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校长闲暇的时候,下班了,都经常在门卫室里跟我们说,他第一次担任校长,可他刚来,就发生了这些事情,这事情成了他的一个心结,他很不安。”
“那个同学……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好像是考完以后,大家到ktv去喝酒,三四个同学一起,大家喝嗨了,喝得醉醺醺的,没人管他,他去卫生间上厕所,醉倒在卫生间里,他趴在地上,脖子扭着出不了气,憋气死的。
那酒喝多了,醉倒在哪就在哪睡了,翻一个身都嫌累嫌麻烦,不是一倒下去,就憋死了。”
“那最后是怎么发现的呢?”
“听说是有个同学去上厕所,看见他倒在地上,去拉他,发现他都冰了。”
“这人叫什么名字?”
“这我记得很清楚了,那校长经常跟我们提,叫吴志超。”
陆明诚摇头,他没听过这名字。
陆明诚拿到陈宇和陈学鹏的资料,一个五班,一个七班,都是初三的学生。
陆明诚看着两人的照片,有些眼熟,他仔细一想,想到了,这两人曾经也被他打过。
当时唐忠华就是带着这两人去堵梁艳,他一并将三人收拾了。
吴志超是四班,和梁艳一个班。当年的中考是在六月20号,考完时是六月22号,那就是吴志超死于六月22号。
陆明诚离开了清平中学,他找了当年陈宇和陈学鹏发生火灾的案子过来,这案子太久了,他找了一下午才找到。
陈学鹏和陈宇死于五月23号,案子里记载的和房东说的差不多。陆明诚眼睛仔仔细细盯着那一页,他在那页纸上看到,唐忠华曾经被警方找来问过话。
但是唐忠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说了一些平常的事。
陆明诚去找唐义飞,唐义飞正在办公室里面忙,他敲敲门,唐义飞转过头来,看见他,笑了笑。
不知为何,陆明诚总觉得唐义飞笑得很阴戾。
陆明诚找了个椅子坐下,直切主题道:“当年你哥死前,是不是被警方提去问过话?”
“对,那时警察找到家里来了,问了我哥好多问题,但是我哥都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唐义飞想了想说:“我觉得他应该是紧张,一个初三的学生,好朋友突然死了,心里本就难受,又被警方问话,我觉得他应该是紧张害怕,所以说话含糊。”
“在哪之后,我哥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我父母觉得他应该是心里太难受,压抑,又是没多久就中考了,他压力大,就给他请了几天假,结果没想到,我哥就跳楼了。”
“为什么你哥会跳楼自杀?”
“不知道,我觉得我哥不是跳楼自杀的,但是有人看见他一直站在阳台上,没多久,他就突然往下跳了。”
“既然都有人看见他是自杀了,为什么你一口咬定,你哥并非自杀?”
“我哥怎么可能会自杀?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他连蟑螂都不敢踩死,他会自杀?”
陆明诚想想,确实如此,唐忠华的确挺怂的,唐忠华当时堵梁艳,要不是有陈宇和陈学鹏给他撑胆子,他撑死也不敢去做这种事。
当时唐忠华看见他,本就想跑,可陈学鹏和陈宇硬是要拉着唐忠华和他干架,怂恿唐忠华三人打他一个,结果三个人都被他打趴下。
“我哥一定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如果真是自杀,那也是他应该知道什么大秘密,受到威胁恐吓,而那个威胁,肯定比死亡还要可怕。他被警方问话后,那人就想除掉他!他和他朋友间,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那段时间,你们就没发现唐忠华有什么异样吗?有没有被人跟踪这样。”
“我当时和我哥的关系不是很好,我们总是闹别扭,而且,我有点……不是太看得起他,就没怎么关心他,只知道他整天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那时,我只当他是小题大做了,承受能力不好,整天畏畏缩缩,所以我很鄙视他,可没想到,几日后……他就跳楼了。
我看着他的尸体,我才意识到,也许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后悔死了,后悔为什么不细心开导他,关心他……”
“所以,你一直觉得,他死于非命,被人威胁,他精神受不住,才会想到自杀?”
“嗯。”
陆明诚回自己办公室了,他将今天查到的东西,都写进自己自己的案件里,方便自己查阅。
陈队拿着好几个文件袋还有信封回到办公室。
王力随意扫了一眼,“陈队,你拿的什么呀?”不会是上面分派下来的任务吧,那么多,他们要忙成狗。
“没什么,就是塞在我信箱里的文件和信,我路过就拿出来看看了,我好久都没去拿了,这一拖就这么多了。”
“哦。”王力拍着胸口,“还好还好。”
陈队接了一个电话,又匆匆出去了,那些文件被他随意塞在了抽屉里。
梁艳在办公楼下等了很久了,可陆明诚迟迟没来接她。
每次她下来时,都是掐着点来,陆明诚应该在楼下了她就下来了,可今天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陆明诚还没有来。
她现在公司门前,孤零零一个人,时不时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可一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绘成财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这像极了当年,她等陆明诚时的场景。
她按住纷乱的心跳,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心跳越跳越快,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她难以呼吸,她好慌,恐惧正一点一点侵蚀她全身。
夏天的天黑得比较晚,可太阳都下山了,天已经灰蒙蒙阴沉下来了,陆明诚都还没有来。
梁艳刹那间想到她还有手机,她颤抖着双手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打陆明诚的电话。
陆明诚现在正忙得飞起,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他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梁艳的电话。
他突然大惊,他下意识看下时间,快八点了!他赶紧接电话,“喂,艳艳。”
梁艳沉寂了几秒,“喂,你在哪?”梁艳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慌张,心平气和问陆明诚。
陆明诚好慌啊,他听出梁艳的声音带着颤音,而且很压抑,压抑着怒气和恐惧,那种说不出的可怕意味,就像火山爆发之前的征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