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让跟随的弟子回去准备,自己带着水立慢慢地顺着路溜。路上不断有人过来给栖云磕头请安,栖云也只是点点头。那些人好象也习惯了,并不多说话,磕完头就走。
从外表看,栖云的往处和附近的普通富贵人家没有大的区别,三座房子对成的一个四合院,进了街门是一个影壁墙,据说是为了聚住院中的财气,防止阴煞直扑进来。进到院中,才能看出一些玄机,院中人来人往,但丝毫不显得局促,有的人是从门里边出来,有的好象是从地底下直接冒出来的,任一面墙,任一棵树中都能闪出一个人来。栖云介绍说:“这个房子同附近的官府、衙门、以及众弟子的住处都有暗道相连。地下的道路也是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在下面一不小心就会走迷路。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有联系的人只熟悉一条路,如果有突发情况,可以把一些地下道路关键部位进行改变,以利于我们控制。凡是风城范围之内,我有住处的地方,差不多都有这样的设施。”
水立问道:“老先生有多少住处呢?”
这下还把栖云问愣了,好半天才说道:“七、八十处总该有的吧,并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具体这事是我的一些弟子管的,我都不大过问的。”
这时有个弟子过来磕头,说道:“师父,酒菜都准备好了,玲儿和珍儿也来了。另外,麒麟城中的一些名流也请了一些。”水立认出是在街头喊话的成及和朱令两人中的一个。
栖云显得极为不高兴:“朱令,谁让你办的,请那些人干什么,我只是说和水先喝酒,什么时候变得自作主张?”
朱令立时变得有点局促不安,说道:“这是秦师兄让办的,他说师父好不容易来一次,得和这些人处好关系。”
栖云哼了一声,说道:“这个秦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罢了,你们去准备吧。”
那朱令磨蹭了半天,欲言又止,脸涨得通红。
栖云看了水立一眼,又看了看朱令。水立心中明白,就要往一边走。栖云一把拉住他,又扯了朱令,走到一个角落,说道:“有什么要紧事,水先生不是外人,速速讲来。”
朱令道:“镇知事和守备都来了,说有要事要告诉师父。本来我们按师父的吩咐,是不敢请他们的,怕请了他们以后的事情不好办。”
栖云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朱令道:“就在西厢房的里间屋坐着,我让成及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准进去。”
栖云道:“好,我们马上去。”
水立道:“老先生既然有事,我就在外边等着好了。”
栖云笑道:“你我一见如故,岂可见外,一起去。我栖云虽然什么事情都做,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防备一些爱管闲事的人飞短流长罢了,岂会瞒水先生这样的人。一起去,要不就是不给面子。”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水立也只好跟去。
进得西厢的里屋,里边有两个人正在闲谈。大概是在谈天下诸城哪里的姑娘更漂亮一些。栖云和水立进去,朱令就和原先在此的成及一起守门。看到栖云进来,屋中两人翻身跪倒,口里说着:“见过栖云大师。”水立看出一个是低级文官打扮,一个是末流的武官模样。那个文官说道:“多日不见大师,大师逾发显得清健,令下官心中十分欢喜。”那武官说道:“大师身体好,比我亲娘老子身体好还令人高兴呢。”
栖云问道:“我们说好了的,没有要紧事不要来的,省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一则对两位的官声有碍,二则对我们的事情也有影响。”
那文官说道:“今日之事,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还想请大师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