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语嫱能够想到的,百里绝自然也能想到的,虽然他不知道扶摇郡主为什么要害古沧月,但是她总会有充分的理由。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的神色,只听年语嫱不动声色道:“掌柜的,你们这里还有没有胁莹草,可否给我一点?”
那掌柜的一愣,却也没有拒绝,弯下腰在柜里找了好一会儿,拿出几株枯黄的草递给年语嫱。
年语嫱接过来一看,微微皱眉,难道这就是胁莹草吗?与路边的杂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两样,若是百里绝没告诉过她,年语嫱真会以为这是路边随便长的野草。
年语嫱付了钱,和百里绝一起离开了药铺。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去找扶摇郡主吗,她一定不会承认的。”百里绝手执一把羽扇,轻扑几下,却没了方才的淡定从容。
他紧盯着年语嫱,眉头紧皱,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
年语嫱略微沉吟了一下。并未什么,转瞬抬头笑道:“不管怎么,事情已经进展了许多,起码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目标,至于这毒是不是扶摇郡主下的,还是应该找她问问清楚,我想,如果真是扶摇郡主做的,她没有理由要抵赖,到时候就算她手上没有解药,我们也可以四处问问。”
年语嫱虽然如此,可她心里其实很没有底,扶摇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当日在宫宴上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太医也了,这胁莹草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有,想必不要郡主也不会给她的。
二人告了别,很快年语嫱就回到了靖国侯府。
她没有回自己的院,而是拿着胁莹草去找年瑾。
年瑾此时正在房间,看见胁莹草他也是愣了一下,有些错愕。
“哥哥,你可否看看这些药草是否真的没有解药,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若是再不解毒,沧月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年瑾接过,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愁眉苦脸道:“妹妹,想必你也知道,这胁莹草根本就没有解药,从来没听过,又去哪里寻找解药呢。”
“这不可能!”手指轻轻**,极度恐惧,可年语嫱仍然坚定的摇摇头,“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有胁莹草,那就一定会有克制它的生物,哥哥你想,若是这胁莹草再入药的时候不心放重的分量,吃药的人必然也不活,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不对?”
年语嫱这话的很明白,年瑾也不是傻,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随后,年语嫱将今日在药铺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年瑾。
年瑾也很吃惊,毕竟在他们看来扶摇郡主和古沧月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又怎么会害她呢。
见年瑾也没主意,年语嫱并没有放弃,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找到想解药,解救古沧月。和年瑾了会话,年语嫱起身回了自己房间,然而还没走到院,迎面撞上了青芽。
“姐,周公来了,他正在门口站着,有急事要告诉你。”年语嫱一听,第一反应就是解药,连忙去了门口。
果不其然,周敬就站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大哥!”年语嫱焦急的喊了一声,随后走了上去。
周敬回头,眼里放出精光来,连忙上前一步道:“嫱儿,你可否找到胁莹草了?”
年语嫱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些胁莹草递给周敬,他看了一会,激动的点点头:“正是此物,,这便是胁莹草。”
“胁莹草是找到了,可是没有解药啊!”年语嫱皱眉询问,
闻听这话,周敬却笑的轻松:“我今日找你来,正是为了解药,也是方才我听一朋友,他认识一个人,手上正有胁莹草的解药。”
“真的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年语嫱有些难以置信,呼吸猛的急促了几下,十分激动。
如此来,古沧月就有救了。
周敬点点头,却又道:“只是那人不在京城中,在离京城三十里外的龙影山上,你可否愿意前去?”
“那是自然的。”年语嫱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苍白的脸总算有了几分血色,目光也再一次灵动起来,水汪汪。
如今古沧月的命就在自己手上,年语嫱自然愿意走这一遭,只是在这之前,不能告诉古家二老已经找到解药的事情,一来如果真的找到了那自然是好,二来,万一找不到,岂不是让两位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见周敬的这么肯定,年语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猛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正色起来询问道:“周大哥,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见年语嫱神色如此正经,周敬心里也忍不住阵阵发紧,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他正要找理由离开,却听年语嫱道:“我今日去了药铺,那掌柜的扶摇郡主前些日来买过胁莹草,除了她再无旁人,可昨日我看你那神色,你明明知道是谁下的毒,所以我想问问,是否真是扶摇郡主所为?”
年语嫱这话问的十分直接,也是因为心中着急,若是换了别的事情,必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周敬一咬牙,点点头:“不错,正是扶摇郡主做的,其实还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细细跟你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年语嫱。
那杯毒酒并不是给古沧月的,而是想给年语嫱的,扶摇郡主知得周敬喜欢年语嫱,二人两情相悦,情难自己,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年语嫱除掉。
为了掩人耳目,才出了如此下作的手段,但谁能想到一个阴差阳错年语嫱并没有喝下毒酒,反而让古沧月喝了下去,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古沧月和扶摇郡主并无往来,反而给自己下毒的事情。
年语嫱阵阵心惊,可更多的还是心疼,明明是三月春日里,身后却起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也薄汗密布,实在没想到扶摇郡主的心肠如此狠辣,胁莹草的解药本就难找,能找到也是凭着缘分,若是找不到,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若是那日中毒的人是她,后果该怎样。
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古沧月替她背黑锅,看来这一趟,她是势在必得了。
轻咬唇,年语嫱叹了口气,又道:“既如此,周大哥,这一趟你也就不必跟来了,我怕那扶摇郡主看到了,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你就在京城好好等着,我和哥哥一起去,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这话多了几分叹息的意思,十分幽怨。
周敬本想拒绝,却见年语嫱神色坚定,知道自己再多什么也是无益的,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