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宜琬一直等回到杜家,自家阿娘去见了大父等人回来后,才问出了心中的疑huo。
朱氏让仆fu都下去,才抱着女儿小声说道:“时间那么短,阿娘哪有功夫去见旁人呀。自然是和阿梅说的。”
阿梅!杜宜琬愕然,“可她不只是一个侍女吗?”
朱氏笑道:“她虽然侍女,可却是宁和大长公主的心腹。去之前,阿娘都打听清楚了的。”
“话说如此,这事她能做主吗?”杜宜琬疑huo道。
“哪里轮到她做主,不过就是让她传个话。宁和大长公主要是答应了,自会想法告知我们的。”朱氏解释道。
杜宜琬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道:“阿娘,你说殿下会答应吗?”
朱氏闻言笑了:“怎么呀?对你自己想出来的方子没信心?你后头想出来往桃花酥里加茶粉和坚果仁中和甜味的法子,不是连阿翁他们都赞不绝口吗?阿梅和我说,宁和大长公主对你这回做的几样糕点都十分喜欢,尤其那个杏仁豆腐与加了茶粉的桃花酥。还有你那个在糕点上印望江楼名号的建议,大长公主殿下也觉的很有意si。我觉得这事能成,阿翁也觉得这事有八九成的把握,你就放心吧。”
那个加茶粉和坚果仁的法子也是杜宜琬从卢渲那里得到的灵感。前世卢渲就推出过什么抹茶点心,茶粉的清苦味中和掉了过多的甜味,十分受欢迎。如今杜宜琬依样画葫芦,倒是没想到效果也不错,连大父他们都爱吃。不过她可没学卢渲起什么抹茶曲奇的怪名字,而是叫做碧玉桃花酥。
杜宜琬听了朱氏的话,安心不少。事已至此,全看宁和大长公主那边是什么反应了。不管成与不成,杜宜琬自认已经尽力。而且算算日子,也快到蓼蓝进京的日子了,她还要想想怎么早点救下蓼蓝。
同样安心不少的还有含光殿里的魏成帝。他凝神听完冯行的禀告后,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平复,淡淡地说道:“你说朱氏离席的时候,姑母等人都在观景阁,确定没有人离开?”
冯行确定道:“大长公主、谭夫人、郑氏当时都不曾离开,谭驸马那天带着谭少卿和友人外出去了伏云山踏青,城门关闭之前才回来。且朱氏离席也就一刻多钟,咱们的人一直守在屋外,也不曾见可疑之人jinru,朱氏断没有机会和旁人私下接触。”
魏成帝这才笑道:“看来姑母这回真是为了老五的病昏了头了,阿昭才多大,就操这份心。你一会去太医署传旨,叫顾瑞亲自去一趟广平郡王府,好好给老五看看。一场风寒,柳慎病倒也就算了,老五才三十呢,身子骨怎么这么弱!”
冯行谄媚道:“您说的是,广平郡王也就是好玩乐些,哪有那么容易就把身体糟践坏了。老奴一会去了太医署一定好好敲打敲打顾瑞,让他们都上点心,好好给广平郡王治病,别总是危言耸听。”
魏成帝见冯行明白了,又道:“叫人送些人参鹿茸什么的给老五,再从库里选一些jing巧的玩意给阿昭带去。”
冯行应道:“老奴知道了,大家真是顾念手足,对郡王这般优待不说,连对小世子也么上心。”
魏成帝被冯行这马屁拍得很是舒心,没再多说这个话题,又问道:“宁州那边怎么样了?”
冯行低声道:“宁州刺史左袁是柳慎亲自提点上来的,很有些本事。宁州那边虽说去年遭了雪灾,也闹了几回小规模的民乱,但都被左袁给压下去了。”
说道这里,冯行微微打量魏成帝的脸se,见魏成帝又把眉头蹙起,连忙又道:“不过钦天监前些日子说,见北方荧huo星明亮,恐怕要生旱灾。宁州那边的人也报告,立春以来,宁州滴雨未落。要是到五月还不下雨,恐怕就要起旱qing了。”
魏成帝闻言si索了片刻,道:“宁州那边你多留点心。告诉下面的人,若是有liu民南下,也不必阻拦。”
冯行眼珠微动,知道了魏成帝的意si,连忙应是。
“高句丽那边?”魏成帝又问。
冯行答道:“随时都可以动手。”
魏成帝沉默了一会,道:“罢了,左右宁州还没消息,你看着点就是了。”
随后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去含凉殿那边坐坐。”
冯行心知肚明,宁州若有变,圣人就要把杜荀给派出去了。只是这样的抬举,杜家未必想要。
含凉殿中,贤妃杜蘅正一边绣着花,一边看女儿城阳公主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