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探黔城鬼楼鬼打头
作者:九婴牧人      更新:2019-08-10 07:09      字数:7851

一晃半月过去,伤口除了有点瘙痒之外,已无大碍,上星期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按老人们说大伤初愈,要忌口。牛羊肉、公鸡肉、酸菜等“发物”是不能吃的,但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我从不在意,上星期就提前出院。

离罗布泊考古还早,住院这段时间把我闷慌,要不是有菲菲陪着,可要在寂寥中煎熬。

近日,听黔城的学弟说黔城的酒业大厦是栋出了名的“鬼楼”。始建于九十年代初期,原地为一卫生学校人体解剖实验室,后为医院临时停尸房,直到九十年代拆迁建设成酒业大厦。

传言这栋大厦深夜时分,周边灯火通明,唯独它一片漆黑。

午夜过后,大厦里面开始“闹腾”,传出各种声响。有聊天的、有搬东西的、有打骂孩子的、有悲痛哭泣的,旁边小区住户经常听见大厦楼顶有女人凄惨哭泣。当住户们打开房门察看,便悄无声息,只见面面相觑的业主。更有传言,午夜过后入住酒业大厦业主家座机无故响起,提起电话却无人应答。电视机会自动打开,还隐约看到窗外白衣女鬼飘过。

因为“闹鬼”,所有住户几月内全部搬走,大楼被废弃。

我们学考古专业的,常常发掘古墓、古化石,只见过机关重重、布满毒气和瘴气的古墓,各种动物包含人类的尸首,这种离奇的传言听得不多。

好奇是考古行业的职业病,对离奇灵异事件非常感兴趣,“六剑客”准备一探究竟。

收拾好装备,网上购买了航州到黔城的高铁,约九小时左右即可达到。

感叹祖国交通事业的震撼,中华大地的婀娜富饶。

菲菲和李娅伊始心有余悸不敢来,看到强大阵容后鼓起勇气参加。

叶默、张东去实验室借了很多设备,如罗经仪、夜视摄像机、指北针、洛阳铲、手铲、考古铲、普探铲、泥探铲、矿灯、小型老虎钳......整整两大包,我主要带些水壶、激光求救灯、对讲机、攀岩绳索等,我让菲菲去药店买了些急救药品,李小飞带的“吃鸡”神器,李小娅带上许多零食。

走出黔城高铁站,一阵阵凉爽袭来,和航州的闷热天气截然不同。因早前查过天气预报,早有准备,纷纷穿上单薄外衣。

黔城夜色朦胧,淡黄的路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宽阔干净的道路,郁郁葱葱的绿化树木,空气如刚洗过一般新鲜。到处可见的大数据产业楼宇、企业、标语,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数字气息。

因是新建开发的高新区缘故,眼前的景象和我们想象中的黔城完全不一样。

坐上宽敞、双侧都有门的公交大巴车,霓虹璀璨的街道景象从车窗快速略过。

我们到达预订的酒店,安顿了下来。菲菲和李娅住,我和张东住,叶默和李小飞住,都是十一层的联排房间。菲菲和李娅住中间一间,一边是我和张东,另一边是叶默和李小飞。

快九点了,颠簸了一天,我们决定明早先去打探,晚上出动探查。

打开酒店梭拉式窗户,到处高楼大厦,九百米开外的一栋高楼显得与众不同。全城辉煌,唯有那栋楼黯然无光,漆黑一片,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鬼楼”。

待大家简单洗漱后,我在为专项行动而建的“黔城鬼探”微信群里发了通知,准备出去晚餐。

我先到达酒店门厅,坐在沙发上等他们,进进出出的旅客,让我想起李亚鹏版《笑傲江湖》里有首《有所思》插曲里的词:“人来人往都是客,依旧寂寞在心头”。

趁无人之机,我走向服务台指着那栋漆黑的大楼问服务员是否是酒业大厦,服务员点头道:“是的”,服务员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哦,我们是外地房产公司的,听说这栋大楼要拍卖,公司派我们过来打探哈!”撒谎让我有些不自在,还好没有露馅。

服务员用手示意,我上身匍匐在吧台上,将右耳贴近。她说:“千万别买,里面闹鬼,哎呦……”服务员说完,故作打了个寒颤状。

“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说完,我继续回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菲菲知道我在下面等,提早来到大厅,紧挨着我右边坐下。从淡淡的发香味和t恤上的水迹看,菲菲刚洗了个澡。

“你怕鬼吗?”菲菲左手挽着我的右手臂问。

“我怕活人,不怎么怕鬼。现代科技那么发达,哪里有什么鬼啊!都是瞎编出来吓人的。”

“你的伤还疼吗?”菲菲右手伸进我的t恤抚摸着凸起的伤疤。

“已经没事了,可惜我那件t恤被扎破了,那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那件t恤是我去年生日菲菲送给我的礼物,后面印着“全村的希望”几个字。

“傻瓜,你好好的就是我最珍爱的礼物!”菲菲说着把头歪了过来靠在我的右肩上,吧台的服务员时不时瞅着我们,坏笑着。

人齐了,我们按照服务员的指向,出酒店大门左转进去有条“后街”。琳琅满目的黔味小吃,光看几眼就馋得口水直咽。

“死娃娃,死娃娃,男的吃了健身,女的吃了养颜”店门口的吆喝声吓众人一跳。我的妈呀!这重口味啊,好惊悚。

凑上去一看,门头写着“张记正宗丝娃娃”,原来如此。

以前了解过,黔菜系列知名的就有蕨菜炒肉、凉拌折耳根、辣子鸡、酸汤鱼、豆米火锅、莲渣闹、素瓜豆、乌江豆腐鱼等数之不尽。

我领着众人进入一家李姨妈家常菜饭馆,点了些许镇馆菜。

张东、李娅辣得直吐舌头,一个劲地喝水。菜是很香,就是太辣,还麻!只有叶默和李小飞吃得津津有味。以前我家里很少吃辣,但偶尔会放些,介于两者之间。

辣椒素基本上不溶于水,吃辣喝水不解辣。我给他们三人每人点了一盒纯牛奶和一些无辣不麻的煲汤。

“离秋!来,多吃点。”菲菲说着往我碗里夹菜,叶默专心照顾李娅,张东只顾吃菜,装作没有看见。

“看你俩卿卿我我的,直接出去悄悄喂狗粮得了,不要在这里虐我们单身狗,吃菜!”李小飞心怀敌意针对我和菲菲说。

“啧!小飞,怎么说话呢!都一个宿舍好哥们。”张东右手拐了一下李小飞。

“没事,这小子历来这德行,习惯了!来,我先喂你一口。”我装作没事,强笑着给李小飞夹了点菜。虽心感不悦,毕竟一个宿舍,马上毕业各奔东西,还是和睦为好。小飞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吃饱饭,叶默和李娅去超市买日用品,小飞和张东一起走,我陪菲菲也去买些日用品。

酒店在美食街后门,我和菲菲走向美食街前门,是个广阔的广场。广场上各大广场舞门派争妖斗艳,大人孩子嬉戏穿梭,热闹非凡。

“小飞这段时间吃火药似的,哎!懒得理他”,我不解地抱怨说。

“我也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变了个人似的。”菲菲也很疑惑,接着说:“以前对我有些好感,追求过我。但他脾气急躁,行为古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和你在一起后才知道他是你宿舍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问。

“那次你和叶默在公交车上,撞了我,我很生气,打了你一耳刮子,你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对我百般照顾。当时就觉得你是个能包容我、照顾我、保护我的人,慢慢的就......就对你动心了。”看着菲菲绯红动情的脸,我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再也不分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然在酒店大厅等他们。简便吃过早餐后,从酒店门口坐上公交车直达酒业大厦,仅一站之隔。

下公交车后,只见酒业大厦矗立高空,约二十七八层高,造型现代。因年久失修,外墙体有些脱落。入口大厅上的广告屏破旧不堪,大门紧锁,值班室里有个保安值守。

绕着大厦转过几十米,是地下停车场入口,紧邻隔壁小区围栏。入口装上了铁门,上面贴着“危楼,请勿靠近”标语。

我们找隔壁小区一大爷打听这栋楼情况,大爷七十岁左右,应该是见证过这栋楼所有历史。

听大爷介绍,酒业大厦所在地皮原是一所卫校的人体标本实验室,后来改成医院临时停尸房。九十年代初,拆迁后在这块地皮上建设起这栋酒业大厦,总共二十八层。下面十层是商用楼花,上面十八层是普通住宅。

问其弃用原因时,大爷不太愿意说。在表明我们的来意和考古学家(自封)身份后,大爷半信半疑地告诉了我们所有他所知的情况。

这栋楼修建时开发商就和拆迁户、业主之间有经济矛盾。大楼竣工后官方说墙体材料辐射超标,不给建筑方验收结款,而施工方反驳说同样的建筑材料,用到其他地方不超标,用到这里就超标,双方各执一词闹得厉害。竣工后,业主们纷纷装修搬进来住,大多住了几个月后慌忙搬走了,有的家电都没有要,全扔在里面。听说闹鬼,大爷也不确定真假,只是各种传闻。后来公司封闭了所有入口,只是把一个临街铺面出租给一个家电公司,这家公司大约入住一年多也搬走了,具体原因不清楚。

问大爷如何才能进入这栋楼时,大爷劝告我们不要进去。以前很多批胆大的年轻人试图偷偷进入,才几分钟就被吓跑了出来,有些还吓病了。再三追问下,大爷告诉我们低下停车场里面有电梯可以上去,还有楼梯间也可以上去,不知道通电不。不过地下停车场也已经被封堵了,无法进入。

谢别大爷后,我们假装回酒店。待大爷走远,我们又悄悄绕到大厦后面寻找入口。

张东指着大厦地下停车场通风口,离地面约三四米,洞口高一米多。众人决定回房休息,准备夜探“鬼楼”。

回到酒店,菲菲再三劝阻我放弃行动回学校,但我哪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再说,自称堂堂考古学家,连栋废弃大楼都不敢进去,必定贻笑考古界。

由于酒业大厦通风口较高,里面阴森恐怖,一致决定菲菲和李娅在酒店等候,不参加行动。尽管菲菲一直不肯放弃,主要担心我。在众人劝说下,她俩决定在酒店作后援。

闹钟响了,正好晚上一点。我们四人如约而至,各自背好装备,准备夜袭。

到达酒业大厦,四周灯红酒绿,唯有这栋大楼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我们把矿灯戴在头顶,光线压低。拿出攀岩绳索和十字抓钩,用力往通风口扔了进去钩住。

我第一个顺着绳索爬了上去,调整矿灯的亮度往里面一照。果然是条好通道,一直延伸到地下车库。

我扔下绳索,使劲把张东、叶默和李小飞拽了上来。大伙呼着白气,稍微休息一会儿,开始往前爬行。

“轻点,这些管道常年失修,容易掉下去”。我轻声叮嘱着。咚!咚!咚!脚上粘带的沙子从通风口滑了下去,发出空荡荡的回音。

通风管道咯吱咯吱响着,我们放缓爬行速度,轻轻匍匐前行。

前面是一个大陡坡,我示意大家调整姿势,脚掌朝前,坐在管道上,准备滑溜下去。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脱下外套垫在臀部,我们可不想被钉子、尖锐铁片这些刮到。

我深吸一口气,他们三人紧跟我一起滑了下去。停在了平缓的弯道里,管道开始晃动,咯吱咯吱作响。

回想今天大爷说的话和学弟的表述,还真有点害怕了起来。

“这有个洞!”叶默说着,调整矿灯方向,从通风管锈洞里照射了下去。

“到了,下面是地下车库,大约六七米高”叶默告诉大伙。

“废话,你从这里钻下去啊。再说了这么高,会把我们都摔死的”李小飞板着脸说道。

“找到接头处,敲开,用绳索滑降下去”我说。

“这个方案可行”张东声援道。

爬到前方管道接口处,叶默掏出小型虎嘴钳等工具,众人动手,将通风管道扒开一个大洞。矿灯探照下去,下方就是地下车库地面。

我先系好绳索,套好攀岩下降器,将之前系好的安全兜套在胯部,慢慢滑落下去。

亮光照射处,空荡荡的车库和林立的承重柱。车库潮湿的地面灰尘密布,脚一踩下去,轻显粘鞋。

众人到达地面,急促地呼吸着,喘着白气。因还要出去,绳索没有取下来。

午夜人静,偶尔听到外面隆隆的汽车声之外,没有听到任何怪异声响。

“啊!”李小飞大声尖叫,吓众人一跳。

“你个龟儿子,吓老子一跳。”叶默骂道,众人相觑一笑。

我示意大家小声点,避免被人发现不好。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电梯,可已经没有反应了,按钮上覆辙着厚厚灰尘。只好找消防通道入口,一般楼栋消防通道都是在电梯附近,我们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楼梯。

下面十层均是商业用房,还没有装修开张就废弃了。我们一口气爬到十一层,推开防火木门,进入居民楼层,全是两梯十二户设计。

在九十年代,有电梯的小区应该算得上好的小区了,两梯十二户算是富人住宅。

楼道上到处可见丢弃的婴儿推车、破旧鞋帽、沙发残片等。

一户房门布满灰层和蜘蛛网,两边贴有褪色了的春联,中间粘上一个大大的倒立“福”字,这家人在这里过春节了。

可铁质防盗门紧闭,进不去,我们只好作罢,继续往上寻找可进入的房间。

爬到十八层,找到一户木质房门。门板腐朽掉色,有的地方已经裂开。门锁锈坏,推门进去,家电齐全,可拎包入住,除私人物品外,其他东西都没有搬走。沙发、电烤炉、电视机、冰箱依旧原地摆放,床上被褥依然平铺摆放着,床头一家五口合影照也没来得及拿走。鞋袜、牙刷、尿片、奶瓶、老人抓背器等散落在地。房主人似乎受到惊吓,匆忙搬离。

“嘘!有哭声。”叶默道。

“我怎么没有听见?”张东压低音量问。

“你们瞧!”李小飞似乎也听到了,其实大家都听到了。

“呜!...呜!...”类似女人哭声。外面风紧,窗户到处破损,乒乒乓乓声响不断,但什么也没看见。

叶默轻轻掏出背包里的罗盘,对着不同方位,只见指针忽东忽西晃动,摆出一副道士捉妖状,这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大家别慌,罗经仪就是个思南,只能检测到这里的磁场不稳定,不能说明什么。”我镇定地说。可没有一人相信我的话,惊慌失措的挤作一团。

我从张东背包里抽出一把折叠铲,朝门外走去,一片寂静,可什么声音也没有。朝玻璃早已脱离的窗户望去,对面依旧繁华,只听见偶尔过路的隆隆汽车声。

见我出来,他们几个也跟来。

“去楼顶看看!”叶默壮着胆子道。

点头示意后,我们压低矿灯,快速往楼顶爬去。矿灯忽远忽近的光线,可能吓到楼外的眺望者。

从十八层再爬十层既是楼顶,对于几个健壮的小伙子来说不在话下。

叶默道“门锁了!”只见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扣着一把锈成一坨的铁锁。

叶默二话不说掏出老虎钳,“踏”地一声剪断。轻轻推开铁门,“哐当!”一声,铁门倒在地上,吓众人一跳。

大厦顶部中央凸起两间房,应该是电梯控制中心。

青苔和积水铺满楼顶的混泥土板,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

站在楼顶,俯瞰黔城,高楼矗立,错落有致,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街道的路灯交相辉映,繁华灿烂。大厦周边的几条大街交汇于此,如同血管再给心脏输送血液,好个繁华地段!

十余分钟后,众人有些失落,准备原路返回。

“小飞呢?”张东转身一看,发现紧跟其后的小飞不见了。

众人心弦再次绷紧,不敢高声叫喊,只得顺着下楼的楼梯寻找。整栋楼四面各有两个电梯和一个消防楼梯。小飞不见了,也顾不上害怕,三个各自掏出一件防身工具后,分头从一个楼梯下去寻找。

张东走东面、叶默走西面、我走朝南的原路,不管是否找到小飞,都在地下车库f区98号车位集合,这是我们进来的地方。

和他们分散后,我登登登直往下走,走到十八层时我仿佛又听到了声响,“呜呜呜”。

管他呢,要死就死,我再次壮起胆子朝声响处走去。头上虚汗直冒,呜呜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眼前,可我什么也没看到。一阵凉风吹来,“呜呜声”更加响亮凄惨,毛骨悚然。

我朝着风向望去,外墙的一扇窗户半开着。我使劲把玻璃拉了过来,关上窗户,“呜呜声”没了,打开窗户“呼呼声”又开始了。重复三四次后,我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骂出“切!”。

原来所谓的哭声不过是大风吹打窗户发出的,因地理位置原因,气流交汇,磁场不稳,影响人的五官感触,这些知识是考古专业必学的核心专业课程。

还是先找小飞要紧,我放松警惕,轻喊着小飞的名字,很快下到第九层。

全是写字楼毛坯,空荡无比。

我正转过楼梯拐角,“啊!”脑袋一阵剧痛和眩晕。

我忍痛飞转过头来,大喊一声“谁!”可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往楼梯下方跑去。但我可以肯定是一个人,很多鬼怪小说提到鬼走路没有声音,光亮下没有影子。

我一边揉着头一边追了下去,可那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我头部左边鲜血直流,这人是要置我于死地啊,算我命大打偏了。

当我赶到集合地点,张东和叶默已经汇合。

张东的矿灯朝我照来,看我流到脸上的鲜血,张东扒开我的头发道:“还好伤口不大!”说着便从背包取出剪刀,剪去我头侧伤口周围的发丝,用止血棉堵上伤口,裹上医用胶带。

我把被打经过给他俩讲述了一遍,众人惊愕。

正说着继续找小飞时,李小飞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说他本来紧跟张东,到二十二层的时候也被人打晕了,醒来后以为我们都下楼了,他自个先下来找我们,可是走岔路了,找到现在。

众人迎上去检查李小飞的伤口,没有大碍,只是额头前部有些淤青。

太邪乎了,还是先回去为妙。沿着原路,我们爬了出来。大约凌晨四点,公交车已经停运,我们只好走回酒店。

张东、叶默不停问我和李小飞被打经过,我也只好详实地再说了一遍。只有小飞冷冷地说了句:“打都被打了,先回去再说吧”。

打开手机一看,十一个未接电话和五六条微信消息,都是菲菲打的电话发的微信,叶默收到李娅很多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但我们手机一直没响啊,难道整栋楼都没有信号?似乎有点邪奇。

当我们到达酒店大厅,菲菲和李娅迎了上来。原来她俩一宿没睡,一直在酒店大厅坐着,担心了两三个小时。

看我头部受伤,菲菲和张东换了房间和我住;李娅和李小飞换了房间和叶默住。大家一起熙攘着讲述今晚的奇异经历,各自回房休息,明天返回航州。

众人散去,再次回忆整个经过,不错过一丁点细节,有很多疑点。

“是不是李小飞干的!这几天看他怪怪的。”菲菲恍然大悟地问我。

“应该不会吧!都是同学,又是好哥们,不至于对我下手啊!何况这么大的楼,有人摸进去装神弄鬼也有可能。”我一点也不相信李小飞会干出这种事来。

“你别忘了,你还是他情敌!”菲菲严肃地说。

菲菲这话,不无道理。李小飞头上的伤在前额,如是别人下的手,李小飞肯定看到了什么,可他说什么也没有看见,说不定前额的伤是他为掩盖事实,自己磕碰的苦肉计。

没人直接证据,不能乱说,伤害感情,多想也没有答案。

酒店标间有两张床,菲菲帮我清理完伤口上了药,待我洗澡后,在旁边一张床上睡下。

昨晚折腾一夜,大家累得不行,其实是受到惊吓,今天一直睡到中午。

收拾行装,整理好乱糟糟的心情,到酒店二楼餐厅吃个快餐,准备回学校。

李小飞道:“离秋,你的伤严重不?”

“我没事,皮外伤,谢谢兄弟!”

我转向菲菲,她明白,欲言又止。

“听说昨晚酒业大厦又闹鬼了,好恐怖哦!”

“是啊!酒店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有光,像是在搬东西。”

“听旁边小区里的人说,昨晚有惨叫声,还喊小飞小飞,估计是怨鬼锁魂......”旁边一桌几个男女议论着。

“咳!咳!”我示意众人抓紧吃饭。

我“挂彩”回到航州,不敢伸张,带个鸭舌帽遮挡伤口,没人知道。

黔城酒业大厦,地处十字路口,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交汇于此,真是“风尖浪口”,磁场不稳定。至于闹鬼传闻,我们有了自己的理解。

七月初,毕业聚会、照毕业留影、跳蚤市场甩卖私人物品......我们真的毕业了。

因学校住宿紧张,开始清理毕业生宿舍。离考古项目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多天,回趟老家后,因项目结题事宜还未完成最后收尾,我和叶默在学校周边租了一套三室一厅房子,李娅和菲菲住一间,我和叶默住一间,过起了类似家庭的生活。

李娅考上了航州市一高中教师职位,七月底就要报到参加岗前培训。张东回老家看望父母和白茜茜父母,说要给白茜茜修墓,暂时未归队。

李小飞自黔城回来后,较为古怪,独来独往,我们搬出宿舍后很少联系,两个星期没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