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环抱着他，贝斯溟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知道吗？我很开心你在我面前这样，我的季老师终于被我养得七情六欲形于外，灵动而有神。我很喜欢你这样，别自责好不好？”

他的声音像春日阳光，暖而温和，又如滴滴涓流润泽而来，烦乱去了许多，季焰闷闷地说：“可我不喜欢这样，被情绪支配。”

“可你在别人面前还是一样，只有在我面前才不同是不是？”感觉到他的默认，贝斯溟轻轻抚摸他的背，“你看，你只有在我面前才是不同的，就像一朵洁白的花，所有人看到的都是白色，只有我看到它打开时的五颜六色。”

大概他所有的长句子都用在了安抚他的时候，季焰抵靠在他怀里。他这样好。

被顺毛了。

“那……你回去吧？”嘴上这样说，手却依然抱紧他，不想让他走，理智上又觉得不妥。

“季老师，暑假和我回去吧？回一趟粤城，好不好？”贝斯溟轻柔地说。

怎么忽然提到这个？

季焰一下清醒了，从他怀里起来：“为什么？”

尚未开灯，客厅里一片昏暗。

“总觉得那时就可以要了你了。”青年的语气十分郑重，没有一丝儿戏，说的话却又这样让人脸红，“我那时说你没准备好，其实我也没有。我一直希望你能和我回去一次，我已经去过你的老家，你也和我回去一次，见过我的父母，我……”

见过父母就尘埃落定了，这个人就永远再也不能逃，即使不同意婚礼，也有了明媒正娶的意味，才算配得上他。

他的季老师宛若天上明月，他有幸掬在手心，要认真到每一分。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季焰甚至感觉一种涌动的温暖流淌向四肢百骸，如此凝重而深厚的尊重和温暖。

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点头：“好。”

背后的大掌收紧：“好，等暑假，我……”他仿佛求取到了一件大事，松了口气，“嗯，那我先回去了，乖。”

也许刚刚确定的事太过郑重，缠绵心思淡了下去，季焰嗯了一声。

“乖。”青年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亲，侧过身子，“我给你开灯。”

季焰抱着他的腰不松手，引起头顶的人又笑了起来：“要不要我看着你刷牙？”

“不要……你走。”

后来他才知道醉酒的那一次，他真的在青年面前刷牙，想想那时两人的关系，简直无地自容。

贝斯溟刚回到宿舍就被师朗抓住了：“我听说你还带着你老师去上图书馆了？”

自从食堂分别后，师朗都要被好奇淹死了，贝斯溟的改变太明显了。他一向寡言少语，偏又学习好模样俊，高冷的一比，平常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注意，何况这次，早有人传开了，说数学系大才子动了情，再不复酷炫拽的高傲。

“嗯，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带着老师上图书馆挺奇怪的，尤其还是高中老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