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亦凡心跳声噗通噗通的在响……吵的白染忍不住挠了挠耳背，开口便是抱怨道，“仙君的心跳声着实是太吵了一些，吵的我耳朵都是要聋了……”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白小玉在一旁唠叨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亦凡闻言忙赶紧松开白染转身想跑的冲动……，轻轻咳嗽两声，眸下两抹绯红转瞬即逝。
他仍旧是方才自从踏入南天门时起就挂着的冰山脸，可是周身的气息却是变得柔和了不少。
“那下回......”亦凡垂下眸子来望向白染，那眸中闪烁的感情看的白染浑身都是不大舒服的，赶紧冲着他用力摇了几下手……不要啊！……不要……，没等亦凡从口中吐出那些个酸楚的情话来，她便是拒绝道，“可是莫要给我吐些人间男女之间的老掉牙情话了，我这些年话本子看了不少，着实是听的有些腻味，耳朵起茧。”
白小玉却是没想到白染竟然会如此直接，二话不说匆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生怕等下她嘴巴里又是要吐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语。“你傻啊！照你这样说下去，他把这我们扔掉了，不管咋办？”
“白染！你可是答应我的，我陪你偷溜出来，你得要不惹事，少说话的！”白小玉音因为急促的原因都是沾上一分哭腔，听得白染有些慌神来。
她连忙回过神来就要去哄，神色一凛，长袖一挥间，她们二人竟是被直接缩小成了指甲盖大小的小人儿。
亦凡翻手一挥，两人便是被他收于袖中。
这一下可急坏了白染，正欲高声叫骂一句时，却是听见了亦凡那冷冰冰一声，“今日为何是你在值守？”
比起疑惑，亦凡的声音更像是在质问看门的仙兵一样。
那仙兵陡然间清醒过来，颇为慌张地迎到跟前，颤颤巍巍道，“殿下息怒，今日负责值守的仙将因琐事缠身，故而才小离片刻，交与卑职代为看守。”
亦凡冰冷至能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仙兵，盯的他方才还尚且能够维系住的脸色瞬间垮了，直接跪倒在地，拼命磕头道，“殿下饶命！卑职着实不曾想过擅离职守！卑职.....”
不等仙兵将求饶的话语说完，亦凡眉心微微皱起，那仙兵便知今日这顿罚是免不去的了。
也算是自己触了霉头，今日不过才第一次被仙将委以咱替，竟是直接碰上了九重天的杀伐果断的冷面上神，与其等到彻底触怒殿下被打入天牢中，不如自己先领了那轻一些的刑罚。
“你自先去领罚，此处仙将本君也以报给了太乙真人，随后你们便是会在天牢遇见了。”亦凡不再多看仙兵一眼，径直乘云而去，徒留仙兵于原地讪讪一磕头，并无半句敢反驳之话。
白染愕然的紧，偷偷摸摸探出个脑袋去瞧瞧，是否这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亦凡，莫非变了个替身来训斥那仙兵不成。
可是当她才堪堪伸了个脑门出来，便是被一根手指温柔地按住额头。
头顶传来那熟悉的温柔声线，仿佛刚才那个凶的要吃人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还需要片刻才到我行宫，期间你若是被旁人当作误入的小妖怪抓走剥皮，我可是不负责救你的哦？”
别的话兴许对白染还起不到威慑作用，但是唯独这一句剥皮，可谓是直接戳中了白染最为害怕的一点，让她在跟着前去行宫的路上旁说乱动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白染和白小玉，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他难道不是兔子精？而是，天界的殿下？啊！……惨了惨了……我得罪了他，他不会，报复我吧！”
“两个小狐狸在他的袖筒里提心吊胆的猜想着”他反而沾沾自喜。
她们两个人偷偷的趴在他的袖筒里张望……
虽说是不曾让人看出端倪来，可是白染却也是不曾好好欣赏一番九重天美景，亦是没有见到三千里鲜花的。
这一点诚然是令白染觉得几分可惜。
不过这一句可惜，也是在她被从袖中放出来的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亦凡的行宫素来是九重天被誉为最美的一处，虽说旁人对亦凡敬畏有加，根本是不敢靠近他的行宫三尺以内。
可是这依然阻挡不住旁人对他行宫的欣赏之意，尤其是那些个仙子，一个个地恨不能自己便是化作那行宫里的一花一木，故而哪怕畏惧着亦凡的威严，也是一个个地会寻到些许小道偷偷看上两眼。
只不过这一眼，今日她们却是不曾看见那貌美仙居，却是瞧见了一纵然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是周身皆是透着下界的土气的女子。
这一事儿瞬间在仙子中间传播开来，几乎人人都是在好奇着这女子的身份，一时间亦凡行宫外饶是多了不少“路过”的仙子，时不时要瞟上一眼，却在看清女子容貌时放心地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何等貌美优秀的仙子成了殿下的心头好，没想到不过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土包子！”
“可不是呢，瞧瞧她那副模样。怕不是下界的什么杂物混入咱们仙界来了。”
“我是说呢，这个小丫头哪里有半点九重天生活的人的模样。怕不是逮准殿下好说话，故而才赖上了罢？”
劈里啪啦……一阵声响打断了这群仙子的话头，众人纷纷朝着树后看去，只见白染不知从何时起站在树后，手中捧着的果子皆是方才散落在地。
她那张白如慈的脸蛋涨的通红，整个人颇为尴尬地立于树后，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怔怔地咬着下唇，颇有不甘心的模样。
白染这一日，本不是来偷听这些仙子说话的……反而误打误撞的被听到了，她的心情很不好，她只想，冲过去，给她们一个两个嘴巴子……不过。碍于亦凡的面子，她忍了下来……。
她第一日来亦凡的行宫，便是听宫女们说，这行宫里头的果子很甜，也很香，还可以延年益寿，增加寿命呢？
白染听得心里痒痒……想尝尝天界的仙果，是什么味？会不会很神奇啊！她偷偷摸摸的摘了几个桃子，结果桃子刚刚咬了两口子……还没有吃出什么味来？反而，听到了一堆不想听的话……，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
若是在狐界，但凡是这些个闲言碎语让白染听着了。白染纵使被族长训斥，也是要同这小妖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的。
可是偏生这是在九重天上。
白染就算心里千万般个不甘心，但也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扭头便欲离开，饶是径直地撞入身后那结实的胸膛上。
她还未说上一句你为何堵我路时，耳畔传来那满是冷意的声音。
“本君挑选的人，什么时候？轮得着你们来指手画脚了？还有你……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背后说长道短了？”
吓的那一群小仙娥，噗通噗通跪在地上“参见殿下！，殿下息怒？”
他冷冷的说道“你们不用再待在这里，一会儿都去去凡间历练一下吧！天宫的生活太安逸了，该让你们去人间尝一尝什么是人间七苦！”
方才还一副理直气壮说着白染闲话的仙子们，在瞧见亦凡的一瞬间便是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掩面而去，俨然生怕被亦凡看清楚容貌一般。
她们说别人闲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后果呢？离去时反而跑的那么快，……有胆量再议论上三两句岂不是英雄好汉吗？干嘛就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哈哈哈……！白染在心里好想大笑。
这模样真真是让白染瞧的好气又好笑……
气她们无法约束住自己一张嘴，四处议论是非。笑原本以为她们是如何厉害的人物，没想到见到亦凡却也不过像是耗子见猫一样……
“先前在狐族的时候瞧着你一副地皮老大的模样，眼下旁人说到了脸上，你倒是安静的很了。”亦凡嗤嗤笑着，若是让那些个小仙子瞧见他这模样，怕不是要吓到几日都闭门不出的了。
堂堂九重天最不让人亲近的亦凡殿下，今日居然是会看着一小狐妖眼神含笑。
就算是九重天上最爱胡诌话本子的月老仙人都不敢如此写的。
白染听着不悦，鼓起腮帮子便正色道，“你这种被高高捧在掌心上的仙君自然是不知晓我这种小妖的顾虑。我可是私自上天来，若是被发现我其实是狐族小妖，师傅说是会被天帝打入轮回隧道……届时生生世世不入轮回，饱受折磨也难求一死。”
亦凡瞧着白染那般严肃认真的神情，唇角不由得勾了勾，伸手便是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师傅骗你的，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过是会让狐族族长领你回去。轮回井之刑乃是九重天最残酷的刑罚，你非犯下大错，是诚然不会将你打入的。”
“大错？”白染有些困惑地反问道，“那我若是同那些个仙子对骂，算是大错么？”
“不算。”
得了亦凡这句话，白染才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旋即一双眼眸中闪烁起斗志昂扬的热情来，大有一副要去同那些个仙子决一死战的模样。
“回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他惊讶的说。
“去找那几个小仙娥算账啊！不能骂，总得打两拳出出气啊？”她气呼呼的说。
“不用了，你见不着她们了，她们已被贬到凡间去了……”亦凡慢悠悠的说道。
“啊！…:…这么快？”
“当然，我得替你出气啊！哈哈哈……”
“这还差不多……够义气！……我们狐族可是自古以美貌著称的。她们居然敢说我得脸长得像那个……什么？包子！气死我了……哼……我白染在狐族虽然称不上绝世美人，不过好说歹说也不能够丢咱们狐族的颜面。仙君在此等候，我速速就回来。”
白染说着拔腿欲走，瞧的亦凡颇为无奈地提着她的衣领，拔萝卜似的直接将她给提了回来。
这一提不打紧，白染只以为亦凡是要发怒的了，畏畏缩缩地缩着脑袋看都不敢看向他“殿下饶命啊！。
“殿下？……什么时候，我们竟然生疏到这份上了……日后无需如此拘束，还是和以前一样唤我亦凡
吧！不要拘束就好！”亦凡瞧着白染怕自己怕的很的模样，不由得扶额略显苦涩之情，“看来一千年年前的事情，你你已经忘的干净了。”
说忘的干净倒是不至于，只不过大半皆是记不太清楚了……
比如亦凡口中的誓约，白染便是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一千年以前的自己曾救过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这事倒是真的，她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太记得了……
故而她绞尽脑汁如何去想，都是想不通为何身份如此尊贵的他！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自己的呢？好像她也没什么优点啊！……。
亦凡似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眸微垂，“是呀？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优点不多，缺点倒是一大堆？不过嘛！某人就喜欢缺点比优点多的多人，谁又能管的着呢？话又说回来了！你长得像不像包子？无所谓……反正你是何种模样，我都很喜欢。千年以前我说过，倘若你忘记了，我也能够日后日日夜夜再说与你听。”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情话也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是啊！……”她不自觉的有点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