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奇怪的段天
作者:雨夜听书      更新:2020-03-14 07:24      字数:4378

秋少甫带回了五神骑兵和南军,薛川重新掌控了重山军,三军开赴长安,如此,即便皇帝想要低调也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过往的行人以及民众看到如此多的甲重士兵,又有些人家的子弟在重山军或南军中当值,长安城出事的消息便传入到了百姓的口中,即便薛川和秋少甫严令,但还是有人将真正的消息流传了出去,毕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担心,更不想被人认为他们是去攻打长安城,而且长安城关闭,导致很多人出不来。

颜拂收到了月溪回来的消息,朝兑宗副宗主司徒太康和执剑长老领着五十名大同境修行者拜见了皇帝,君临也从商县带回了胡贵妃,陆沉江和司阳千空在释加禅师的治疗下相继醒来,如今,也只有南军主帅成有颜不知所踪。

浩瀚的队伍后方,有一口黑木棺材,棺材放在柩车上,围了三层重山军,再外层又围了三层五神骑兵,棺材内的人不言而喻,

军队行至了一半路程,北军来援,主帅满挂押着十余名将军都尉,原来,北军那名邪道人突然离去后,左玉良再无控制满挂的力量,满挂手下心腹将其救出,经过一场战斗将左玉良等人抓住了,

满挂派出探子联系南军和重山军,不过之后通个一个老农知道重山军和南军都在赶往长安,那名老农还说皇帝也在其中。

皇帝当场斩首了左玉良等人,对满挂则让其戴罪立功。

北军五万人汇入队伍,十万大军气势如虹,开赴长安。

……

长安城内,简言的神识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径直登上了水月宗的朱雀大殿,落在一个楼台上,简言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

他不知道的是,藏于暗处的段天已经发现了他。

陈从安在青铜大门处吃瘪后,召集了所有人商议对策。

段天的想法就是,我们虽然出不去,但他们一定会进来,因为皇帝需要长安城内的情报,这样才能一网打尽,

于是陈从安在有可能的地方都安排了人,钟古回了长无门,段天则守已经被洗劫一空的水月宗,武常宗则交给了李通,

陈从安坐镇皇城,云菲去了太常寺外。

至于溟枭和明珏,明珏受了伤,之后为了联系平道和帮助陈从安打开青铜大门,伤势加重,

至于溟枭,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一点面子都不给陈从安。

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溟枭所答应的打开镇魔狱虽然没有完成,但陈从安自己都放弃了,他自然不管了。

简言谨慎着向水月宗内走去,高耸的建筑使不少云雾进入到了建筑内,

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奔向水月宗的朱雀大殿,而是在周围观察着情况,奇怪的是,在这上面一个修行者都没有。

段天无法通过对方的神识确定出是那一个人,不过能够感受神识强度达到了大同上境,但其神识密度却才大同下境,

只是一道神识,自然没了抓他的心思,因为顶多让对方受点伤,不过他打算友好的问问话。

简言双手放在围栏上,朝下望去,那些弟子还是在舞剑,练的也只是招式而已,

他眼前一亮,一根发簪插在一片树叶上,简言朝下发簪飞去。

只是一支普通的银色发簪,简言眼闪过一道光芒,心中却生起了担忧,

这支发簪上沈冰云的,他往上望去,只见墙壁上有一道数丈长的沟恨,简言伸手摸了摸,确认是剑痕。

就在此时,树上的银簪突然消失不见,一缕劲风吹过简言的脸庞,神识竟有一种溃散的趋势,

客栈中的简言眉头深陷,唐雨霏霏无比专注的看着他。

……

“谁?”简言感受到了人,面对未知的东西,他惊呼出声,

只听见一声怪笑之声,笑声令简言异常的反感,以至于他现在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简言知道对方的境界高出他许多,不然也不至于他看不到对方,对方却可以发现他的神识,

自书圣创出神识交感术之后,一个人想要隐藏神识便成为了一件难事,更不用说低境面对高境。

段天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有些惊讶对方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如此镇定。

他淡淡道:“你是皇帝的人?”

“是,”简言平静道:“水月没有投靠你们,对吗?”

段天道:“不,水月,武常,长无都已经彻底投靠陛下,”

“下面那些人不过些稻草所化罢了,你以为能骗过我,”

段天很是惊讶,对方一个大同境修行者,神识顶多才孚虚境,如何能够看出下方的水月宗弟子是稻草所化,

“你能看出来?”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简言道:“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可能,”段天道:“除非你的神识已达灵虚境,”

简言冷笑一声:“一堆干草,真看不出有什么高深的地方,”他本就一眼便看了出来,当时他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布下这么奇怪的一幕,疑惑之下才飞往朱雀大殿,可上面又没看见一人,他不由更加疑惑,直到发现沈冰云的发簪和剑痕。

听着对方的冷笑,段天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险些陷入了好奇之中,

段天沉声道:“告诉我,怎么出长安城?”

简言感觉对方脑子有问题,口气极淡的说道:“你有病吧,”

段天微怒,简言道:“没有病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简言没有察觉,有一道气息已经飞向了他所在的客栈。

“你信不信我毁了你这道神识,”

“那你告诉我那支发簪的主人在那里?”

“死了,”

……

客栈内,段天破窗而入,唐雨霏霏陡然转身,当即扔出一枚白棋,白棋破风而去,数枚棋子从唐雨霏霏的手中出现,在她面前好似出现了一个棋盘,十余枚棋子同时落下,然后朝着段天打去,

段天着实没有想到对方攻击会如此之凌厉,措不及防之下双指并拢,撞在飞来的白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白棋落入后方棋盘上的天元之位上,

棋盘白光大盛,冲向段天。

而唐雨霏霏当机立断,直接背起了床上的简言,破门而出,跳到了大街上,九九紧紧的趴在她的肩膀上,

远在水月宗的简言神识感受到面前之人消失,肉体上的震动让他感到不妙,自己还是大意了。

对方趁与他说话之际,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厉害的道法。

……

神识归入,简言睁开了眼眸,少女独特的体香扑鼻而来,秀发扑面。

“唐雨,放我下来吧,”

唐雨霏霏往后扭头,见无人追来,当下将简言放了下来。

简言道:“认识那个人吗?”

唐雨霏霏轻微摇头道:“不认识,是一个寸发男子,有些胖,”

简言道:“是武常宗宗主,我们快走,”九九爬到了他的肩上。

……

段天从天而落,落在他们前方,周围的居民四散而逃,完全没有看戏的心思。

两人并排而立,唐雨霏霏外披一件白丝薄纱,内是一件淡黄白二色相间的竖条纹衣衫,腰间系着一条黄带,衣衫无风自动,

铮的一声,一柄软剑好似自唐雨霏霏腰间飞出,软剑如闪电般迅疾闪动,剑光闪闪,与唐雨霏霏柔弱的身子相融合,

她轻轻向前跨了一步,遮住了简言半个身子,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前方的段天。

段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奸诈的笑容,他的眼神中没有怒意也无杀意,而期待和打量充斥满了他的眼神。

“棋痴,天下五大天才,比起那四个,你更让人喜欢,”段天淡淡道,他这句话说的很真诚,并不像在调戏唐雨霏霏,

“谢谢,”唐雨霏霏的声音很细,同样真挚。

简言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明明境界还没有他高,却没有半点犹豫就站到了他的身前,柔弱而单薄的身子此时透着几分倔强倨傲,几分坚定不移。

她执剑的样子很美,亭亭玉立的模样就像长安城太湖池上的水莲花,纯净而洁白。

他搞不懂唐雨霏霏现在的心理变化,但他知道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为他抵挡,所以他取出了自己的寒剑,在阳光下闪出寒光,稀薄的寒气从剑身上缓缓散发而出,

他向前一步,没有把唐雨霏霏遮到身后,而是和她并肩,他们两人来此,本就是要通力合作的。

段天好奇的眼神盯着简言,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简言,只是他们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相间,

双方如此对持着,似乎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天空上没有太阳,霞光金辉洒在地面上,地面上的青砖都已变色,

沉默了许久的段天选择了开口:“告诉我出城的方法,我可以不杀你们,我也可以答应你们不告诉陈从安,”

简言和唐雨霏霏都很意外,完全不明白段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

简言想了想道:“你应该先给出你的诚意,”

“先生所看重的果然不一般,”段天咧嘴一笑,也不知他所说这句话是在说此前简言一眼看穿他的幻术还是简言这句话,

但无论是唐雨霏霏还是简言都对他这句话感受到莫名其妙,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愿意,陈从安马上就能知道这里的事情,可我没有说,这就是诚意,”

简言没有丝毫停顿,当即道:“这还不够,”

段天嘲讽笑道:“两条命换我出去,如何不够,”

“任何条件都必须要建立两方实力平等之上,你这个条件不能让我们活着,而我自身的条件能让我们活着,”

段天欣赏的看着简言,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然后对着简言抛了过去,唐雨霏霏准备一剑将其斩开,

被简言的左手抓住她的右手腕,然后简言接住了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武字。

错愕下的唐雨霏霏耳畔传来段天的声音:“此乃我武常宗宗主令,其内有一张道符,可挡通泰上境巅峰修行者一击,你还可以用它掌控武常宗,开启武常宗的宗门阵法,”

简言都很疑惑,同时也很震惊,简言不过一句话,他居然交出了宗主令,

简言心想挡你一击有什么用,第二击还不得死,但对方如此做法着实令他疑惑不已。

段天见简言阴晴不定的神色,说道:“我只是想逃命,现在长安城应该已经被皇帝包围了吧,”

简言收起了宗主令,说道:“如此,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如何出去,”

段天怒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简言微笑说道:“那就要是想保命,大可以将你知道的情报告诉我,我为你求情,陛下绝不会杀你,”

段天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明白很多事,皇帝必杀我无疑,”

简言不懂,说道:“既然如此,你告诉我长安城内的事,你藏于长安,城开之时再出去也不迟,”

简言没有给段天反驳的机会,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若是现在告诉了你,你再反水告诉陈从安,我该如何?”

段天现在看着简言再无好奇,而是杀意,可他不能杀这个人,他也奇怪,简言这样一个少年心思怎么如此细腻。

段天突兀道:“皇帝真是找了个不错的人进来,”若是换了别人,段天早已经将其擒到陈从安的面前了,即便现在的他已经不想掺合陈从安的事情。

简言想起之前唐雨霏霏那句话,学着她的口气道:“谢谢,”

段天道:“好,我不杀你,也不指望你现在告诉我如何出去,我也不会告诉你如今长安是何情况,”说完他竟就这般走了。

唐雨霏霏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简言脸上却还是那般平淡。

唐雨霏霏赞叹道:“你真聪明,”

简言摇头道:“不是我聪明,而是他在忍让,”

“嗯?”

“你没感受到吗?其实有一瞬间他很想杀了我的,”

唐雨霏霏想起之前那股骤起有骤消的杀意,说道:“他的话都很奇怪。”

“是啊,不过看他这样子似乎真是只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