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储秀宫里,僖嫔待在自己的宫里生闷气。
碧洗壮着胆子,用托盘端来一盖碗香茗奉到僖嫔面前。“娘娘别恼了,喝些茶消消气。”
僖嫔端起茶碗又重重地放回托盘上,“本宫真是失策,没想到宜嫔竟这般难对付。”
碧洗道:“既然难对付,娘娘就不要和她撕破脸儿,反正宜嫔也没有告发您,想必是不想和您闹翻,您只要和她维持现状即可。”
僖嫔泄气的道:“看来也只好如此。”
……
这日秋高气爽,温僖妃约僖嫔逛御花园,实则心思全不在花花草草上。
温僖妃道:“宜嫔如今怀孕已快有八个月了,整日待在自己宫里不出来,美其名约待产实则是怕咱们害她,现在想害她实在是难比登天。”
僖嫔道:“事已至此,娘娘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温僖妃无奈点头,突听骄燕道:“娘娘快看,前面有只翠鸟很似好看。”
温僖妃扭头观望,忽然脸颊一疼,“哎呦!”了一声,随侍的宫女、太监顿时一阵大乱。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僖嫔见温僖妃脸颊红肿的厉害,地上有颗蛋黄大小的石子,忙呵斥道:“何人如此放肆,竟敢用石子打温僖娘娘,来人,还不快把人抓来。”
“嗻!”太监们应声离开,很快抓来一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长的姑姑。
“是你。”僖嫔见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常在,心里顿生坏主意。“大胆王常在,竟敢蓄意打伤温僖娘娘。”
王常在手里拿着弹弓,一边想挣脱太监地钳制,一边辩解道:“嫔妾又不是故意的,嫔妾只是打鸟玩不小心打到温僖娘娘。”
僖嫔瞪眼道:“你还敢犟嘴。”说罢,向温僖妃请示,“王常在以下犯上,娘娘您说该怎么处置王常在。”
温僖妃未等说话,王常在身后的管琴跪下叩首道:“娘娘息怒,我家常在年少不懂事,冒犯了娘娘,奴婢愿意领罚。”
温僖妃动怒道:“凭你这个贱婢的身份也配在这说话,来人,给本宫掌这主婢二人的嘴。”
远处,躲起来的小桃吓得连忙往永和宫方向跑。
……
永和宫里,德嫔靠着炕桌翻看着书卷,见冬临春端来新切好的水果拼盘,忙道:“这甘桔、蜜柚王常在最喜欢,你去给她送一些。”
冬临春笑道:“奴婢还是等会儿送吧!王常在这会儿不在房里。”
德嫔问道:“王常在去哪了?”
冬临春回道:“说是去御花园打鸟玩。”
“打鸟?”德嫔接着问:“她哪来的弹弓?”
冬临春道:“昨儿个磨小栗子做的。”
“都十五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贪玩,成天没个安静样儿本宫真是拿她没办法。”德嫔说到这,打了个哈欠。
冬临春见状,问道:“娘娘怎么了?困了吗?”
德嫔懒懒地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觉得乏得很。”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想必是节气导至的。”
德嫔道:“往年秋天也觉得乏,却不像今年秋天乏得这么厉害。”
冬临春眼眸微转,“娘娘该不会是……”未等她把话说完,就见小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正殿。
“不好了德嫔娘娘,王常在出事了。”
德嫔略惊,“王常在出什么事了?”
小桃将王常在打鸟,不小心打到温僖妃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德嫔。
德嫔连忙站起身,“临春,快随本宫去救王常在。”
冬临春拦住德嫔,“还请娘娘听奴婢一言,温僖妃一向蛮横惯了,娘娘去求情温僖妃在盛怒之下也许会迁怒于您。”
“可本宫不去怎么能放心。”德嫔话音略顿,“这样,咱们先过去,同时让纹绘去请贵妃姐姐。”
“那好吧!奴婢去吩咐纹绘一声。”冬临春说罢,去吩咐纹绘。
……
德嫔、冬临春、小桃赶到御花园时,正巧看见温僖妃让太监押走王常在和管琴。
王常在一见德嫔来了,立刻在远处哭喊道:“德姐姐救我,德姐姐救我……”
德嫔心焦如焚,故作镇静地向温僖妃行完礼后,问道:“娘娘这是要把王常在弄到哪去?”
温僖妃瞥了德嫔一眼,爱搭不理,“还能关到哪去,当然是慎刑司。”
“慎刑司?那可是关押犯错奴才的地方。”德嫔再次福身道:“王常在纵然有错,可罪不及此,求娘娘看在王常在年纪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就饶了她吧!”
僖嫔在旁边道:“德嫔姐姐此言差矣,王常在还未受宠就敢以下犯上,若是哪天得势还不得翻天,温僖娘娘替你管教宫里的人,你不感恩戴德怎么还替王常在求情,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德嫔瞪向僖嫔,却听温僖妃冷哼道:“僖嫔说的没错,本宫没责怪你未管教好自己宫里人已是宽宏大量,你还敢在这替王常在求情,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若是识趣就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本宫翻脸。”
德嫔急道:“娘娘若是处事公道,就不该把王常在关到慎刑司。”
温僖妃怒道:“大胆,你还敢顶嘴,看来是给你脸了,既然你跟王常在这么姐妹情深,那就去慎刑司陪她好了。”说罢,向旁边太监一使眼色,立刻有俩名太监上前要抓德嫔的胳膊。
冬临春连忙用身体护住德嫔,并厉声道:“放肆,我看你们谁敢,我家娘娘好歹是一宫的主位娘娘,没有掌权贵妃的口谕你们谁敢造次。”
俩名太监停下动作,扭头看向温僖妃。
温僖妃冷笑道:“你家娘娘虽是一宫的主位娘娘,但位份不及本宫,本宫虽无权把她关到慎刑司却有权罚她,来人,还不快教教德嫔如何懂得尊卑之分。”
那俩名太监闻风而动,其中一名太监拉开冬临春,另一名太监抓住德嫔的胳膊,摁住德嫔的肩膀,将她摁跪在温僖妃的面前。
温僖妃瞅着德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跪足两个时辰,你休想起来。”话音刚落,就听对面有人道:“温僖妹妹好大的威风呀!”
温僖妃闻言,抬头定睛观瞧,只见迎面来的正是佟佳贵妃,后面跟着太监、宫女数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