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持这种想法,花倬云逐渐接受“现实”,甚至开始诚心诚意地在异国他乡默默祝福她,一晃眼,就是半辈子。
结果,他们告诉他,他的宇槿,当年没有打掉他们的女儿,她一直在等着他回来,在所有人都强调他没死却不回国,那就是背叛了她,可她仍然对他坚信不疑,最后,更是死在前来赴他约会的路上……
三十年的认知,瞬间倾塌,有几个人能马上接受如此巨大的落差?
虽然苏迪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多一事肯定不如少一事,所以联系好亡命之徒,只要发现花倬云的人影,立马解决掉,一劳永逸真是再好不过。
因为认定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走马上任成为谢夫人,继承大笔财富,走上人生巅峰……苏迪恩这一会儿可不是一般的激动,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谢南城也承认自己没有立场质疑她不关心他,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肯定会扯开嗓子唱两段解晓东的《今儿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迈出电梯后,苏迪恩又要往谢南城身上黏,早料到她见到他,到了人前,会表现出一副要挂他身上的软骨头架势的谢南城,快一步闪身到旁边。
猝不及防的苏迪恩差点摔个狗吃屎,爬起来之后,再看谢南城已经走远。
恼羞成怒的苏迪恩,也不理会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公众场所,蹦高就嚎:“谢南城,你个挨千刀的混蛋!”
正在例行打扫的保洁阿姨,听到苏迪恩的声音,压低声音提点她:“诶,这位美女,住院部需要肃静,特别这里还是心脑科,拜托你不要大声喧哗。”
被谢南城这么一搞,本就在心底烧起一把小火的苏迪恩,感觉给人瞧见她的狼狈就够尴尬的,对方还要出声警告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向来喜欢欺软的苏迪恩立马转头呛回去:“我爱咋的就咋的,关你屁事,区区一个掏厕所的欧巴桑,还想对我指手画脚?什么服务态度,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跳出来瞎逼哧,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们院长出来,也得对老娘客客气气的,你叫啥,有胆儿给老娘报上名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早该滚回老家去吃自己!”
此刻的苏迪恩,好像已经成为瑞福安的老板娘,并收获巨额财富,感觉自己身份地位早就不是保洁阿姨这种升斗小民可以搭茬的,简直膨胀到要爆。
在文正医院vip区域工作的保洁阿姨,什么样身份的大人物没见过,在她印象里,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谦和,苏迪恩这种,家里真要有点资本,估计也是个暴发户。
保洁阿姨实话实说,之前看苏迪恩和谢南城走在一起,还当她是个人物,这会儿听她喷完,是真不把她当回事了——尊重是相互的,自己粗俗,别人怎么可能高看她?
就在苏迪恩打算继续耍威风地时候,一抬眼,才发现由于她大嗓门的叫嚣,很快引出二三十个病人陪护,医护人员也飞奔着赶过来,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不满地瞪着她。
怕硬的苏迪恩对上上人多势众的局面,立马歇菜。
出来观望的人群里,就有面容憔悴的安泽宇一个,他正烦烦躁着,这档口主动跳出一个来堵枪眼的,摩拳擦掌细一看:呦呵,又是苏迪恩这儿o货,真是冤家路窄!
安泽宇果断掏出手机,哔哔哔按下一组数字,一接通扯开嗓子就说:“是城管大队强哥吧,请带上狗钳和防爆网兜,立马赶来文正心脑外科住院部,这里有疯狗出没。”
一阵哄笑声中,面红耳赤的苏迪恩正脸对上安泽宇:“你——”
安泽宇冷笑:“你什么你?”
苏迪恩瘪瘪嘴,最后撂下一句:“我去让我老公收拾你!”
安泽宇嗤之以鼻:“有本事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
苏迪恩一甩头,闭着眼睛耗了一嗓子:“谢南城,出来帮你的女人教训教训这!”说话间,迈开大步就走。
都这么难堪了,还不忘矫揉造作地扭腰摆臀,其实来这样的病区探视,很忌讳穿能搞出声响的鞋子,会影响到病人休养。
可苏迪恩不但穿了,还刻意踩得哒哒响,引来此起彼伏地诟病:“这女人还真是没素质。”、“这么刺鼻的香水味,是要熏死病号么?”、“拜托你,能不能小点声!”……
苏迪恩听而不闻,梗着脖子往前走,眼见就要与安泽宇擦肩而过,结果被他伸手拦住:“等等——”
苏迪恩转过头,笑得自鸣得意:“怎么,怕了?”
安泽宇也笑,虽然痞里痞气的,但却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男人味,即便苏迪恩刚刚遭受他的羞辱,让她憋出一肚子火气,可还是被安泽宇这笑容给晃得心神浮动。
就在心荡神驰的苏迪恩跟着绽开妩媚的笑容之际,安泽宇终于开口:“依依需要清新的空气,自由的呼吸,毒气弹就不要进去污染环境了。”
还陷在美色中没有回魂的苏迪恩,不明所以地接了句:“什么?”
安泽宇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刺鼻的臭味,比廉价杀虫剂还要命,本少爷忍得很辛苦哇!”
又吃了一瘪,饶是苏迪恩再是厚颜无耻,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而且她用的可是高档香水,就算喷再多,也不至于和廉价杀虫剂比肩吧?愤怒的苏迪恩抬腿瞄着安泽宇鼠蹊踢过去。
以安泽宇的身手,哪里是苏迪恩能踢到的,他轻松闪避,并斜眼瞟她:“哎呀,我强哥在狗子的分类方面还是个新人,靠死记硬背勉强记住狗脸,你这不带脸出来,不是让我强哥为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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