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近九点,听到外面的车轱辘声,以后兴奋的奔向大门口,却看到沈妤欣正从车子里面费力的把盛伦扛出来,盛伦显然是醉了,而被他扛起的盛伦,里面的衬衣不见了,外面套着一件女式外套,显然是沈妤欣的。
以后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但在对面的女人背起男人走向自己的时候,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
“好的,既然已经安全送到家了,我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沈妤欣把盛伦甩给以后,显得一身轻松。
以后一脸懵,想问沈妤欣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硬是没有问出来。
“哦,对了,这个给你。”沈妤欣刚走开没几步,又返身过来,塞给以后一盒药膏。
“如果他半夜肚子疼或者冒虚汗,记得抹点这个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和肚脐附近,会好一些。”
说完甩给以后一副不用谢的表情,就真的转身挤进了出租车里,走了。
以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盛伦扛上了二楼,可是,到底该把他放到哪里去睡,可难倒了以后。
按照两人之间的惯例,肯定是要放书房去睡,可是,一旦将其放到书房去睡,却又不方便照顾,想了想,以后还是将盛伦扛进了主卧的床上。然后,自己在主卧的地板上放了床单,铺了一张简易的床。这样更方便照看床上的醉汉。
以后给盛伦脱了衣服,又湿了块毛巾,给他擦干净湿了的上半身,然而,轮到下半身时,以后却犹豫了,脸上像火烫过一般,无比的烫,虽然名义上以后已经不是少女了,但实际上,她还是处女之身,从未碰过男人身体,更别说给男人脱裤子了。
可是,若是不脱,这个天气,穿着长裤睡觉,怕是要闷出一身痱子来。
算了,不管了,他都已经睡着了,而且已经醉成这个样子,就算她现在给他脱了裤子,到时候醒过来他也不一定还记得吧。
算了,豁出去了,不知从哪收获的勇气,以后半眯着眼睛,手已经缓缓的伸向了盛伦腰间的裤带。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不熟悉业务,以后怎么也解不开盛伦腰间的皮带,就像一个死结,紧紧的卡在了那里。
更让以后尴尬的是,此时的盛伦,忽然间从床上爬了起来。以后心想糟了,他还不会误会自己对他图谋不轨吧。然而,眼前的男人竟然像没有看见自己一般,径直向主卧的卫生间走了去。
主卧的门是那种玻璃磨砂门,透过玻璃,以后依稀能看到男人站直身子,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不一会儿,以后就听到了放水冲马桶的声音。
敢情是尿急要上厕所呀,瞧自己把自己给吓的。还没想到,喝醉酒的男人素质还是蛮高的呀,竟然还记得要冲厕所。
以后缓了缓,然后便看到男人推了门出来,二话没说又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以后原本已经躲在了一边,看到男人重新睡着了,才从一旁蹑步走了过来。
“喂,喂。”以后轻唤了两声,见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才重新又缓了口气。
怎么在自己家给自己老公脱条裤子搞得像做贼一样,以后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确定了盛伦暂时不会醒来了之后,以后悬着的小小少女心终于放下来了,也许是因为心里有底了的缘故,以后终于成功的脱掉了盛伦的裤子。又把男人的衣裤全部放进了洗衣机里面转了晾起来,又给自己忙完了洗漱,以后才重新回到卧室。
床上的人已经睡的十分安详,以后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没有冒虚汗了,才放心的躺回到地铺。
然而,躺在床上的以后却睡不着了。脑海里一直出现着今天晚上,沈妤欣把盛伦从车上背下来的场景。
他们究竟去干嘛了?盛伦为什么会喝醉,又为什么身上会披着一件女人的衣服,而且更让人不可接受的是,怎么会是沈妤欣送他回来的?
一连串问题在她脑海里打转,惊扰她的思绪,久久无法入眠。这么久的相处以来,她对盛伦的人品不曾怀疑,可是,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的住自己一直未曾忘记过的女人重新投怀送抱呢。
她愿意去相信盛伦,可是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能够战胜已经深入骨髓的相思。更重要的是,盛伦喝了酒,酒后乱性的事常有。
可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沈妤欣为什么又会把他送回来呢?是向她示威吗,还是仅仅只是商业上的应酬喝醉了酒?
半夜,听到扑通一声,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以后从睡梦中惊醒,接着一股熟悉的西柚味向自己慢慢靠近,直到这股味道将自己包围,以后才意识到原来是盛伦从床上滚了下来,抱住了自己。
枕着男人厚实的手臂,以后第一次被男人抱着睡,只是觉得心跳的好快,快跳到自己的嗓眼了。周围好安静,静的好像整个房间都是自己的心跳声。然而,以后却又觉得这样睡得好舒服,以后蜷缩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呼出的均匀的气息正好到以后的脸上。
这种感觉是以后第二次感觉到,第一次的时候,是盛伦吻了自己。
翌日清晨,男人的眼睛被窗外的眼光刺到,率先醒来。
这里是哪里?这是男人醒来时想到的第一个问题。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尽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记得公司邀请特罗先生,他多喝了几杯酒,然后便有些醉了,后来在洗手间遇到了沈妤欣,接着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睛在屋内游离,直到看到墙壁上挂着的挂着的婚纱照才意识到这是自家的主卧。可是,问题又来了,我怎么会睡在主卧?那祜以后呢?
脖子传来舒缓的气息,酒醒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的怀里还躺着一个人。
睥睨着眼,男人看到了一张静谧如睡美人的脸,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盛伦才发现原来平日里自己未曾有幸近距离欣赏的脸原来如此精致,不施粉黛,皮肤吹弹可破。
视线下移,便看到了睡美人胸前的一抹雪白。
考虑到盛伦睡在这个房间,以后昨天晚上并没有换上宽松的睡衣,相反,洗完澡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然而,纵使是t恤,在这么近的距离之间,也很难逃脱男人敏锐得双眼。
那祜以后胸前的这一片大好风景盛伦不是没有领略过,只是像现在这样如此近距离,并且持续静态的场合,盛伦可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免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偏偏这时,怀里的睡美人醒了,睁开的大眼睛正好捕捉到了盛伦正在犯罪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那祜以后立马从地上惊起,表情尽显羞涩。
“那个……你醒了。”以后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对,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盛伦也随之起身,挠着头表示对这一切不知情。
“你别多想。”以后赶忙应话,“昨天你喝醉了,怕你半夜没人照顾,我才把你放到这里来睡的。”
说完,以后又指了指主卧的床,“你本来是睡在这里的。”
“我说我的腰怎么感觉不得劲,原来是昨天晚上摔下来了。”盛伦摸了摸自己的腰,一个晚上过去了,仍旧有些疼痛。
“那昨晚是谁送我怎么回来的?”
然而,以后的脸一沉,一言不发的穿起床边的鞋,转身向外面走去了。
直到以后走出房间,盛伦才在床边的床头柜看到了一件女士外套,相当熟悉,似乎才明白了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你朋友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早餐时间,盛伦冲了个凉坐到餐桌前,隐隐的问道。
“嗯,找到了。”以后头也不抬,只是埋头啃着手里的荞麦馒头,这是寨子里的荞麦磨成的粉而做成的馒头。
“哦,是吗?是什么样的工作,在哪里?”尽管回答的人并不太热情,盛伦还是继续问道。
“保安,离盛宇大楼只有一街之隔。”
以后继续低头啃馒头。
“那个……”
“我吃完了,你慢点吃……”盛伦剩下的话该卡在嗓眼里,以后蓦地从餐桌边站了起来,径直朝楼上走去了,不一会儿,提着自己的包走了下来,径直朝门口走去。
“等一会儿,我送你呀。”说完,盛伦将手里没吃完的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又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豆浆一骨碌全喝了,拿起身边的外套,赶紧追了出去。
“上来,我载你呀,不是说好了,每天接送上下班的吗?”
从别墅出来的马路,以后拎包走在前面,盛伦跟在后面喊。
以后不管不顾,只一个劲的朝前走,说实在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难道仅仅是以为盛伦问了自己是谁送他回来的吗?
不全是,但是,如果不是这句话,她完全可以做到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像一只宠物猫,表现的像什么事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