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很相似.....”
不得不承认,她们很相似,但苏念念从来也都不会把自己往慕言的方向去猜忌,她不应该我嫉妒在席先生生命里出现过的每一个女人。
慕言与他而言,应该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今天也只是碰巧,也就了却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
“是啊,第一次在医院里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我的慕言回来了。”
欧铭苍凉的对着苏念念笑着解释道,心里却是很沉重,检验报告还没出来,即使出来了,未必就能和这个丫头相认。
在经过老爷子的事情之后,欧铭也不敢再让苏念念冒险,这个丫头心太软了。
要是知道苏颖就是当年害死自己母亲的杀人凶手,她又怎么能承受得了。
想想,他也只能苦涩的告诉自己在天之灵的妻子,或许眼睛这个可人,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等待的女儿。
他的话,苏念念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不仅仅是他认为自己就是慕言,而是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觉得,如果解释反而会越来越乱,这样也好,只是彼此之间的一个问候。
“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
气氛有些沉郁,欧铭自觉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他们。
席薄望能带她来到这里,定是有着他的用意,而自己,也该慢慢的收拾一下欧家的残局了,他渐渐的下了山,所有的脚步声也都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做是她。”
她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墓碑上小女孩,骨碌碌的眼神一分一秒也都没有错过,从画像上看着,她也像是在对着自己发笑。
这么一个快乐的人,应该从小都是被*爱的长大的吧。
“没有,你是你,慕言是慕言....”
席薄望当着慕言的墓碑,很是诚恳的回答了苏念念的这个话题,语气和神情也没有一丝逃避,这件事情,也是他想了很久之后才寻找到的答案。
他一直都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念念是他一辈子等待的人。
在寻找到一些苏念念有可能是慕言的蛛丝马迹之后,他心中有的都是无比沉重的过往。
她并不希望苏念念知道些什么,他只希望她能快乐平安的好好活着。
“我们回去吧,席先生,我饿了......”
得到答案,苏念念拉着席薄望的手,抬头缓缓的看着他,好些天没吃饭了,这会儿她倒是有些饿了,原本准备了好多好多要给慕言说的话,到了这里之后,她便就说不出来了。
席薄望一愣,终是淡淡一笑,牵着苏念念的手,缓缓的朝楼梯下慢慢而下。
那一座山都很空旷,他们走下来,也就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他们两人均是一席黑夜,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混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留下的在雨季里只有两个冷傲的背景。
戴宇缓缓从树下走了出来,为了避免和欧家人起冲突,他只能偷偷的来给老爷子送行,看到苏念念和席薄望从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墓碑前走后,他才走了出来。
他手里抱着的是两束花,有一束是他母亲喜欢的红玫瑰,还有一束是他妹妹最爱的粉蔷薇花,他分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们的墓碑前,眼里带着淡淡哀伤。
她们都离去好些年了,都不曾托梦给自己,他想告诉母亲,也许妹妹就快要找到了,可....他母亲从来都不曾来过他的梦里。
自从自己被父亲和爷爷丢弃到舅舅那里之后,他就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即使他们都不曾待自己很差,他都会觉得自己比孤儿都不如。
慕言出事以后,母亲从此就一阵不撅,对自己不闻,不问,甚至是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以为这一切也就算了,可并不然。
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从那之后,她无止境的自残,都还在他的脑海里,在戴宇小小的年纪里,留下的只有母亲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目光。
他一直都很好奇,和不服气,明明他和慕言是一胎所生的,自己母亲为何还要如此偏心。
但是,当他父亲告诉自己,母亲当年因为慕言差点牺牲了性命的时候,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去争执什么。
这些年,她走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的恨也都已经消失了。
“显然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爷爷会突然就走了,他让我不要恨他,其实我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恨过。”
他苦涩的伸着袖子往苏若的墓碑上擦了擦水珠,脸上的轮廓满满的都是悲伤。
回答他的亦是深山的雨,还有那雾霾的空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之后才下了山。
苏念念和席薄望下山刚准备开车的时候,另外一辆车上走出了一个人,也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头利落的短发,干练的感觉,却又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精明。
“我们聊聊吧....”她指着苏念念,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苏念念本不想理会,奈何她的手是直接卡在了她副驾驶门上的,以她的姿态今天是一定要见自己的。
席薄望看到如此出言不逊的人,微眯着眸光,刚想教训她时,苏念念给阻止到了,她从席薄望的手里接过雨伞,让他在车子上等她,而她直接跟着那女人去了一个稍稍空旷的地方。
此人是上次因为老爷子的遗嘱闹了好些日子的人,欧琦,她一直都想从自己大哥手里夺回些财产,可是那人一直都不想搭理自己,她便也就没了办法。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苏念念....
“把遗嘱交出来....”
刚走过去,她对着苏念念直接用吩咐的语气命令到。
苏念念听着,匪夷所思的盯着她,清澈的目光,全然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个女人的脸皮竟然是厚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不管是好几年前,还是现在,说话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是外人,当初她因为看不上自己,对自己也做了不少手脚,现在原形毕露了,还是那么理直气壮。
她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冰冷的直接朝她反问过去——
“我为什么要把遗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