空白的脸。”
蒋永生他们三个一起眯起眼睛。
她——才是最诡异的。
录像的内容王来凤不知道,蒋永生跟杜乐咏走了。
蒋永生他们各回各家。
接下来几天,杜乐咏又没跟蒋永生联系。
蒋永生照样每天到停车点儿去接客儿。
大卫的生意还是比蒋永生好,他跟蒋永生吹牛说找师傅看了,还他马德跟蒋永生显摆一下他请的那个招财、平安符。
黄纸做的,上面画了些古怪的图案。
老子没看懂。
他气蒋永生,蒋永生假装不生气。
其实蒋永生心里画魂,是不是也去看看。
尤其是那天的“不宜出行”。
虽然蒋永生没撞人,也没让人撞。
但是蒋永生那天遇到了杜乐咏。
因为杜乐咏蒋永生卷进了彭三贵、郑鸿畅、元寄莲的事件。
是福?
是祸?
现在说不准。
xxxx年11月3日,蒋永生的生日。
大卫组织了几个的哥——蒋永生的死党,为了省钱这家伙买了一桌子菜在蒋永生家里给蒋永生庆祝。
蒋永生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躺了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蒋永生终于又接到杜乐咏的电话。
蒋永生有些兴奋。
蒋永生:“你还没死?”
杜乐咏:“怎么说?”
蒋永生:“你说呢?”
杜乐咏:“现在到老彭家,我一会儿也过去。”
蒋永生:“干什么?有——新发现?”
杜乐咏:“过去在说。”
蒋永生浑身酸疼、四肢乏力。
让大卫他们给灌的。
蒋永生估计蒋永生喝了一斤多白酒。
蒋永生小心谨慎的开着破捷达来到老彭家。
杜乐咏先一步到了,客厅的气氛有些异样。
王来凤也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定格着一格画面。
还是元寄莲跟郑鸿畅走进屋子,一面很小不起眼的镜子里出现诡异的两个女人的画面。
蒋永生:“怎么样?”
蒋永生不知道他在问谁,反正蒋永生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来凤眯着眼睛看着蒋永生说:“里面的女人——不是我,你们仔细看看——我跟她有什么不同?”
蒋永生仔细看着王来凤,真的挺漂亮,老的哥暗下决心,找媳妇就找这样的。
心里想,嘴上不能说,蒋永生经常冒虎气,现在不是时候。
跟大卫他们说行,现在说——估计蒋永生要倒霉。
现在是王来凤让蒋永生看她,蒋永生光明正大的看了个够。
看是看了,忘了正事儿,没注意她跟视频镜子里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蒋永生又使劲的看了看,还是——没什么。
蒋永生眼拙了。
王来凤看了一眼彭三贵说:“老公——你不会连自己老婆都认错吧?”
彭三贵咳嗽一下说:“我——没说她是你,只是——很像。”
蒋永生觉得他们夫妻之间一定因为这件事闹过不愉快。
彭三贵的脸色不好看。
也是,自己的老婆竟然在别人的婚礼上成了新娘,这放在谁身上都不舒服。
王来凤盯着蒋永生说:“这是你发现的,怎么——你没看出来我跟她有什么不同?”
蒋永生觉得自己要倒霉,当初蒋永生怎么就看见这个鬼祟的镜子。
想起王来凤一刀捅死狗的情景,蒋永生有些发怵。
蒋永生又仔细的看,蒋永生觉得——蒋永生嗅到了一丝东西。
杜乐咏眯着眼睛说:“老蒋——你开的士之前是干什么的?”
蒋永生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说:“在学校当过保安。”
杜乐咏:“如果我没记错,你还在校办的刊物上写过故事……”
蒋永生脸色变了,这是蒋永生的软肋。
杜乐咏没有放过蒋永生又说:“我第一见到你就认出来了,现在的画面——跟你写的一个故事……”
蒋永生脑袋嗡的一声。
蒋永生写过一个惊悚故事——叫“两个自己”。
因为这个故事让一个孩子受了伤,也因为这个故事,蒋永生差点摊了官司。
六年前,蒋永生在一个初中当保安。
蒋永生身强体壮,第一次面试就通过了。
老的哥那时候比现在帅,当然,以后的发生事情跟帅没关系。
学校有校刊,为了鼓励学生发表故事,上采的给稿费。
虽然不多,对老的哥也相当诱惑。
蒋永生开始试水。
最初的十几个惊悚故事几乎全被退掉,不过老的哥总结经验,渐渐上采的多了。
“两个自己”——就是这时候发表的。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