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未知的梦境

随着意识的逐渐下沉，徐欣玥睡着了，噩梦来袭。

磅礴的大雨倾斜而下，被那骑在马背上的人影身旁的火焰不断蒸发，漆黑的夜幕也像被撕碎一样。徐欣玥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现在是以上帝视角观看自己的回忆。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发生，犹如过客一般。

“人类，谁允许你，踏入神的国度？！”

奥丁骑在吞吐着闪电的八足骏马之上，声音震耳欲聋，仿佛雷鸣一般在徐欣玥的耳边回荡，充满着威严。他的老爸老妈一脸凝重地盯着奥丁，好像在思考如何摆脱困境。但徐欣玥知道，他们在思考如何送自己离开，如何保护自己。

“怎么会是奥丁？”

明明隔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徐欣玥还是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他的心很乱，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你的目的不就是我随身携带的那个东西吗？我可以把他给你，但你要放我的家人离开。”

徐爸爸从车中走出，手中提着从车坐下拿出的小包，站着迈巴赫的不远处，面色平静无所畏惧。话说那个车座底下到底有什么？怎么一会儿大口径左轮手枪，一会儿小包的。而且看小包上有一个铭牌，画着一棵树，一半枯萎一半茂盛，挺奇怪的。

“你们没有资格给我提要求。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让你们得到生命的进化。”

奥丁的声音很雄厚，如洪雷般乍响，徐爸爸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变。他的右手依旧紧握着锋利的长刀，五指捏的很紧、很用力，看来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奥丁的血脉等级是压倒性的，能在他面前保持战斗力就可以成为意志顽强了。

“生命的进化？指的是你身旁那些不人不鬼的玩意嘛？很抱歉我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实际上徐爸爸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从握刀的动作来看，他随时都能扑上去对着奥丁来一刀。可惜还没到拼命的时候，他还有要做的事情、要保护的人。

“你会和它们不一样，你将进化为更高等的存在。”

奥丁就像是在谈条件一样，最开始的时候徐欣玥还产生了，看门口菜市场抢菜大妈的感觉，但现在他可不这么想。毕竟这里是他人生的一个划分点，前一段是人间，接下来都是地狱。至于天堂什么的，不可能收容他这个恶人。

“那也只不过是更高级一点的死侍罢了，就没得商量吗？”

“凡是到过这国的人，便能再回归这国，因此来到这里的人必须每个都是神的仆人。”

奥丁的声音高傲而庄严，能让人出现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不过徐爸爸明显并不买账。

“谈判破裂了啊。那么……去死吧。”

徐爸爸高喝一声，同时猛地把手中的东西扔向身后，徐妈妈从车中冲出，把包接到怀里，然后立刻向驾驶座跑去。迈巴赫发动，徐妈妈这个斯文的漫画家，开起车来比徐爸爸还狂野，女司机的本领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徐欣玥无神地看着冲向奥丁的父亲，眼睛中产生了一丝波动。整个人独立在暴风雨中，显得孤独和无助，他也想朝着奥丁发动进攻，可惜身体并不回应他……毕竟他是以回忆的方式回到这里，根本做不了什么。

“呃啊啊啊啊！！！”

悲愤的怒吼从口中咆哮而出，徐欣玥看着水坑中自己的倒影，黄金瞳熠熠生辉，‘固有时制御’悄然发动，拼命地提升，然后他动了。强行摆脱未知的控制，整个人狂奔起来，飞速地冲向那个身影，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显得缓慢，一把长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徐爸爸一脸懵逼地看着从一旁冲出的家伙，他手中的刀被直接抢走了，对方的血统貌似比他还强。速度还快得出奇，那个言灵到底是‘刹那’还是‘时间零’，徐爸爸的心中被这个疑惑充满。

“奥丁！！！”

长刀在如厉鬼一般的怒嚎中，直接劈向了奥丁的脑袋。

奥丁也动了，它挥动了手中弯曲的投枪‘昆古尼尔’，神话般的武艺瞬间爆发。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将徐欣玥击落。即使有两世的战斗经历，他的武艺依旧无法伤害到奥丁一丝。拼了老命的十倍加速，也被无情的碾压，奥丁在一瞬间内发动的攻击，他至少要一百倍加速才能跟上。凡人和神明之间天堑一般的差距，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如破布般摔在地上。

即使有能力摆脱梦境的限制，也依旧被敌人轻易地击败，对于徐欣玥而言，也许这才是悲痛的噩梦吧。

身体因过度使用而濒临破碎，但是预料中的枪尖捅穿胸口并没有到来，梦境消失了，他出现在了一片漆黑的虚无之中。

场景变化，狭小的屋子里，数道身影围在试验台旁边，貌似在做什么实验。一个看起来5岁不到的小男孩，被限制在实验台上，各种强度极高的合金，束缚着他身上的关节处。仿佛要困住的不是一个小男孩，而是一个洪荒猛兽。

那些人影围绕着小男孩，药剂注射、电击声、肉体被划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徐欣玥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还没缓过来神，上帝视角依旧。

两个人影离开了房间，明明在那么可怕的实验中，都不曾反抗的小男孩，居然开始疯狂地挣扎。可惜困住他的东西不是一般的结实，他的努力毫无效果。徐欣玥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让他感到很不安。

只过了一小会儿，离开的两个人影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黑发的小女孩，看起来比试验台上的男孩还要稚嫩。在看到实验台上被束缚的人后，女孩的脸上流露出动人的笑容，嘴巴动了动。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口型清晰可见。

‘哥哥。’

徐欣玥看清小女孩样貌的瞬间，脑袋里轰的一声便陷入了空白之中，一阵冰冷席卷他的身体，整个人如坠冰窟。莫大的恐惧，笼罩着他。

一个人影抬起手，凭借强劲的专业知识，徐欣玥从那个动作认出了对方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把枪。人影扣动扳机的瞬间，徐欣玥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女孩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子弹打中了她的心脏，她不是徐欣玥这个扛着子弹还能拉人垫背的怪物，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轻易消逝。

下一刻，小男孩和徐欣玥同时发出了崩溃的哭喊。

“啊啊啊啊啊！！！”×2

男孩悲痛的哭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变换。一会儿哀伤，一会儿疯狂，一会儿绝望。徐欣玥无助地跪倒在一边，心中的情绪随着实验台上的小男孩变动，扭曲的表情如恶鬼一般令人恐惧。

最终，小男孩脸上的表情定格在绝望上，僵硬的声音在口中响起。

“你们，就这么，想死吗？”

随着声音的落下，以男孩为中心的一切都开始崩解。除了倒在一旁的徐欣玥、血泊中的小丫头，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了虚无。

徐欣玥仰躺着，空洞的目光看着美丽的天空和那明媚的太阳。天空中貌似有一个璀璨的光影飞过，灿金色的光芒化为翅膀，照耀着广阔的天空。

我也想拥有，无惧一切的，把握命运的，守护重视的，把一切都踩着脚下翱翔于天际的力量。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