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漂亮的小脸，没有化妆，只是涂了豆沙色的口红，淡淡地抿着唇。看起来有些难过，不算明亮的灯光打下来，哀伤更甚。看到自己来了，抬头看了一眼。眸子总算是有了几分淡淡的精神气儿。

宋沉吟静静的看着她，用小银勺挖了一小块纽约芝士蛋糕，虽然吃过了晚饭，但是蛋糕入口时，仍旧能感觉到一阵享受的喜悦之意。

白柠檬抿了抿唇，原本均匀的口红便更均匀了。她看了一眼正等着自己开口的宋沉吟，垂了垂眸子。

“你说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因为我喜欢着别人，根本回应不了他。”白柠檬说话的时候，看着一楼的人头攒动。因为坐在靠近玻璃围栏的角落，正好可以看到一部分的一楼。

“可是。叶幕不喜欢你，也回应不了你。”宋沉吟放下了勺子，咽下了口中的蛋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唇间动了动，思考了数秒，还是决定直白点地说。

“......”白柠檬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眉头微微皱起，明明放了三勺糖，怎么还是这么苦。

咖啡苦。心苦。爱情苦。处处都是苦。

宋沉吟看着她一直看着楼下，也扫了一眼，唇角微微向下，脸色并没有多好看。

不管是白柠檬，还是叶扬，他们本就是同类人。爱而不得。

三个人站成了小型多米诺骨牌。一推即倒。方向一致。

白柠檬原本淡淡看着楼下的眼神，瞬间聚焦，眉头蹙成一座珠穆朗玛峰。

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眉毛一挑，心里瞬间大雨滂沱。

又是叶幕和苏薇（vivian）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来星巴克都能看到这两个人的？

她看着苏薇拉扯着叶幕的西装袖子，并没有挽着他。而两个人的表情看不清楚。满心疙瘩地看了一眼白柠檬。

脸色不好看。眉头蹙起。眼眸黯淡的甚至像是堕入了十八层不超生地狱。

宋沉吟心里自责，世界之大，偏偏来星巴克干嘛？明明学校也能谈。

“柠檬....”宋沉吟低唤了她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直到楼下的两个人买好咖啡离去，对面的人才慢慢的回神。

如果悲痛能化作眼泪，此时一定是风雨下的涨潮。

香浮笑语牙生水，凉入衣襟骨生风。

就像是冬日食了西瓜，凉入心底。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做‘你我之间本无缘分，全靠我一个人死撑。’”白柠檬扬起了一个笑，然后端起了咖啡又吸了一口，苦到骨头都在颤抖的难过。

宋沉吟沉默了一下，看着在她眼中堪比黑咖啡一般的笑容，半晌才淡淡的开口，“十年。要爱早该爱了。为什么总是拒绝给自己一个机会？”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说，看过了那么多的肥皂剧。多半是圆满。

因为生活太苦，所以才在故事里圆满。

“给自己一个机会？”白柠檬复述了一遍，眸光还是黯淡。心里却不知道有着什么情绪，似有若无的陌生感觉。

但是她没说的是，怎么给自己一个机会？

明明说好了不再相见，却时时遇见。

明明说好了选择遗忘，却时时惦念。

可是到底是跟谁说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