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湘香摇头，两个孩子她一直以来都一视同仁，这个买了那个不买，不太合适。
布贩子看了眼他们，半响拿过另一匹布：“这位夫人，你要不然看看这一匹？一个颜色的，就是有点瑕疵，但质量还是不差的。”
闻言，于湘香伸手接了过来。
顾念湘也让顾仲权抱着自己看，于湘香展开仔细看了看，布贩大娘接了一句：“之前织的时候不小心把菜倒上了，你拿回去，洗洗就能洗干净！”
于湘香又展开了一段，终于见到了有菜汤的一段布，时间过长，导致菜汤已经干了，她凑近闻了闻，倒是没有什么异味。
“你要是拿这一匹的话，就给你们便宜点，九百文就拿走！”
她心里一动，有菜汤的这段布不到一尺，即便洗不干净，也可以剪了丢了，浪费不了多少，两相比较，她应下话：“大娘，就拿这一块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吊钱给她，布贩接过来仔细数了数，后找了一百文回来。
“行嘞，我给您包起来？”
边说着，她边弯腰从地上拿纸，于湘香嗯了一声：“包起来吧。”
一匹布到手，于湘香用手提着往回走，经过蔬果摊的时候，她买了两根萝卜，六个土豆，又买了一些油灯用的油，给顾仲权学习读书用。
快到寇家村村口时，迎面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于湘香心下一喜，连忙走过去，用最后的十文钱买了两串。
她转手把糖葫芦给了顾念湘和顾仲权，带着他们快步走向牛车。
张年余一直等在车上，见着他们过来，就和看车的大爷道别，赶着牛调转了车头。
于湘香三人到车前时，正好可以上去。
不到两刻钟，牛车停在了顾家门前。
张年余帮着他们把东西拿进门，便赶着车回了自己家。
等到所有东西收拾完，巳时已然过了大半，于湘香匆忙净手，进厨房开始做蒲公英汤。
顾仲权随后进去帮忙，只剩了顾念湘一个人，进房上炕。
逛了将近两个小时，即使中间她被顾仲权抱着走了一会儿，也还是挺累的。
冰糖葫芦被她放在书桌上，顾念湘闭上眼，意识进了空间。
“狐王大人。”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狐灵一乐，“你又想做什么？”
顾念湘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想问问娘亲今日买的那匹布，用灵泉水洗的话能洗干净吗？”
狐灵想了会儿才摇头：“不能，灵泉水用来洗衣服的话，便和平常的水没什么分别。”
“好吧。”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的知道了，顾念湘还是会有一点失落。
她看了眼灵泉水大概的面积，又看了看边上水洼里的那条鱼：“我先回去了……”
话音戛然而止，顾念湘转头看向狐灵：“对了狐狸，你要不要吃糖葫芦？”
“你们凡人的那个……又甜又酸的糖果？”狐灵满眼嫌弃，“你实在想送的话，本狐王就勉为其难的接了。”
顾念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习惯了狐灵的脾气，她也没多说话，意念一动便出了空间，下炕拿了一支糖葫芦，丢进空间里。
狐灵蹦起来，在半空就接住塞进了嘴里。
这一来一去，颇有狗狗的风范，顾念湘戏谑的看着空间里的动向，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午时过一刻，顾仲权推开门准备叫上她一起出去，但他走近一看，顾念湘闭着眼睡的正熟。
他怔了片刻，走上前给她盖上了被子，悄声出了门。
于湘香在小推车前等着，见他自己出来，道：“湘儿不去了？”
顾仲权弯了弯唇：“小妹睡了。”
“今日走路太多，想来她也该累了。”于湘香无奈笑道，“既如此，今日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在家里看着妹妹，免得湘儿醒了找不到我们，害怕哭了。”
顾仲权想了想，点头：“好，娘一个人慢点走。”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话落，于湘香有些费力的推起推车，顾仲权跟在后面出门，看着她走远了才关了门。
他重新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书，注意到桌上仅剩的一根糖葫芦时，他诧异的走到炕边，想找找顾念湘吃剩下的签子，怕不注意戳着她，但找来找去，炕上没有，屋子里也没有。
空间中，狐灵察觉到他的疑惑，连忙把签子扔了出去。
顾仲权疑惑的坐回书桌前，从桌洞里拿墨时，突然摸到了一根细棍，他心里一动，连忙拿了出来。
细棍上还沾着些未吃干净的糖和山楂肉，他无奈摇头，似是对顾念湘乱扔垃圾的行为略有微词。
半个时辰后，于湘香卖完汤回来，顾念湘也醒了过来。
顾仲权开门帮于湘香把车子推到张大娘家里，回来后就关了门，眼神严肃认真的看着顾念湘。
睡了一觉的顾念湘……有点懵。
“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又没做错事！难不成说梦话骂他了？
顾仲权指了指书桌：“你过去看看，桌洞里有什么？”
顾念湘很快蹦下炕，趿着鞋子跑过去。
“能有什么？”
她稍微弯了下腰，半响把疑似能惹他生气的签子拿了出来：“这根签子？”
顾仲权颔首：“爹和我们说过，不能乱丢垃圾，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啊，但这又不是我……”
顾仲权挑了下眉：“不是你？”
顾念湘的视线落在书桌上另一支一个山楂没缺的冰糖葫芦上，憋屈的应了下来：“是我，湘儿错了。”
顾仲权满意点头：“态度尚可，下次注意。”
“好的哥哥，湘儿明白。”
顾仲权出门进厨房，帮着于湘香做午饭，顾念湘爬上凳子坐着，双眼微眯：“狐狸。”
“哎！”
“还哎？”顾念湘无语，“我以为你最起码能态度谦虚一点。”
狐灵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当时你哥找不到签子已经在怀疑了，我只能扔进他没有找过的地方，谁知道他还能因为这个和你说教？”
顾念湘抿了抿唇，半响道：“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说已经把它扔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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