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娘被她一挥，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床上，她脸上满是失望，蜡黄的脸也更显仓惶：“好好好，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你们了。”

穆清欢忍不住皱了皱眉：“娘，这件事是我和大姐做的不对，您别气了，床单到时候我再买几套。”

吕二娘却不听她的，开始哭了起来：“都是我没用，教不好你们，让你们受气。”

她在这边哭的凶狠，那边李春花见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哇”地一声，也开始哭了起来。

穆清欢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劝道：“娘，你最好了，快别哭了，你看春花也跟着哭了。”

李桂花脸上也有些僵硬，却并没有开口。

吕二娘还在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生下你们，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说的话都不肯听，看看谁家像你们这样天天吵架。”

“你爹也不管，我也管不住，还不如死了算了。”

吕二娘越哭越伤心，仿佛要把多年积压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在原主的记忆里，像她这样抱怨，倒还是头一次。

哪怕之前李大福整日打骂她们，她哭，却不抱怨。

看来这次真的是惹急她了。

两边都是哭声，那边还有个小祖宗，穆清欢叹了口气，搂住吕二娘的肩膀：“娘，别生气了，我肯定听话啊，别说那些丧气话，快别哭了。”

她不会哄人，更何况还是一下子两个，一时间有些头疼。

李桂花见她献殷勤，脸色嫌弃，把她挤开：“你让开，李清欢，我来哄娘。”

穆清欢求之不得，她走到旁边，拉起春花的手，蹲下来替她擦着泪水。

“看看我们的小花猫，都不漂亮了，告诉二姐姐，哭什么呢？”

李春花抽泣着，眼睛通红，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

穆清欢无奈，连忙找手帕替她擦鼻涕：“看你委屈的，小春花丑了的话，二姐姐就不喜欢了。”

李春花瞪大了眼，仿佛被这句话吓住，她哭声终于消下来，一抽一抽的道：“不，不要……二姐，姐，春花，喜欢二姐姐，不要，不喜欢……春花。”

她说话断断续续，好不委屈，穆清欢一颗心都要化了：“好啦好啦，不哭，二姐姐最喜欢你。”

李春花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生怕她跑了一样：“二姐姐，我怕，大姐好凶。”

穆清欢安抚着她：“不怕，咱不理她就是，看她凶。”

……

经过这一件事，李桂花终于消停下来，夜晚躺在床上。

穆清欢摸了摸袖中的纸，还好她提前收进袖中，明天她还有用呢。

黑压压的天空，让室内光线全无，穆清欢听着开门声，一双眸子睁开，在夜里并不显。

春花大约是不舒服，哼唧了一声，转身又睡沉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外面传来就传来这样的对话。

“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

吕二娘的声音大概是有些不满。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李大福似乎累极，并不想说话。

“我还不能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