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放弃了去裴秦书房的打算,看裴秦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事要出去,这么晚了,他倒要看看他要去做什么。
裴秦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府里会有人跟踪他,他轻车熟路的绕了好几次路,哪怕是在自己家里,也是十分谨慎,他身边的那个小厮好像已经习惯了,默不作声的跟在裴秦身后。
终于,裴秦来到一间半新不旧的房门前,里面泛着暖暖的灯光,从外头看,里面的应当是个女子。
裴秦敲门的时候,里面人急急出来,打开门看到是裴秦后,连忙迎他进去。
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周敬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刚刚那人,是年语姌?
只可惜他想要再去看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进屋了,但是门口守着的那个丫鬟他认得,明明就是一直跟在年语姌身后的那个人。
由于外头有小厮守着,周敬不好接近,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不过刚刚那一幕实在让他震惊无比,年语姌怎么会和裴秦扯上关系。
但是他的案子和此并没有关系,拖的时间越长,找到证据可能性越少,万一什么时候暴露出来,得不偿失。
年语嫱此刻却又些头疼,找你沐九歌醒来之后,祁莲她们都过来表示了慰问,毕竟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沐九歌。
年瑾自然也来了,沐九歌没有醒之前,他还是十分担心的,以前成天和自己斗嘴的人躺在床上,他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尤其是大夫说沐九歌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年瑾心里更是不好受,不过他一向情绪管理很到位,那怕不好受,脸上依旧是那副万事与他无关的表情。
这次听到沐九歌转醒的消息时,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欢快起来了,当时只有一个小厮在场,他唯一一次情绪外漏就是在那个时候?
要是让旁人知道,肯定会笑话他。
“我说你在床上已经躺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变呀?”
年瑾看着沐九歌明明想说让她多吃点饭,但是话一出口就变了样子。
沐九歌一听,毫不在意的说:“想说我胖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的,不过我看你也说不出口,毕竟你自己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说完还故意将年瑾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一边看一边不由自主的点头,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对的。
哼,敢说她胖,她明明就已经很瘦了好不好,年瑾这是什么眼神嘛。
年瑾正想收回自己的话,结果沐九歌根本没给他机会,直直反驳过去。
“你这个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御史家那个小胖子才是真正的胖,我天天都在校场练习,怎么说都和胖沾不上边。”
年瑾说着骄傲的挺挺胸,示意自己所言非虚。
年语嫱抬头看了一眼年瑾,然后毫无波澜的低下头坐在桌子边继续喝她的茶。
别看年瑾在外面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是只要和沐九歌碰到一起,什么生人勿近,完全就是一个孩子模样。
她有时候都怀疑,这是不是她哥哥,而沐九歌也一样,没碰到年瑾之前,她还是一副娴静良善的模样,但是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炸了毛的小猫。
这不,又开始斗嘴了,年瑾说的御史家的小胖子她也见过,他是御史的幼子,自小被宠爱着长大。
性情比起京城里哪些纨绔还算是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好吃,天天不是在这家酒楼,就是在那家酒楼,有时候甚至花大价钱将酒楼里的厨师聘回去。
这一来二去的全京城就都知道小胖子对吃的执着了,当然这样吃下去,体型肯定是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疯长。
当然可怜的小胖子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正在被一对男女无情的作对比,估计还在哪儿找好吃的呢。
要是知道了,岂不哭死,毕竟他见不得别人说他胖,那怕说实话也不行,反正自家父母说了,能吃是福。
“你信不信我把这话如实告诉御史家的小胖子,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情谊,毕竟你并不无辜,再说了,天天去校场又怎么了。”
沐九歌眸子转了好几圈,然后笑嘻嘻的又说:“我可是记得军中的黄大叔也是天天去校场呢!”
说完她脑海里浮现出黄大叔粗狂的的身影,然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黄大叔去,到时候让他收拾你。”
年瑾只字不提小胖子,要是真让小胖子知道了他说他胖,肯定会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来他家闹。
他可是记得礼部尚书家的那个纨绔因为在街上看到小胖子吃东西说了一句:你这么胖怎么还在吃?
结果晚上的时候,那位御史亲自领着自家的小儿子上了礼部尚书家的大门,评理去了。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御史直接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我家孩子就是能吃,怎么着,吃你家大米了?
还特意去背地里搜集了礼部尚书的许多小把柄,差点没让他脱了一层皮,礼部尚书回去差点没有把自家纨绔打个半死。
倒是这位御史经过此事后,愈发受皇上的重视。
自次以后再也没人敢多嘴说小胖子胖了,但是在背地里,小胖子这个称号还是属于御史幼子的。
年瑾自然也不想招惹御史,先别说御史会不会参他一本,就他爹那关,他肯定都过不去,要知道靖国侯收拾起人来,那可是叫人退避三尺。
虽然这些年也不怎么对年瑾动手了,但是自小的记忆还是影响了年瑾,他还是比较怵赵乾的。
沐九歌和年语嫱闲聊的时候自然是知道年瑾比较怕赵乾,她故意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告诉伯父,你不仅说我胖,还说小胖子胖。”
年瑾一听急了,一把扯住沐九歌胳膊说:“我什么时候说你胖了?我那是关心你,懂不懂。”
“我不管,反正你说我胖了。”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沐九歌自然也一样,不过当她看到年瑾居然真的信了她要去告状的话,眸子中的笑意都要快溢出来了。
“好啊,你拿我爹吓我。”
年瑾这时才反应过来,沐九歌哪会把这种事请告诉赵乾,都怪他爹的形象在他心里太过深刻,只要一听告状他就想到小时候被罚蹲的马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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