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影说：“你要是有事就别跟去了，张老师也没大事。”

“没事，林老师，我马上就下来。师傅，麻烦你等一下。”说着三步并两步冲上楼。抓了手机和钱包装进口袋，又急匆匆跑下来。

坐上车还在喘气：“好了，走吧。”

林影影在后头说：“就去五院吧，近。”

“好。”

因为下雪，车开得极慢，季焰坐在副驾，停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顾仓盛的，一个贝斯溟的。

微信却有三十五条消息未读，他一愣，打开，除了几条广告推送，其它全部是贝斯溟的。

心脏一下跳了起来，季焰看了看后视镜，抿了抿唇，打开。

碧海追踪：季老师中午怎么吃？自己包饺子吗？

碧海追踪：难道还没起？

碧海追踪：打游戏吗？

……

一直到刚才还在发：季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带手机？

季焰看着这些信息，就想起陆万宗的话来。

果然孩子们是更积极向上。这么久他没回消息，贝斯溟虽然发了这么多条，却很少有无端地猜疑。

季焰最终还是回：嗯，去朋友家了，忘带手机。

碧海追踪秒回：我猜也是。

季焰：我还有事，有空聊。

碧海追踪：好。

五院到了。他锁了手机，发了会儿呆，扶了张教授下车，又跑过去挂号。

林影影喊住他：“张老师有医保卡，你拿这个去。”

周日人很多，季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在网上提前挂号预约，这要排队等。”

“没事没事，你能来就好了，反正咱也不着急。”张朝峒安慰他。

几人排了良久，才终于轮到了。

医生问明了情况，就开了单子做一系列检查。季焰又跟着去。

医院是他最大的梦魇，不想面对，尤其是在雪天。

可是一旦碰到事，他就全身武装起来，冰冷又严肃，尽心尽力。

等到一系列检查做完，有些结果需要等明天才出，医生暂时没给出具体结论，就让人回去了。

几个人回去之后，林影影在门口握着季焰的手：“谢谢你，小季。有你在旁边，我安心多了。”说着眼圈又红了。

她是多么坚韧开朗的一个人，在碰到疾病时候，一下脆弱起来。

季焰抱了抱她：“没事的，林老师。我明天没课，和你一起去。”

“好，谢谢你，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别回去了。”林影影微微笑了，故作坚强道。

“没事，林老师，我回去还有事儿呢。”季焰推脱，下午两个老人心力交瘁，这时不打扰为好。

“也好。”林影影点头。

季焰上了楼，叹了口气。

林教授夫妇有一个女儿，听说从事的是机密行业，对假期有严格的要求，他住这里两年多，一共才见过两次。

大概谁都不容易吧。

他在沙发里靠了一会儿，去厨房，冷锅冷灶，还是去外面吃了饭，又看了会儿汽车新闻，差不多十点，洗澡，准备睡觉。下午的强行坚持，费力劳神，此刻很是疲倦。

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