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哥之前有找过我和他去找那包工头的麻烦，他们说好一个月八千的工钱，可那包工头一直拖着不给我哥结，然后我哥就找我一起去打了那包工头要钱，后来那包工头说等工地完工了一起结，今天工地就完工了。”

“所以你们打了包工头，只是为了要回工钱。”

“嗯，其实那包工头就是一无赖，他包那工地得了好几十万，可我哥的钱就是一直拖着不给，把我哥逼急了，我们就去打了他，他承诺工地完工了一起结。”

鉴定科提取的足迹出来了，挖机上出现了包工头的脚印。

王力从医院回来后说：“伤者叫赵国明，他当时和另一名死者在斜坡下讨论工地的事，那时王师傅好像已经开着挖掘机下来了，包工头就叫他们走开，他们还纳闷怎么了，可没一会儿挖掘机就砸下来了。”

“那个包工头是知道挖掘机会砸下来，另一名死者和伤者在路下，他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叫他们走开？”

陈队还在讯问室里，包工头被陈队弄得有些精神萎靡，他此时后悔莫及，恨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大脑，做出了让他悔恨终身的事。

“你知道守夜的大爷会来巡视一圈，工地被挖得一览无余自然是藏不了人的，而大爷不会挖掘机所以他不会进来看，他就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异样，防止王师傅的挖掘机、工地上的东西不被偷。你就藏在挖掘机里，大爷睡了以后你就出来处理挖掘机的链条。挖掘机解决后你开始挖路，路被挖松了挖掘机停在上面重量受不住所以路就塌了。

挖一段路，一个人至少也要一个晚上，早上大爷要来巡视，你害怕被发现就主动敲大爷的门装成你刚到的假象。”

包工头看着陈队，“你怎么这么清楚。”他感觉陈队在他身上按了摄像头，陈队说的和他做的相差无几。

陈队笑道：“你们这种老赖我见多了，拖欠别人的工钱，别人来追债被打就心生怨恨，然后就设计了一场意外杀人案。不仅害了自己还伤及无辜，那无辜被牵连的死者才是真正的无辜死于意外啊，他什么事都没做就莫名其妙死了，无辜被牵连其中。”

“我本不想牵连他们的，我叫他们离开，可他们迟迟不动。”

陈队出来已经大半夜了，王力和苏莹汇集了这件案情的所有资料，他们刚想给陈队送资料来他就出来了。

“陈队，你问完了？”

“嗯。”

“他认罪了？”

“嗯。”

王力忍不住佩服了，“你又没去工地看过，也没看过什么资料，就听我说了守夜大爷的一段笔录，你就提问包工头，这如今他还自己认罪了？”

“嗯。”

“……”王力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陈队都只有一个嗯字，不过不得不说，陈队猜得的确很准，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就让包工头认罪了。

早上，陆明诚在梁艳的楼下等着，梁艳上车后盯着他看了几秒，金丝框眼睛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一夜没睡？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虽然看不清梁艳眼里的情绪，但陆明诚知道梁艳心疼他。“嗯。”

包工头的案子结束后他就去找伊志平的资料了，他想起伊志平当初好像有两个和他玩得很好的同学，他经常看见伊志平和那两个同学在一起混。

车停在绘成财公司门前。“艳艳，中午我就不来找你吃饭了，我可能有点忙没时间吃饭，我下午再来接你。”

“你不回去睡觉吗？”

“我应该还坚持得住。”

梁艳又盯着陆明诚看了几秒。

陆明诚痞笑道：“你要记得好好吃饭，你太瘦了，都没啥手感。”

梁艳火气一下子窜上来，她凶了陆明诚一眼，陆明诚讪讪一笑，“我说的是你太轻了，抱起来感觉怀里就跟没有一样。”

梁艳用力摔车门，陆明诚怂了怂，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啊，梁艳的确没啥手感啊，梁艳就是一堆组合在一起的骨头。

梁艳消失后陆明诚开车离开，他跑到清平中学去找了那两人的资料，他不知道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长相也忘了，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两个人和伊志平是同班同学。

孙浩轩和马刊。

陆明诚来到孙浩轩家门前，他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妇人，“你好，我是警察，请问这是孙浩轩家吗？”

妇人有些意外紧张，时隔十年了居然还有警察为了孙浩轩找过来，这次是为了什么？“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孙浩轩在家吗？我想找他了解一些事。”

妇人疑惑，“孙浩轩死了。”

陆明诚大惊，“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意外车祸，两个电瓶车相撞。孙浩轩被一个偷电瓶车的人撞飞，人飞出几米远，电瓶车直接撞碎在路边，救护车赶到时孙浩轩已经断气了。”

陆明诚心里翻江倒海，他镇住心里的情绪问道：“孙浩轩死的那天是几月几号？”

“十年前四月13号。”

“撞他的那个人呢？”

“应该还在牢里，刚刚你来我以为是那个凶手出来了，他想翻案搞得我好紧张。”

“孙浩轩骑车很猛很快吗？”

“不，他骑车很稳很小心的。”

陆明诚又来到马刊家，可他听到马刊消息时，瞬间心脏下跌腿脚酸软，要不是他定力好，他差点就从沙发上滑坐在地上了。

“马刊死了，水银中毒，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无效死在医院里。”

“怎么会水银中毒呢？他在哪中的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不知道，他去一个工厂，那个工厂在使用大量的水银，然后他吸食了过量的水银，他倒在地上被工厂里的人发现，送来到医院时他就死了。”

“他去那个工厂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出事的？”

“十年前四月17号。不知道他去做什么，那天晚上他说他要出去玩和几个朋友聚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去了那个工厂，然后就水银中毒死了。”

“知道他是和哪些人聚会吗？”

“知道，可那些人说那晚他根本就没有到，打他电话他也没有接，那晚他的那些朋友还不知道他死的消息，直到警察找到他们时他们才知道马刊出事的消息。”

“送到医院什么时候？”

“我们接到电话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去的时候马刊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