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镇。

站在镇外的高地上里看，道路笔直，屋舍成行，绿树掩映，炊烟袅袅。栖云用手点指：“这就是麒麟镇，传说有仙人驾麒麟而降，自此便有了灵气。从前镇的东南郊有一麒麟庙，早年间也是香火不断。”

水立很奇怪：“现在那麒麟庙没有了吗？”

栖云诡密地一笑：“没有了，现在没人信了，早就一群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给砸了。要说也挺可惜的，那庙里供的麒麟兽乃是用黄铜铸成，显得十分威猛，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真是可惜。”

“当时老先生一定不在，如果在，我相信没人如此大胆。”水立说道。

栖云笑了起来。

这时，有个弟子扯着嗓子喊：“老神仙回来了，大家迎接啊。”

“谁是老神仙？”水立满脸疑问。

“就是我。”栖云仰天大笑，“没有吓到你吧？”

这时，有几个弟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顶镂花的，敞着口的轿子，水立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香气袭来，轿子的四周不知用的什么办法，烟雾袅袅。栖云下了马车，上到敞轿之上，几个弟子抬着刚要走。那栖云对水立招了招手，水立不知何意，走上前去。栖云说道：“来，我们共乘此轿，抬轿的再多加上几个人。”

烟雾越来越浓，在轿子周围缠绕不去。栖云显得洋洋得意，冲水立笑道：“怎么样，不错吧，人在云中栖，神自九天来，这种感觉好吧？”

只听见耳畔号角齐鸣，没有多大的一会儿功夫，镇的入口处就挤满了人。水立只觉得万头攒动，在烟雾中一点都看不明白。轿子到处，人流散开一条缝，轿子缓缓而入。所到之处，不断有人跪倒磕头，有的人念念有词，什么“活神仙保我一家平安”“活神仙保我家今年有个好收成，”“活神仙保我女儿找个好婆家，”等等，不一而足。

水立作出惶恐之状：“老先生真的是神人啊，如有冒犯之处，请老先生包涵。”那栖云只是梳理着胡须，微微而笑，时不时地冲下面的百姓说上一两句话：“你回到家中准备吧，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时不时有人心满意足的跑回家。轿上有个水盅，栖云时而以手醮一点，向空中挥洒，身上沾的水的人会兴奋地大叫。水立隔着烟雾看到有个老妇女激动过度，竟然晕了过去，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走。远远听见有人说：“你这样，神仙会怪罪的。”

水立也不知在大街上走了有多少个来回，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轰动。渐渐地，烟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散去了，栖云携水立走了出来，冲周围的百姓一挥手：“大家散了吧，真神已经赐福完毕。”众多百姓跪倒一片，同声说道：“多谢栖云大师，多谢大师带真神给我等。”

水立正在诧异为何众人说话如此齐整，却见不远处有两个大汉，声如洪钟，在那里高声宣读，众人随声附和，竟然如同从一人口中说出。

栖云伫立在街头，保持挥手的动作不动，等到百姓散完，才把手放下来。那两个大汉走上前来，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师父可好，想死弟子了。没有师父在身边，整天都没有精神，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栖云拍了拍他们两个的头，说道：“成及朱令，你们做的很好，为师很满意。来，见过我新结识的好朋友，水立水先生。”

那两人过来就给水立磕头：“水师父好，可想死我们了……”可能觉得往下说有点不对，随即住了口。

栖云骂了一句：“话都不会说，还不快去收拾个地方，给水先生住，记住，就安排在我的隔壁。把玲儿和珍儿那两个丫头也找来，给我和水先生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