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昴脸上盖着纸巾，也不管周围寝室有没有人在，一边谩骂哭泣一边独自舔伤。

正烦躁着，母亲的号码在手机的屏幕上显示了出来，小昴用纸巾顺势抹了把脸，无论如何，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在难过，远在千里之外，还是报喜不报忧的好。

“妈。。。”

“哎，宝宝。。。哎？怎么听着宝宝声音不对？”敏感的母亲一下子就捕捉到自己宝贝女儿的变化，转身跟在一旁的父亲小声地知会了一句，声音虽然小，但小昴也听到了，

“妈妈，我感冒了而已，最近天气变化挺大的。”

“宝宝，多穿衣服，多吃饭，别老想着减肥。。。”父亲显然没法夺得话筒，但仍在一旁提高音量以求有些许能传到话筒里面传给在另一头的宝贝女儿。

“你别说你别说，我说，你别跟我抢。。。”听得出母亲已经完全占有了话筒的主权，小昴从电话这头都能感受到来自家里的那种落在地上的温暖，虽然母亲很严厉父亲很固执，但至少对自己的爱是不掺杂任何水分的，是不需要任何演技的。

“你走你走，我跟闺女说说悄悄话。”

“好好好，我走我走，每次都霸着话筒不放，唉，那也是我闺女。”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有些许电视的声响传来，

“你看看你爸，就知道看电视，人家老头都是写写字看看书什么的，他就知道看电视剧，一点意义也没有。”

“妈，爸爸喜欢什么什么就是有意义的，都是打发时间，没必要非要那么有内涵地打发啦。”

“哎？宝宝，我问你，那个叫甘。。甘什么的小伙子有没有再找过你呀？”

甘泉，哼，一样的骗子，小昴心里觉得烦闷异常，经过了高考以后，难道母亲就只有选择未来女婿这一件事情了么，

“没有。”

“我觉得那个小伙子不错，对你一直实心眼，你也别老完全拒绝人家，给人家一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先当个朋友处一处，我跟你说过呀，要当一个聪明又魅力的女人，像钓鱼一样，放一放线收一收。。。”

“妈，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行么，那叫朋友么？明明就是得陇望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昴一肚子的委屈堵着喉咙，忍了很久的话终于没能再忍住，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让你多交朋友怎么了啊，再说了，人家甘什么的小伙儿又没有招惹你，你每次对人家恒眉毛竖眼睛的。。。”

“我怎么对他了啊，妈”，委屈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声音也被啜泣带得抖动，为了稳定抖动的声带，小昴几乎是把字一个一个吼出来，“妈，以后不要再再我面前提甘泉这两个字！”

手机里寂静了很久，长到小昴拿开手机看了看是不是信号中断了，长到她开始心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宝宝，你别激动，不提就不提，有什么事情你告诉妈妈。”

小昴已经涕不成声，反正母亲已经知道了，那也不用刻意掩饰了，

“还说什么他要对照顾他的女生负责任，照顾他就要以身相许啊？骗子，都是骗子！”小昴感觉胸中的烦闷气息已经少了很多，就是肯定要让二老烦心一阵了。

“哦哦，我大概听明白了，有个喜欢他的女生照顾他，然后他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了是吧？”

“嗯。。。”小昴降低响度后的声音有着难以弥补的颤抖。

“那肯定是他把人家给欺负了，女孩子什么都不重要，‘清白’，最重要了，不过这也看出来这个男孩子还算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知道用实际行动弥补自己的过失。。。”

“好孩子？”，母亲打心眼里觉得晓是个罪无可赦的花花公子，而甘泉和他一样，都是骗子，怎么就成了母亲口中的好孩子了？小昴已经没有精力再跟母亲说话，也不认同母亲对甘泉的偏袒，“妈妈，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父亲把话筒抢了过去，语气温柔且小心，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宝宝，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其他人怎样无所谓，宝宝还有爸爸妈妈，快去洗漱吧。”

是啊，父亲一出，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小昴的心里总是有个一个主心骨在。

刚放下电话，贝贝霏霏和静静熙熙攘攘地就回来了，贝贝和静静仍然穿着二次元的盛装，妆也没有卸。看得出静静十分不舍得脸上精致的妆容，正兴奋地和刚从自修室回来的霏霏讲着漫展上看到的一切。

小昴站在洒着清冷月色的阳台上隔着玻璃看着寝室内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还是贝贝说的对，嫁男人不如养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