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犀越是描述得详细，沈朝暮就越是心惊。

多少了解一点内情的何谦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中带上了慌张着急。

“老大！难道……”

沈朝暮没有说话，许灵犀第一次见他神情如此凝重，猜想这次怕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一时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车厢里寂静了好一会儿，沈朝暮才出声：“其实，我这次回国，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的生意……”

许灵犀悄悄屏住呼吸。

就在她认真倾听之时，沈朝暮又犹豫了：“算了，再说吧。”

许灵犀：“……”

有点生气。

“那行啊，那我们说点儿别的，说说你和苏之晏的青春年少怎么样。”

许灵犀双手抱胸，轻盈的笑徐徐绽开，紧盯着沈朝暮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威胁。

大有一副你不好好解释清楚今天就没完的架势。

沈朝暮一僵，本就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庞更显冷硬。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还不如一早就坦白一切……

驾驶座上，何谦表面上专心开车，实际上耳朵已经悄悄竖起来了。

他和钱华不一样，后者虽然对沈朝暮早有耳闻，但是真正跟着他做事，是在他出国后才开始的。

而他和何谨一样，都是很小的时候就暗地里成为了沈朝暮的副手，替他处理大大小小的事。

直到后来沈朝暮出国了，他才过了明路，而何谨还是待在暗处，接手了所有暗地里的事务。

但是自家老板实在无趣，这么多年了，哪怕后来出国了，也没见老板和哪个除了亲人外的女性生物走得近。

这次回国，好不容易喜从天降，铁树开花，老板找了个老板娘。

却突然被老板娘抓包。

嗯……老板要怎么化解这次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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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暮轻咳几声，低声哄道：“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的，他连苏之晏的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了也毫无联系。

即便是有那么些童年友情，也早就消磨殆尽了。

不止是爱情，友情也是有保鲜期的。

许灵犀瞥了一眼前面驾驶座上“专心致志”开车的何谦，点点头：“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过去式了。”

然后无声道：“等会儿回去了再好好地说一说。”

沈朝暮看懂了她的口型，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时，车外，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哗哗的雨声传到车里时已经显得很是沉闷，一如车内的气氛。

许灵犀放松地靠坐着，闭目养神，渐渐有了睡意。

车里冷气足，沈朝暮给她披了条小毯子，盖住她裸露的皮肤，然后静静地盯着人看。

刚刚闹了那么久，现在静下来，他才能好好看看眼前的人，贪婪的视线不愿离开她分毫。

卫家不是普通人家，不是许灵犀一个人能解决的。

天知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有多害怕，薛如玉是个疯子，会把许灵犀怎么样，他简直不敢想。

越想越害怕，他不是没想过，一旦……一旦真的出了事，哪怕是卫家的人，他也要卫可樱付出代价。

而且，这次的事还他脱不了干系。卫可樱为什么会帮助薛如玉，他心里很清楚。

就是因为太清楚，沈朝暮心里更是内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