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大门前,两座石狮镇守两旁,气势威严,狮眼凝视,似乎镇压这下方的镇魔狱。
陈从安和苏河,司阳千空三人同行走了出来,陈从安面色苍白,如一张白纸,从表面上就能看出他极为虚弱。
陈从安取出一张符纸,递给一旁的苏河,说道:“苏大人,吕尚的记忆都在这里,就交给你了。”
苏河见陈从安确是虚弱,说道:“既如此,王爷就先回去好生休息。”
九天搜魂术对神魂和神识的消耗都极为强大,因此陈从安并没有装。
一名身高八尺,身着大红袍的男子确认陈从安离开后,从太常寺中走出,看向苏河二人,说道:“二位大人,走吧!”
男子便是太常寺的寺主悲申徒,掌管镇魔狱,其境界已至无忘上境,为人极为严酷,其手段也是极为狠辣。
苏河二人转身看向这名以心狠手辣闻名的男子,说道:“大人请!”
悲申徒向内走去,说道:“陛下的意思是现在就施展九天搜魂术?”
吕尚已经经历了一次九天搜魂术,如果不给他休息时间,再次施展,恐怕会危机性命。
司阳千空沉声说道:“他除了那些东西,已经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活下去。”
是的,吕尚还能活着只是因为他的记忆,当他们得到之后在没任何理由让他活下去。
悲申徒邪魅一笑,说道:“既如此,我便不留手了。”
……
……
长安城,漪澜堂,这里是长安城中比较出名的茶楼,是文人墨客经常聚集的地方。
在茶楼的某间房间之中,主位上坐着一名高帽男子,就像一名儒生。
下方座椅之上,吕旻极为不耐烦,他们刚到长安,这漪澜堂主事似乎已经离开了,恐怕这漪澜堂已经得知了吕尚被捕的消息。
同样,坐在他对面的蒋佩佩也很烦躁,虽说她与吕尚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毕竟一同生活了那么久。
吕旻起身,看向上方一脸平淡的儒生男子,更是气的不行,指着男子说道:“姓李的,今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蒋佩佩三人也起身凝视着男子,李姓男子丝毫不慌,挥动手中的折扇,随后合拢,拍着手掌。
看向吕尚说道:“做这件事是你们自愿的,我们可没有说过被抓了还要帮你们救。”
吕旻看向窗外的长安街道,人来人往,说道:“不知世人知道漪澜堂是邪道据点后会是怎样。”
蒋佩佩说道:“世人会怎样不知道,只是朝廷应该会比朔原城主身死还要震怒吧。”
这不是夸大其词,长安作为帝国的京都,其重要程度岂是一个城主能比的。
李姓男子玩弄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地面,说道:“你们是在威胁我吗?”
吕旻毫不停留,说道:“看不出来吗?”
李姓男子说道:“是,没错,我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你们认为能在长安城中苦心设置一个据点,会让你们几个毛贼放肆吗?”他不再似之前平静说话,声显质问之意。
吕旻暗道不好,急忙说道:“抓住他。”
四道飞剑破空而去,李姓男子从座椅上猛然消失不见。
“快走!”
房间门瞬间关闭,吕旻挥剑斩去,却如砍到了金属之上,难以撼动。
蒋佩佩说道:“怎么办?”
隔壁,李姓男子的脸色极为难看,对身旁的小厮说道:“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已经差不多了!”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真是可恶!”
……
……
皇城,天清殿。
悲申徒和苏河二人将手中的符纸递给皇帝,皇帝神识入纸,随后化作两股黄芒进入皇帝的识海之中。
三人看着眼睛微闭的皇帝,如闭目的猛虎,沉默等待。
约过来半刻钟,皇帝睁眼,带着怒意,他走向龙椅,看向下方的三人说道:“朕这六叔倒是未做隐瞒,没想到朕的皇城脚下,竟有邪道据点。”
二人大惊,苏河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看向司阳千空,说道:“立刻马上带人给朕封了漪澜堂,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给朕放过。”声显急迫之感。
司阳千空明白,事情重大,快速转身离去。
苏河一向镇静,但此时还是有些惊讶,脑袋里面似乎有着蚊子在飞的声音。
悲申徒是探知者,他早已经知道。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向下方二人,说道:“真没想到,朕的皇城脚下竟然有邪道据点,可见如今的天下,岂不是遍地都被邪道控制。”
悲申徒看着愤怒的皇帝,仍然不惧说道:“邪道存在世间已经很久很久,陛下不必如此伤神。”
邪道存在的时间岂止超过大陈帝国,就是大陈加上大周也没有他的存在时间长。
皇帝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彻底铲除吗?”
苏河说道:“陛下,世间有人,而人有私欲,邪道利用人的私欲而生,彻底铲除,谈何容易呢。”
皇帝轻拍桌子,说道:“他们可以存在,但敢威胁朝廷,就必须付出代价。”他眼神似乎汇聚了光芒,很是耀眼,但更多的是其中的威压之感。
如同圣兽对灵兽的血脉威压,悲申徒作为无忘上境修行者,此时也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
五百年前,邪道第一次挑战皇室尊严,由于皇帝驾崩,皇室掀起了一场皇位间的争斗,最终也没能对邪道做出回击,成为了陈国朝廷的耻辱。
陈如泓作为这个帝国的主人,看的最重的自然是陈国江山,朝廷威严,皇室颜面。
所以从他知道五百年前的事情后开始,从他得知了他的先祖陈玄帝建立了陈国,他便以陈玄帝为目标,为洗刷五百年前的耻辱为目标。
如今邪道再次挑战朝廷威严,他本想借此机会,聚全国之力,对邪道进行一个大扫除,却遇到北方魔族南侵,这让他非常忧愤,难受。
悲申徒和苏河不知道皇帝的目标,但皇帝继位以来,似乎从未如此过,两人也不敢说话。
一旁的太监有些害怕,汗水从他的头上流下,背上被汗水打湿,场间显得有些安静。
皇帝的鼻息声打破了安静的大殿,说道:“此人不止杀害了朔原城主秦肃,在显道遗迹中也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