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归程
作者:非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288

幽明的灯,在诡异地闪烁。

紫琅山,玄武阁中一人,紫衣蒙面。

他轻轻拭着一枚飘香的玉指环,不知道那是从何处而来的神物,竟然如此的神奇。

纯白,温润的似乎是羊脂玉吧!暖玉生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的手纤细而修长,指环就戴在右手小指上,单独看起来还有些古怪,只是从整体看,却是那样的相称。

那羊脂玉指环上泛出一种美妙的色泽,淡淡的,好似轻烟……

“好一个“合欢香”,不知道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今日竟能得见圣教三宝之二。”

声音传来,他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说:“不知道是另外哪一宝?”

“天魔琴哪,不知道和这合欢香相比,孰强孰弱?我身在圣教多年,可是见过四位护法的面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您,可是好些年没见了。”

声音的主人终于现身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醉人的微笑,——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只是,他的言语和动作始终显得与他的相貌不相称。

“司徒修明,好久不见,不知道什么风让您找到我这儿来了?”紫衣人的话冰冷如故。

“师姐。您何必这么见外呢?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圣教,我这做师弟的总得过来看望看望呀!”

“呵呵,你倒是会套近乎,师姐两个字你都能说得出口?”紫衣人回过头,她的脸庞看上去竟然有点象画中的观音,眉心一点朱红,美人痣呢!微微一笑,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朱唇轻启,却长叹道,“老了。”声音里满是落寞。

“师姐如何自称老了,玄武护法青春永驻,倒是师弟已经是鬓发斑白,才是老朽之人哪。”天生少白头,司徒修明实在是占了个天赐的便宜。

玄武笑道:“如此,我倒真觉着自己还又年轻了几岁。修明甜言蜜语的,总叫人听得心里万分舒服。我在北地也十分无聊,若是你有空,便顺路去姐姐那坐坐,陪着说说话吧。”显见她又开心了几分。

司徒修明喜道:“那小弟是求之不得呢。”他似乎忽然想起来一事,“对了,三大护法各自归位,不知道追魂山噬血窟中会有哪几位高手前来呢?”

玄武嗔道:“你又惦记上我门下哪个丫头了?”四大护法中青龙盘于总坛,白虎居摩天山金光崖,朱雀居南越丹霞山,玄武因脱离魔教,自立门户,若不是今日大事,也只是老死不相往来。

玄武处今称“追魂山噬血窟”,修炼追魂噬血大法,性属阴,门下多为女子,一向为司徒修明一干人等所垂涎。

“不敢不敢,小弟向来是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师姐可不要错怪小弟啊。”司徒修明嬉皮笑脸地说道。

玄武忽然间觉得时间就在那一瞬间凝滞了,这神情,还有语气,象极了他,她的心突然狂乱地跳动,只是一想起他,却又是那么的无助,今生无缘了啊!她忽然觉得眼睛一热,一种咸咸的液体已经流下。

“师姐,怎么了?”

“没什么,”她连忙背过身,“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青龙护法吩咐我来告诉您,明日会在龙吟阁设下酒筵,届时希望您能过去。”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

西昆仑,昆仑泉

万年的冰川,也未能将其凝却,汩汩清流,蒸腾出一道艳丽的虹。

掩映着的昆仑宫,依然保留着远古的式样,仿佛已经在这里站立了千万年,一如这摩天的昆仑山。飞檐斗拱,却古朴悠长,石砖木梁,自透露出一种古韵。

无极真人此刻正端坐在昆仑泉中的洗心石上,身前杂乱地放着几堆蓍草。

昆仑自古是修真之人的圣地,因为修真的源头正在此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起,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将无数的凡人炼就成了真人,而从那时起,争斗就拉开了序幕。

昆仑,一度成了鉴别真伪的权威,而,昆仑啸天宫的任务,就是“裁决”。直到有一天,“以武犯禁”的出现。昆仑从那一天起,开始落魄。

昆仑门下,从来只有一个弟子,代代相传。这样无论如何,昆仑只能是一个名义上的门派,它始终无法和其他门派相抗衡。

而今天,其他各派似乎已经有意图,来向昆仑问罪了。

无极只有苦笑,昆仑,难逃这场浩劫了。

收留鸿羽,这并不算违反古训,却始终逃脱不了幽幽众口的指责。尽管,有赤霞真人在其中帮忙说和。

魔教的兴盛似乎也在说明了大战的一触即发。

“无极道兄,至少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浮阳子的话依然历历如在耳边,只是——众怒难犯啊!

反反复复在脑海中思考,却始终没有头绪,无极长叹了一声,终于从洗心石上坐起,他抬手挥出一道碧霞,人影在刹那间从原地消失了。

“鸿羽,一切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药王山,空谷悠然

“无极道长,好久不见。”孙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确实是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无极苦笑一声,“叨扰了,孙药师。”

“哪里的话,我是求之不得。”孙兴笑着道,“我这正有一件棘手的事儿要向道长请教呢。”

无极好奇道:“药师还有什么事能要贫道帮忙的?”

“还不是那老鲵,”孙兴有些恼火地道,“他不知道是借了谁的胆子,竟然敢独自去碧梧谷劝说那几位大爷莫要管谷外闲事,如今命悬一线,倒浪费了我不少人参。”

无极微微一愕,“莫不是浮阳子的近邻,华山玉女峰的那位?”

“正是呢。他受了碧梧谷十八怪的连环一百单八击竟然还能保得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无极心中只觉得大为震惊,思量道:这老鲵竟有这般胸襟气度和怜悯心意,便是我等修真之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也是少之又少,心下对老鲵又敬仰了几分。“不知道如今这老鲵情况怎样?可有些好转了。”

孙兴微微点头道:“道长不如就随我来看,也好与我一同参详救治之道。”

药王洞,寒冰床上,

一条丈余长的老鲵已经显露出原形,若非有寒冰床凝聚其形,又经孙兴用七香续命膏喂服,只怕它早已经命丧黄泉了。只见它不住地扭动身躯,在寒冰床上左右翻滚,显然是难受之极。

无极思索片刻,道:“我看这老鲵外伤已经痊愈,只是内伤过重,还需要一味‘十全金’治本。”

孙兴点头道:“正是,只是这‘十全金’哪里能得?所以我让它孙儿去找一味‘苍龙血角’,功效仿佛,已经去了好几日,若是顺利,相信归期就在这几天了。”

听孙兴说鸿羽没有回药王山,无极便有些担心,这论法大会上的情形,无极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历来昆仑门人都不会参加这论法大会。

一来,昆仑传统就不曾有过参加“论法大会”的记录,二来,万法归一,昆仑是道法源流,自然不用花时间去思考各门派道法中的生克主次之问题。

但是白鸿羽是“鹤妖”,一旦被人识破,便凶险万分。无极虽有妙法可推算过往,却无法对爱徒情况进行推算,所谓关心则乱,推测一术也有此说。

******

古道上,一辆破旧的牛车。铃声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车把势是个少年,他用力抓着缰绳,却不显得怎么费力,车上正坐着一个美貌的少女,而她怀中躺着一个白衣的青年男子,这正是华凌云他们一行了。枉费了无极还在竭力推算他们的行踪,却哪里知道他们已经返回了中原。

那日白鸿羽身受重伤,若在海岛上养伤,一来没有人关照,二来也无法将苍龙血角送往药王谷,如此一想,华凌云终于决定,先回中原,再做打算,于是同月瑶两人将岛上不沉木砍断做成木筏,这才能回来。只是,在经过蓬莱时,竟发现那蓬莱岛上还有人影晃动,便有些奇怪,后来月瑶才想起来,那多半是白鸿羽曾提到的那几个蜀山玄都峰弟子,没想到他们几个还在蓬莱痴等。本想上岛提醒他们几句,后来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悄在沙滩上写了几句提醒的话,也就作罢了。

如今已经走了大半路程,白鸿羽的伤势却未见好转,心中最急的莫过于月瑶,凌云看了有些不忍,便常常拿话开导她,只是收效甚微。

还要尽快赶回药王山才是啊!华凌云看了看腰间缠绕的一圈九阳金钩,不由想起此次出行经历种种,不由一阵唏嘘。也不知道那条大蛇去哪儿了?华凌云突然想念起它来。还有那个叫赤霞的老道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呢?还有白鸿羽大哥的伤,怎么说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那本《黄绫宝卷》,华凌云已经将经文背得十分熟络了,以后只要下功夫去修炼,如今似乎已经勉强能够运用了,只是一想起种种不快,华凌云微微开心的心就又沉重起来。

也不知道茗烟那边怎么样了?离开竹林这么长时间,其实真的好挂念她。还有英姐,多半已经抱上娃娃了。

正胡乱想着,“咳咳,”身后白鸿羽的轻咳让华凌云身子一震,“白大哥醒了吗?”

“没有呢。”是月瑶的声音,“兴许是太饿了吧!一时呛了,我正喂些东西给他吃。”

华凌云哦了一声,再不说话。自在沧浪洲上见着面,两个人便有些尴尬,——原先还有白鸿羽在其中周旋,如今白鸿羽伤重,两人整日便再说不上几句话了。

路旁的灌木不住地向身后倒退,这里的马道正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原先这马道就是马贼开辟的一条捷径,如今正当秋冬交替的时令,马道上便见不上几个人。

落叶儿铺满了前方的路,金色的,赏心悦目。

“小云。”

“恩,什么事?”华凌云没想到月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竟是吃了一惊。

“没什么,我觉得这路有些古怪,你没听到什么声音么?”月瑶低声说道,“你听,这里似乎太安静了些。”

华凌云起先也觉得这里有些古怪,只是想来是应秋冬时令,虫蚁鸟兽都已隐匿,预备过冬,如今经月瑶一提醒,恍然想起这即便是秋冬,也该有一些风声,落叶之声,可是这里车子行走在落叶之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声响,这实在是不合情理。

除非,这里一段路程已经被设了什么法术和禁制。

华凌云一想起来,便知道不妙,当即拨转车头,只是,忽然之间平地里掀起一阵迷烟,眼前一切竟变得模糊起来。

总算已经受了不少的历练,华凌云见到此种情形便比以往镇定了许多,他连忙提醒道:“月瑶,你抱紧白大哥,屏住呼吸,不要乱动。”

知道情况紧急,月瑶也不敢大意,“恩,知道了。你小心一点。”

华凌云突然想起来刚才进这片林子之前,曾问过当地人,那人说这一段路曾经有些古怪,有时会出现迷烟,不过大多时候还是风平浪静,这几日天气骤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却不想竟然会让自己碰上,方才进入林子时,未曾听到虫鸣时,自己就应该想到其中有古怪了,只是如今后悔,实在是太晚了。

“苗人的居住地,实在不应该擅闯的。”月瑶忽然喃喃说道。

华凌云只觉一震,“月瑶,你说什么?”

“我曾听我爹说过,在南疆住有一群苗人,其中有不少精通巫门的法术,是当年封神大战后南迁的巫门弟子,他们的法术中就有一种‘十里雾’,照现在情形看来,只怕就是了。”

华凌云一惊,随即又一想,说道:“此地还未到南疆,照行程看,这不过是刚到荆楚,我们怕是碰巧遇上大雾吧!”

半晌无话,“但愿是吧!”月瑶低声道,“我也是猜想,先前我也没到过这里的。”

“别担心了,兴许过上一会太阳出来,这雾就会散了。”华凌云此刻也只有安慰她几句,如今两人对面也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可见这雾之浓厚了。

“嘎,嘎——”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叫原本一片死静的树林更添了几分阴森。

“凌云——我好怕。”

“没事的,我一直在这儿呢。你只要抱紧白大哥,就会没事的。”华凌云一边安慰月瑶,却也是一筹莫展,那阴森的声音突然再度传来,似乎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这茫茫大雾,目不能视,若是对方发难,也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茫然中,月瑶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那个“凌云弟弟”已经不再了。

雾色茫茫。

树林中,飞舞在半空中,仿佛是夜里的萤火虫儿的,那是什么?

风声开始呜咽,越发的凄厉和幽婉起来。

一道暗青色的光在白雾中一闪而过,如同夜的幽灵,他的后面,又是一道青白的光影,冲入白雾。

“嘶!”轻轻一声响,那道暗青的光突然停了下来,现出了一个黑色身影,他站立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之上。而青白色的光影也停在了他的身边,现出一张绝色的容颜,一口发出清冷光芒的仙剑反手贴在身后。

玉儿,一旦这一步走错,你会后悔吗?

其实,当初决定将魔菁转送给他,我们不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么?这一切,是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不对吗?

六十年前的决定,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如今,一切已经就绪,还犹豫什么呢?

即使万劫不复,魂非魄散,这件事,也还要做!

依稀中,好象还能想起沧浪洲上,曾经度过的日日月月。这是师父的遗愿,也是我们的心愿呐!

“碎梦菱,你还带着么?”

“恩。”一朵青色的花在女子手中瞬间绽放,世间竟有这样一种奇花?

她轻声念着曾经念过无数遍的那两句诗,“圆梦难求常碎梦,有情不堪愿无情。”

“就送给那个小姑娘吧!”

“恩,”她点了点头,“如今已经七瓣了,希望在她手里时,还能出现第八瓣。”

只可惜我们看不到了。

或许能圆梦的,也要遇到有缘人吧!

“你们是——”

华凌云突然感觉身边出现了两个人,他们的出现犹如林中的幽灵,静静的,没有丝毫的声响。两个人微笑着,却出手如电,他们的双手各拉住凌云的一肩,华凌云本能地挣扎开来。只是他隐隐约约地又觉得,这两个人并不怀有什么恶意。他反而发觉有两股暖沿着经脉涌进丹田,仿佛又重温了在沧浪洲修行黄绫宝卷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熟悉。

他们是?华凌云忽然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好意,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竟是一无所知。

两股暖流在体内渐渐融合,百川归海,各自江河。

“凌云,你怎么了?”传来的,是月瑶的呼声。

凌云正想回答,却发现如何也开不了口,倒是听到耳边一个声音道:“屏气凝神,不可分心。”

无声中,两股暖流缓缓地流进凌云的体内。只是,华凌云心中的骇然,却也如同那奔流的江河。这两个人的功力与黄绫宝卷中所传的如出一辙,分明是与天绝渊源极深,自己无意中获得魔教秘典也便罢了,如何又有这两人来传授自己功力?

既然是要传授自己功力,为何又做的如此不通情理?先是迷雾,又是偷袭,实在是叫人不解。

良久……

“你们?”华凌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当他发现面前的一切已变得清晰时,面前竟已是千年一梦。

——————————

玉儿。

星哥。

两人相视而笑,那竟似乎是百年之中最灿烂的一笑。

虽然你头发花白,即使你皱纹满额,却终究是我的,再也逃不掉,今生今世……

玉桐,星松,这两个名字,大概从来就未曾闻名于这世上,只是,只要你的心中记着我,别人是否认识我,却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师父交代的心愿,我们终于替他达成了,这接下来的,就是小师弟的事啦!”

小师弟么?华凌云一阵疑惑。

“一切,甚至你的出生,与我们都有着极大的关系呐,只是,你又何曾能知晓?赤子魔菁,黄绫宝卷,九阳金钩,尽在我们的安排之中呐!”

听着星松的解释,凌云心中一阵狂跳,这其中是如何的惊天秘密?直到如今连他也还是一无所知?

“这里,是传说中的神农采药之地。这一切,也要从神农开始说起……”

语言如同穿透了那遥远的洪荒,诉说着古老而不为人知的事实。

“神农之后,天下大乱,黄帝与蚩尤所帅的八部妖军大战之后,蚩尤不敌,从此,法术有了魔道二门。那时侯,魔道,不外是指‘胜者为王败者寇’吧!

其实,蚩尤才是神农嫡系!

而八部妖军,倒不如说是八路护国大军。”星松讽刺地说道。

“什么?”对于这远古的故事,华凌云也曾听说过,然而都不外是说,蚩尤起兵欲代神农,却不知道,真正想代神农而有天下的人其实是黄帝。

“很奇怪,是么?”星松漠然说道,“其实,历史的真相总是与史书不同吧!”

那么如今的魔教,正是从那个时候传下来的么?但天绝又是怎么一回事?华凌云很自然地想到魔教的祖师天绝。

玉桐似乎看出了华凌云的心思,解释道:“天绝祖师,他是真相被埋没千年之后的第一位智者!也是天命之中《黄绫宝卷》的有缘之人。”

“知道真相后,他便决定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他一手创立了紫琅福地,广植枫树(注一),一边联络当年的八路妖军,而那八路妖军,就是今日的仙蒲岭。”

紫琅魔教,其实紫琅并不是说山为紫色,竟是指山中所植的枫树在秋天时候,树叶紫红一片?

为了将真相大白天下,天绝祖师干冒天下之大不为,甚至将习得的道家仙术大肆传于众妖。凌云钦佩天绝之时,却也不由问道:“那么,这件事的真相,就再没有人知晓么?”

玉桐看了一眼身旁牛车,“除了魔教,恐怕道门中真正知道真相的就是他了。”

“什么?”这就是昆仑守护了千万年的惊天秘密?

华凌云似乎想起来了,昆仑,身为天下道门之首,却似乎从未参与过真正的什么道门大事,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了,是不屑,还是有心成全天绝?

“《黄绫宝卷》当年一直存放于苗疆,苗疆的苗人就是当年追随蚩尤的三苗族后人。苗人中有法力的,则被尊为巫,而这正是巫门的来历。所以,道门始终不能容忍巫门的存在,终于,发生了第一次封神之战。”

封神之战,华凌云早有耳闻,却不知道其中竟有如此多的曲折故事。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所有的重担,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他的心里不由喃喃自问:“我行吗?我行吗?……”

注一:黔东南苗族史诗《枫木歌》,说苗族始祖姜央(炎)是从枫树树心中生出来的。苗族学者联系《山海经。大荒南经》记:“有宋山者,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谓枫木”。论证苗族为蚩尤之裔。《苗族简史》载:“川南、黔西北一带有蚩尤庙,受到苗族人民的供奉”。从枫木中生出苗族始祖之传说,实涵蚩尤再世之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