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了一个人。

模模糊糊，但又似乎很熟悉。

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我，在一片朦朦胧胧的白雾之中，他的目光穿透那片朦胧看向我，怜悯，慈悲，温柔。

“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只是这么看着我，远远的，怜悯的。

梦醒了。

睁眼的一瞬间，我的视野还没有清晰，朦朦胧胧的，就像是在梦里那样，那样，朦胧的视野，只是似乎少了什么。

再梦见他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虚弱。

风吹起窗帘，他伸出手，我握住。

温热的，但是很快会凉下来，我知道。

我的心很平静，他握着我的手，眼神很温柔，许久，他笑了。

他快要不行了，我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人之将死。

他却什么也没对我说。

我看着他，我知道，我的目光应该是怜悯的。

他快要离开我了。

很快。

梦醒了。

我的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梦见了他，最后一次。

这次的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他声音很温柔，在我的梦里，那个的、不断循环的梦里，他认认真真的回答着我那个很简单的问题。

很简单的问题。

他坐在我旁边，声音和语气一样温柔。

他似乎在告诉我:“相信我，这个世界是有尽头的。”

我相信了。

梦醒了。

我再也不会梦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