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桔儿再次睁眼,她躺在一堆干草上,眼前惊现两黑色麻袋,还传来有气无力的凄厉之声,“放我出去……”
“苏宝儿?”秦桔儿艰难坐起,浑身酸痛像散架了一样,手还被捆着,“你们……你们都在袋子里?”
“对啊!快点来救我!”苏宝儿一声哀嚎。
“不行哦,我的手没空。”秦桔儿也很无奈。
“你看看这附近有什么桌子啊,门框啊什么的没有,去把绳子刮断。”宋怜儿冷静的声音响起。
“哦……我看见桌角了!”秦桔儿摇摇晃晃走过去,不禁感谢起抓她的人,没有把她一并装入麻袋。不一会儿,本就捆的松散的绳子啪的一声落地。秦桔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宋怜儿放出来了,解救苏宝儿的光荣任务让给了力大如牛的宋怜儿。
“咔……”门开了……两黑衣男子走入,宋怜儿马上有所防备,眼中好似暗藏着尖刀,这两个人若做出什么威胁到她性命的事,她就会马上冲出去拼命。
秦桔儿和苏宝儿则是一脸惊愕,抱团往后挪,实力决定胆量嘛!就她们那瘦胳膊瘦腿,咔嚓一折就断了,如折断一根树枝一样容易。
两个黑衣人打量了她们一眼,一人道:“把宋怜儿和苏宝儿带去见主人!”
另一人瞟了秦桔儿一眼,看着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不屑的说:“这个丫鬟就不必了吧!”
丫鬟?你妈才是丫鬟呢!本小姐怎么看都是小姐好吗!秦桔儿内心愤愤不平,但现实面前,她不得不低调……再低调……十分赞同顺从的点头……
“她才不是丫鬟!”惊恐过度的苏宝儿脱口而出。
两个黑衣人都睁大双眼,将秦桔儿从下到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描了一番,一人惊道:“难道这人是男扮女装的小厮?”
另一人应和道:“龙承果然世风日下,男女不分,看来我南华会取而代之乃天道所归,正义之举!”
“我靠!你妈才是小厮!”秦桔儿挺了挺胸,实在忍不下去了,欺人太甚!“狗屁南华会!”又低骂了一句泄愤。
二人间眼前之人在拼命挺胸,莫不是想秀一秀胸肌,不禁又仔细看了一番,得出一个气死秦桔儿的结论,“没胸!是小厮!没胸肌!是个很弱的小厮!”
苏宝儿与宋怜儿一阵嗤笑……
“你们狗眼瞎了!还是没长眼!这不是胸吗!”秦桔儿双手叉在腰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两人被骂了,略有不悦,乌云在脸上漫开……
苏宝儿忙扯了秦桔儿的衣袖一下,“喂,你不要命我们还想活呢!我们现在是被人绑架了。大小姐,胸的问题改天再讨论成吗!”
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块砖头拍在秦桔儿脸上,她在干嘛?她不要命了吗,居然敢骂绑匪!
秦桔儿嚣张跋扈的神情立马消退,变得惊恐无比,就像受伤的兔子。
“带走!”
“我就不用了吧,我是丫鬟!”秦桔儿苦笑着摆手。
“全部带走!”
……
鱼母山新范堂
“主人,宋怜儿和苏宝儿已带到,那天我等还抓了一名黄衣女子。”
三人被粗鲁一推,以三种十分尴尬的动作趴在地上,她们连忙爬起来,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宋怜儿的紧张更多的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多少。
“你为什么不发抖?”抖成一团的秦桔儿和苏宝儿弱弱的问。
“好了,快点交出你们的贴身物品!如果没人来救你们,你们就死定了!”
三人皆是一颤,宋怜儿随手拔下头上的兰花香玉流苏簪子,苏宝儿一惊,啊,怎么办,那个可恶的王爷又没送我什么定情信物,我又把那些首饰都买光了,怎么办,他们不会宰了我吧!于是手一伸,从宋怜儿耳朵上拔下一只透明水滴耳环,又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戴在自己耳朵上。
秦桔儿忽的想起要上挂的小刀,这刀留着肯定有用,绝不能给他们,于是把小刀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衣服里。
“喂!你!信物!”一黑衣人来到秦桔儿面前。
“我是丫鬟!”秦桔儿捂着脸作死的哀嚎,“我没有信物!”
“也就是说你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我该把你怎么样呢?”主位上的男人眼里遍布杀气,看的秦桔儿汗毛竖起。
“不不不……我错了!我……我有价值!我是……我是秦牧之女秦桔儿!”秦桔儿吓得脸色煞白,这恐怖分子的头头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你没有信物?那就砍你一只手,如何?”主位上的人露出残忍的微笑。
秦桔儿吓得魂飞魄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我想起来了,我有!我有!”秦桔儿颤抖的手扒上自己的衣服,忽然手猛地停下来,不!今天只穿了一件衣服,脱了穿什么?手腕一扬,扯下苏宝儿头上咸菜一般的发带,抖声道:“这发带是我借给她的!请……请笑纳……”
“把他们三个打发到伙房去帮忙,看好了!南华会不养闲人!”主位上的人一声令下。
“大当家的,小弟我正缺一个粗使丫鬟,不知可否将那个青色衣服的交给我?”主位上站着的另一男子忽然开口。
秦桔儿心中疑惑,此人是谁?盯着苏宝儿看好久了,难道是色迷心窍了?
苏宝儿与那个三当家去了,秦桔儿与宋怜儿就很悲催地被丢到了伙房。
只见秦桔儿双手举起斧头,用力一劈,木柴完好,斧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她也累得坐在一旁喘气,休整片刻,又再来一次,高举斧头,用力一劈,又歪了……
“你就不能看准点再劈吗!你劈了七八回了,连一根牙签都没有劈出来!”宋怜儿一脸苦逼地抱怨。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秦桔儿正累得跟狗一样呢!劈柴劈不好又不是她的错!斧子往地上一撂。
宋怜儿无奈捡起斧子,立起木头,一劈一根,两劈四根,没多久木柴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人家宋怜儿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还要舞能舞,简直就是全才嘛!人家是学霸,她秦桔儿是学渣;人家是散打高手,她是弱质女流;人家古典舞跳得行云流水,她呢?小学时给人家伴舞想演棵树都被嫌弃,结果演了一块石头。一场表演下来都是抱着头趴在地上,连个脸都没露,灰溜溜的走了。表演结束后,老师还很伤人的说了句,咦,怎么不见了一块石头道具!她内心几近抓狂,因为那石头不是道具,是她!活生生的秦桔儿。秦桔儿自顾自在那里回顾往事,伤心欲绝……
“喂,快点烧火啊!”宋怜儿大吼一句。
“哦……”秦桔儿一个劲把柴往灶里塞……
“秦桔儿!咳……”宋怜儿真想一脚把这个猪一样的队友踹出去。
不一会了,整个房间都烟雾缭绕,秦桔儿干的好事……咳……
“走水啦……”
“你们两个今晚别吃饭了!滚出去挑水!”
……
夜晚柴房
“再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宋怜儿仰天哀叹,双手抱头,一副极痛苦的样子!她再也受不了与秦桔儿合作的日子了!简直生不如死!
“切,我还没吃饭呢!”秦桔儿坐在地上,摸着肚子。
“我真想冲出去把他们都解决了,然后回家!”宋怜儿的声音愤怒得发抖。
“算了吧,你会散打又怎么样,人家人多势众,还不是三两下就把你打散了!”秦桔儿嗤之以鼻,手中玩弄着地上的杂草。
门忽然开了,二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结果……
“苏宝儿!”只见她从容走来,完全不似宋怜儿的疲惫与秦桔儿的狼狈。
“唉……也没什么,就是……”苏宝儿细说了一遍与南华会三当家勾搭上的经历。
“哦……”
“大树好乘凉!”宋怜儿笑道。
“好人有好报!”秦桔儿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宝儿十分看不惯二人取笑她,又怀疑道:“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王爷啊!你不是王妃吗?”秦桔儿推了推苏宝儿,又道:“将军啊,你不是准将军夫人吗?”她又踢了宋怜儿一脚。
“秦桔儿!”二人一脸凶恶的谴责,秦桔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宝儿心道,我在王府还没什么地位呢!宋怜儿腹谤,我才不想和那个自大狂二货顾云天扯上半毛钱关系!
“我们觉得还是等你爹来比较好!”
“哈哈哈……”秦桔儿仰天大笑三声,眼神黯淡下来,“我爹才不会来,整个秦家,就没有一个人真心对秦桔儿好的,那个小姐真的悲催,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自求多福了!”苏宝儿无奈的摆了摆手。
“好,我们要自己逃出去!”宋怜儿早就这样想了,眼眸中闪烁着兴奋。
“怎么逃?”秦桔儿觉得逃走是一条艰辛漫长之路,她持观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