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啊?”没有听到白筱柟的回答,她又再次开口说道,语气中夹枪带棒,充满着浓浓的不屑,“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方案是我们偷的啊?她要是有证据证明早该把我们揪出来了,咱俩现在还能在这儿坐着?”
“总之提出异议是不现实的,除了评标专家能看到每一间公司递上来的标书,其他任何一间公司的标书我们相互之间都是见不到的,你让我去提出异议,那不就等于在变相告诉别人,我看过diàmond的标书,甚至我的标书和她的标书一样,你们为什么发出的不是废标公告,反而是中标公告?那不是在恶心她,那是在自投罗网,”白筱柟不想听她继续狡辩下去,“而且你怎么就知道她手里面没有证据?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是在冒着要负刑事责任的风险在做的,你能不能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节外生枝?”对面的女人冷冰冰的反问道。因为白筱柟的这一句话,她的怒火“蹭”的一下,又被瞬间点燃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连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怎么都搞不定许如星不说,还让她在城里出尽了风头,我他妈现在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听你说话?”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的继续低吼道:“白筱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他妈听见你的声音我都觉得恶心,你他妈就是个傻x!一个连许如星都搞不定的傻x!”
“够了囡囡!”白筱柟的太阳穴像是别人扎进了一根锥子,还在不停的用锤子往里使劲的凿,她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爸爸二婚的妻子,我没指望你叫我一声‘妈’,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继母,最起码的尊重你总应该给我吧?!”
她顿了顿,声音再次抬高一个八度,又说:“我承认了我的疏忽不是为了让你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的尊严,就事论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跟你讲清楚,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去做就是了!”
“我践踏你的尊严,白筱柟,你有尊严么?”对面的人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爸就是为了他的钱,他要是没有钱,你会跟他结婚?别跟我谈什么爱情,我想吐!一个比你大了差不多二十岁的人,鬼才信你跟他有爱情,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顿了顿,赶在白筱柟开口之前继续补充道:“还有,不是我需要你做什么,你才替我做什么,你敢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不恨许如星,你不希望她早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甚至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么?”
女人尖锐的怒吼声回荡在手机听筒里,刺耳的让白筱柟立刻皱起了眉。
同时,她也在不断的思考这个问题——我是不是不希望许如星早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甚至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还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么?
她眯了眯眼,平静的摇了摇头。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她当然希望许如星早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甚至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然她也不会做这么多完全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的事情。
“那你呢?你不也是一样,想让她从你的面前,甚至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么。”白筱柟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
“别拿我跟你比,我和你怎么可能一样?”对面的女人不屑的说道:“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霸占着我爸,霸占着我们家的家产,还看不惯顾夜流对许如星死心塌地,想要连他也一起霸占,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么?”
“我还是那句话,那你呢?”白筱柟终于露出了她的青面獠牙,同样冷冰冰的反问,语气里像是夹杂着冰棱,“你不也是因为阿流,才对许如星这么有敌意,还把这份敌意从八年前,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么?”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被白筱柟的话噎住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带着滔天的怒火,低声吼道:“白筱柟,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这么叫他?”
“我没有资格,那么你就有了么?”白筱柟没什么耐性再和她纠缠下去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跟他就算现在闹成了这样,他以前也喜欢过我,也曾经为了我做过不少荒唐事,我们还有以前的情谊在,可是你呢?他认识你是谁么?知道你长什么样么?你喜欢他八年有什么用?你连话都不敢和他说一句,你甚至还不如白纯,她至少还惹毛过他,不论过程如何,起码他对她也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白筱柟,你给我闭嘴——”和白筱柟比起来,她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在千年老妖面前作怪的百年小妖,修为不够,只能胡乱蹦哒,一到关键时刻被白筱柟一点死穴,她就原形毕露了。
“你想听我就说,你不想听我就不说,囡囡,我不是那种人,我想说的,我必须说完,”白筱柟冷冷的笑着,听的对面的女人终于打了一个冷颤,“我忍你是因为我看在你是老尹女儿的份上给你面子,但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继母,就算你告到你爸爸那里去,难道我这个继母连帮他管教孩子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我一定会告诉我爸……”对面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去告吧,正好也让他看看,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乖乖女儿,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背着他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白筱柟丝毫不在乎她的威胁,“你觉得他如果知道了,是会骂我?还是会骂你?”
她忽然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顿了顿,又说:“而且你不要忘了,去偷diàmond标书的人也是你,到时候你爸如果知道了你还做了这种事,你觉得他会饶了你,不会打断你的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