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不远处的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谢封守在电视机前有些坐立难安。对于这暧昧的声音,他越发觉得不适应。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金发西装的主持人播报着财经要闻,谢封却半点都看不进去。他感觉房间里的水流声正在无限放大,远远盖过了周遭的一切,他试图控制自己不去幻想屋内烟雾缭绕的桃粉色画面,然而只要他一闭上眼,之前楚诗言身着粉色睡衣,胸前一览无遗的情景就浮现在眼前。
喉头抑制不住地滚动,他攥了攥手里的遥控器,身体逐渐僵硬。
“叮咚……”门铃声终于将他解救,他逃一般地冲向门口,迎上门口等候的服务生。又慌慌张张地将餐车推了进来,不等对方反应,便塞了张现金,飞一般地关上了门。
浴室内的水流声渐渐弱下,楚诗言穿好睡袍,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步入客厅。
此时谢封刚好准备好晚餐,他瞟了一眼“美人出浴”的某人,眼神连忙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餐食,头也不抬地说道:“正好……可以吃饭了。”
然后僵硬地越过一旁的美人,动作别扭地为她拉开椅子。
楚诗言莫名地觉得好笑,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某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扭捏,还不如个女人大方。她抬手将半干的头发拢了拢,淡淡的沐浴馨香顺着空气缥缈地游走在餐桌四周,谢封再次感觉到下身的抽疼,下意识地拿起汤匙,试图掩盖住紧绷的神经。然而,刚出炉的热汤蓦地溢满口腔,又灼痛了他的唇舌,慌忙起身直奔洗手间漱口的某人,简直是用生命在表达“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成语。
楚诗言憋着笑拿起餐桌上的汉堡,大口吞咽,累了一天外加下午的情绪激动,让她早已饥肠辘辘,顾不上笑话某位扭捏的大男人,先填饱肚子再说。半晌,漱完口的谢封默默地步出洗手间,拉了椅子回身坐下。
“喝点冰水。”楚诗言放下手中的汉堡,递了杯子给他,知晓他好面子的臭脾气,她故作自然地继续用餐,内心却是止不住地偷笑。这些年来,谢封又不是没谈过女友,奈何今日与她共处一室,却显得如此拘谨,看起来像极了未经人事的处子。真是怂包一个!哈哈哈……
桌对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水,冰凉的液体冲刷着唇舌,抚平了先前的灼痛,却抚平不了怦怦直跳的心脏。他悄然抬眼看去,楚诗言在纯白睡袍下越发粉嫩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终于懂得所谓“秀色可餐”的含义。
顺着她纤细的脖颈看去,脂粉未施的脸庞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滴番茄酱,而仍旧狼吞虎咽的某个小女人却全然不知。他失神地望着那抹娇艳的红色,忍不住再次吞了吞口水,为何连她脸上的番茄酱他都想尝一尝味道?应该很好吃吧……
吃完汉堡,一脸满足的楚诗言,这才回神地擦了擦手,却瞥见对面男人直勾勾的目光,那双俊朗的眼眸中越发透出侵略般的锐利,好似要把她吃干抹净一般。不自觉倒抽一口气,楚诗言内心某根神经也跟着蠢蠢欲动,她感觉全身的皮肤开始温度骤升,大抵是喝了热汤的缘故,突然有些燥热难耐。
“你……”男人三下五除二地啃了几口汉堡,忽然间开了口。
“嗯?”原本安静的套房客厅一瞬间打破了沉默,楚诗言眨了眨眼,却不敢与他对视。
谢封喝了口水,强迫自己镇定,又在下一秒猛然起身,越过两人之间的餐桌,欺身而来。在对方惊异的眼神中轻轻抬了手,拂去她脸颊上的番茄酱,那抹诱人的嫣红,他觊觎了老半天。
“沾了番茄酱。”他哑声说道。
楚诗言抚了抚嘴角,莫名地有些难为情,意识到刚刚狼吞虎咽得太过忘我,又忍不住燥红了脸。然而,短短几秒间,男人收回伸出的手,紧接着将沾了番茄酱的手指含进嘴里轻吮……
“轰……”楚诗言圆睁着杏眼,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露骨的行为,让她刹那间不知所措。他……他居然……
“好吃。”男人垂下手臂,抬头望着她。
好吃?!楚诗言再一次心跳漏拍,他说什么?!耳边嗡嗡作响,她早已没了理智去思考“好吃”的含义。
“嗯……应该还有更好吃的。”男人抿了抿唇,说道。
还在大脑一片混沌中的女人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迷茫地看着他。
“对,就是那儿。”男人点了点头,一个欺身吻住她微微泛红的双唇。一只手将她拉起,谢封一把揽住怀里的女人,贪婪地品尝着他觊觎已久的美味。
嗯……果真很美味。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闪神,楚诗言感觉自己越发柔软的身体,正被推入一股叫做欲望的洪流中,她任由对方的大手紧握着自己的腰肢,在他热切的渴望中随波逐流……
松开桎梏的腰带,雪白的睡袍缓缓垂落,透着粉嫩的胴体一瞬间一览无余。谢封倒抽一口气,有种苦尽甘来的感慨。这摄人心魄的画面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午夜梦回里,如今终于转为现实,仿佛珍藏了很久的礼物,满怀期待地拆开,比想象中更赋有成就感。
男人小心翼翼地停在珍爱的“礼物”上方,仔仔细细地审视,半丝半毫都不想错过。被他看得越发难耐的女人,情不自禁羞红了脸,微撅着小嘴抗议,却被对方眼神中的诚恳打断。他如视珍宝的表情,再一次拨动了她的心弦。
思虑间,楚诗言伸出了双臂,抬首吻住上方的男人,她知道他有多爱她,更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如今她就在这里,任由他倾尽全力爱她。
这突如其来的热吻着实让谢封乱了手脚,原本打算慢慢品尝“美味”,却反遭对方霸道的掠夺,他开始手忙脚乱地回应,动作却是生疏至极……
将近一个小时的激战后,两人躺在床上微喘。
楚诗言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回想刚刚的一幕幕,他笨拙的掠取,鲁莽的动作,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不应该啊,谢大少爷身边始终未曾缺少陪伴,奈何今日却如此生涩?
她扭头看了看同样微喘中的某位号称“久经沙场”的男人,忍不住开了口:“你……”
“你是第一个。”对方不等她提问,直接送上了答案。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也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