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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对头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只是从笑声中猜测其乃老年婆婆之音,但有谁又会敢相信这不是她伪装出来的呢。
身后没有脚步声,我们大胆往山阴街两边所有的妓楼里钻。
由于每间妓楼之间只是相隔一道墙子,所以我们能顺利地往返。
这会已是灯火珊阑时分,妓楼里的客人们饮酒的饮酒够了,唱曲的唱够了,嬉笑的嬉笑够了,每个客人都搂着个妓女拥到念被里干那苟且之事。
前方一间大厢房内,依然是灯火通明,管萧笳琴声络络不绝于耳。
屋内阵阵浪笑声传到空中,飘荡到那些至今依然浪荡在街头的乞丐耳边,也觉得心头痒痒的,竹竿儿不住地敲打着身边那个缺了口的用来讨饭糊口的钵盘。
这是知府大人包下的厢房。
知府大人今天的兴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先前他刚喝过了几杯酒,一时豪兴大发,坐在床上击起瑟来。
和着几个美貌妖艳的歌妓。
我和姬若冰伏在厢房窗边下。
我们所过之处被闹个沸反盈天,热闹非凡,这里却无人敢打扰,甚是清净,只有乐声,没有喧闹声。
我小声对姬若冰说:“姬妹,我们闹了这么久,也未见对头吭一声,想必对头已是发觉我辈计谋,正以逸待劳,而我们至今连对头一根发也未看到,即使有多大的威力,又从何下手?”
姬若冰撅撅嘴,道:
“哼,我堂堂川西玉面罗刹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我本想与她干上一场,只是你这个大傻瓜一味要我逃避,费了这么多力气得不到一点实惠。”
“大笨蛋,你难道不怕蛇了么!人家早已把你的弱点全看出来了,你还有胆量与人斗。既然对头要当狐狸,我们何不当一回猎人呢?”
“当猎人?还是守株待兔?”
“皆一样。我已想到妙计。”
我说着,把手向厢房内指了指。
姬若冰差点惊喜地叫出来:“利用这里?”
我赶紧捂住她的口,轻声骂道:
“小丫头,休狂喜!”
姬若冰伏过身来在我耳边轻咬道:
“谁是小丫头了,乱叫什么?”
我知她装嗔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只是大敌在前,不可儿戏,于是赶紧把话说完:
“姬妹,你的武功不错,料想可以抵挡对头一会儿。里边是知府大人在喝花酒,知府大小又是在下认得的。待会儿你我冲进去,先把知府制服,再把那几个歌妓都镇住,然后你把我妆成知府,你再装扮成歌妓,伏在门口边。记住,要快,如有人开门,就立刻先发制人!”
姬若冰认真地听了,伙着我冲进了厢房。
姬若冰出手极快,一出手就全把歌妓点昏了过去。
而我脸上陪了个大笑脸,双手擒住知府。
知府这才睁开那双朦胧的迷眼,看清了来人,倒吓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地说:
“你可是史公、梅公之子?”
我见时间紧逼,忙道:
“小生今日有得罪之处日后自当上门请罪,现下委屈一下大人了。”
说着用布塞住知府的口,把他身上的衣服袍子脱了下来换在自家身上,随即用布条把知府缚了压在卧床边下,而用案桌把他的身体遮住。
我这才坐在卧床上,脚踏在知府胖乎乎的身体上。
姬若冰在我脸上轻涂几下,我俨然就是那个醉生梦死的知府大人了。
姬若冰也伪装成了歌妓,坐在门口。
我一把抓起床上的瑟,潇洒自如的击起来,歌妓们知趣也一起和起弦来,一时间,厢房内又是乐音绕梁。如无事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