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诧异的看着荀沫,荀沫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失态,温和说道:“抱歉,我想没有人能够在见到苏前辈的东西还表现的异常淡定。”
莫念莞尔一笑,说道:“苏前辈在我们陈人心中的分量果真很重,连荀公子也会因此失态,”
荀沫自嘲一笑:“我想只有魔族人才会痛恨他,”
莫念深以为然,感受着手中颤动嗡鸣的越女剑,将其放到了草地上。
荀沫凝神注视,莫念也盯着不放,然后倏地,越女剑自动出鞘,似乎有一样东西在召唤它一般,
莫念和荀沫相识一眼,疾步追了上去,不过两人根本追不上。
……
一剑自山下来,
颜拂率先感应到了洗剑池的异样,洗剑池内水珠跳跃,池水内出现了久违的欢喜之感,
颜拂向陈四望三人传念道:“洗剑池里有剑动了,”
在这样的距离下,传念颜拂还是做的到的,不过陈四望三人就没法回应他了,只是原本憔悴疲惫的脸上多了些喜色,
成毅原本悲痛的眼神中闪出光芒,薛川盯着洗剑池,等待着一剑出池那一刻。
下面有剑动,说明有人来,这里的剑从来都不是谁选择它们,而是它们选择谁,陈四望八人待在这里那么久,若是选择他们早就动了。
厥血老人被符印束缚的很是难受,看到注意到几人的脸色,他心中更加担心了,
在洗剑池深处,这里幽暗寒冷,但还是有三柄剑悬挂在这暗无天光的池底,三口剑都很残破,但看上去给人一种古老而深远的感觉。
其中一口剑微微颤动,惊起几朵水花,剑身已残,好像被分成了无数快碎片,却又紧密相连,
剑身突然散发出淡紫色光辉,在幽暗的池底盛放着光芒,淡紫色光芒缓缓与古剑分离,可她似乎有些不舍,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许久了,自然不舍,她向古剑内的另一道剑意道别,数百年前,有一个人来此强夺万剑,万剑不从,愤然反抗,但奈何万道剑意汇聚,亦不是那人的对手,
她舍弃剑身,骗过那人,最后寄居在这柄古剑上。
她和古剑内的剑意已经同居数百年,今日她感受到她的剑身居然回来了,现在正在向她飞来,离她越来越近。
她化作一个美人儿,向另外两剑鞠躬,他们在这枯寂的池水中相伴数百年,一时分别,自然不舍,
她不知道带回她剑身的人长的什么样,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报答她。
她向上方望去,化作一柄淡紫色三尺剑,准备冲出洗剑池,她越过了好多剑,洗剑池突然沸腾了,每一柄剑似乎都在感叹,又的似乎又很疑惑。
一柄剑道:“她真的要走了?她真的不要老大了吗?”
又一柄剑道:“胡说,老大那么爱她,她不会离开的,”
“她只是去接她的剑身,才不会离开的,”
“可谁愿意永远待在这个地方,要是她遇到她认为的主人,还愿意留在这里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众剑沉默,离去的剑意听着他们的话,没有给予他们答复,毅然向上冲去,
破开湖面,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八道瀑布水势骤增,无数水珠四溅,一道彩虹突然形成,
它从乾山榆关连接到巽山榆关,紧接着,又有两道彩虹出现,颜拂看向彩虹,心中很是震撼,三道彩虹,这是洗剑池内仅次于顶级剑意的剑。
他的心中只想到一个人,就是荀沫,年轻一辈第一人,因为简言不在这里,所以他只能想到荀沫了,
陈四望,薛川,成毅艰难的抬头看着出现的彩虹,他们心中似乎没有半点害怕来人是邪道人。
厥血三人不想看,颜拂枯蒿般的手上符印转动,三人被强制抬头看着彩虹,他们自己也不认为来的是邪道人。
那只黑山羊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嘲笑厥血三人。
一剑自崖下来,穿过彩虹。
八名修行者都惊了,这竟然只是一道单纯的剑意,没有剑身。
剑意没有看这八名强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她望着山下,
葱郁的竹林中,微风吹过瑟瑟作响,越女剑切断数十叶枝,切落数百竹叶。
如一支利箭从林中飞出,从陈四望头顶掠过。
剑意大喜,虽然剑身和离去的时候不一样了,但她知道,这就是由她的剑身打造出来的,而且不丑,很好看,她很满意,
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等了六百多年,她的家终于回来了。
须臾,她占据了整把越女剑,没有半点不适,凌空一震,强大的剑意四散波开。
……
离山之中,一支五人小队在林间走过,突然感受到天上一震波动。
走在前列的少女微微动容说道:“他们是打起来了吗?”
后方的少年吐了口浊气,说道:“小霏霏,那我们歇会,可别上去找抽了。”
少年手上抓着一根麻绳,麻绳上绑着一个人,是陈从安的儿子陈道山。
陈兴辰望向上空,感叹道:“这是洗剑池内的剑出世了。”
柳小樱疑惑道:“出世?”
阳沉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说道:“就是有剑选中人了,”
……
此前,落入这里的阳沉与唐雨霏霏相遇,原本他腰就不好,也遇到了邪道人,都被唐雨霏霏解决了,后面在一个山洞中找到了柳小樱,
后面三人刚巧遇到陈兴辰与陈道山苦战,陈兴辰本来被封了百窍,不过人家作为皇帝的儿子,掌握了秘书,等厥血等人走后,冲开百窍,杀了陈道山个出其不意,不过他本就疲惫,也低估了陈道山的力量,差点被反杀,
幸得阳沉三人遇见,原本一无所知的阳沉三人遇见陈兴辰这个皇室之子,终于了解了这个地方,于是冲来了这里。
唐雨霏霏回首道:“我上去看看情况,”
阳沉扯着嗓子道:“小霏霏,你小心点啊,”
唐雨霏霏不理他,柳小樱道:“你这样喊,上面的人该知道了,”
阳沉往后踹了陈道山一脚,狠狠道:“怕啥,我们有他,”
陈道山头发披散,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透过发丝缝隙,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