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盆冰水从小昴头顶灌浇全身，空气一下子凝固，一丝声音也没有，就像谁给时间按下了暂停键，

小昴从床上走下来，整理了下自己，深呼了一口气，把手覆在晓的脸颊上，

“晓，你看着我，你抬起头看着我。”小手的力气还不足以把晓的头抬起，小昴半蹲了些，凝视着晓的眼睛，

“晓，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晓眸中的纠结与犹豫更盛，经过了片刻迟疑后，他把小昴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你来之前，我有女朋友，她在你来之前的那个晚上她向我提出了分手，就在刚刚，她似乎喝醉了，在电话哭着说她离不开我，让我去接她回来。。。”

心突然疼了一下，小昴紧紧锁定了晓的眸子，说不尽的委屈逼得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落下，声音有略微的颤抖，“所以，就在刚刚，你选择了她决定再次抛弃我是么？”

晓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不再看着小昴，

“晓，你看着我，抬起头看着我，求求你抬起头看着我。”小昴把头抵在晓的额头，稍一用力，便四目相对，小昴用手指抚着晓的脸颊，

“晓，我也可以喝醉，我也会哭，我也同样离不开你，她伤心？”小昴轻眯双眸，“当年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几乎痛不欲生，要不是高考和父母，我几乎要放弃我这条生命，晓，晓，你明白么，论爱你，她未必及得上我。”

“晓，”小昴声音里已经有不可抑制的颤抖，这一仗眼看就要全面胜利了，她怎么舍得轻易放弃，“晓，你有过她或者曾有过谁我不在乎，你说过我们有同样的孤独，我曾是温暖你陪伴你的温泉，晓，其实我一直都在，让我们回到最初，忘掉中间发生过的一切，不要理会任何人，订婚结婚彩礼嫁妆各种礼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带我回家，我明天就嫁给你，不，我们不等明天的高铁了，就今天，今天晚上我们开车回家，好不好？”

任谁都会对平稳的日子有期许，晓有一瞬间的动容，小昴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晓，你选择我好不好，我保证在和你携手共度的余生里把生活安置妥当，家务，饭，孩子所有一切你都不用费心，我只要你，娶我，好不好？”

然而手机连续尖锐的短信声又把他拉回两难的地界，犹豫间，他的眼神重又变得坚定，另一种坚定，决绝的坚定，

“小昴，你听我说，我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我说过你曾是我的一汪温泉，而她，是我找到的另一汪。”

小昴用不可置信的探寻眼神看着晓的双眸，不是以前的晓了么？

“小昴，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年少时我给你留的记忆很不好，但我早就想安定下来，我本来以为是她，但她却对我提出了分手，然后你就突然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曾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确实爱过你，如果，如果她没有回头，我余生也只会爱你一人。”

想当年，自己一直在等晓看惯人世间浮华的那一刻，然而晓幡然醒悟时，却不是自己陪在他身边。

那女人，既然已经对晓提出了分手，为何还要回头，为何非要在今天在此时回头，命数么？

小昴呼地睁大眼睛，那眼睛看起来空洞无神，像在质问也像在是喃喃自语，“可是，晓，为什么非得是她，不能是我？”

晓眼神里添了几分难言的愧疚，别过脸不去看小昴的眼睛，“我，我们已经。。。那是她的第一次，社会的大环境你也是知道的，这将会影响她一辈子，所以她不提出离开我的话，我绝不能对不起她。”

“晓，我也是第一次，如果她的电话再晚些打，那你将置我于何地？”

“自从她提出分手，已经三天音讯全无，我以为她已经彻底从我的世界离开了，小昴，刚才是情不自禁，还好没有铸成大错，对不起。”

对不起？昴抚在晓两颊的手绝望地松了几分，大喜大悲以后仿佛心痛地也麻木了，这几天的起起伏伏像电影剧情一样精彩，不，比剧情还要精彩，心底异常地迸发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