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颖在高彦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那顶装有蛇女的帐篷前，这次她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反而隐隐之中有些微微的期待。她插在口袋的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弹性球，就是那种丢出去之后可以在地上弹起很多次的橡胶小球，这种小玩具在小孩中一度是很风靡的。

再次缴费排队，六个孩子站在人群最后面跟着队伍缓缓移动。这次高彦并不安分，他的脑袋一直转来转去，左顾右盼的样子让队友觉得他其实只是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小孩子。

“为什么这里别的表演都不需要收费？”高彦似乎是在思言自语。

“这有什么，他们赚钱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的，又不是只有收门票这一点。”

“这个杂技团的负责人是谁？”高彦问道。

“是一个叫做马维的外地人，不过他作为老板是不会跟着杂技团到处跑的。现在这个杂技团的主要负责人是兄弟俩，哥哥叫昌莱，弟弟叫昌斯，很奇怪的名字对吧。哥哥据说手速是这个杂技团最快的，他可以表演一些很难的杂技，而弟弟的绝活是那些很危险的魔术类节目。”颜俊对着自己的本子念到。

“魔术？这不是一个杂技团么。”秋欣狐疑：“而且你们是什么时候调查处这种事情的？”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随便问问就可以知道了。”颜俊一语带过。

“现在那种传统意义上靠演杂技吃饭的人很少了，马戏团也很少见了，毕竟看演出的人越来越少，而正宗的又不愿意到处跑。相反，这种各种表演都融合在一起的杂技团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孙彪分析道。

“没错，杂技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出来的，相比于眼前这种只需要一部分演技就可以上场的蛇女，杂技的难度要高得多。现在的城市越来越多，真的很难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大家想要看到传统的杂技社团，可能真的要靠录像或者跋山涉水去很远的地方寻找了。我觉得相比于训练杂技，更多的家长还是希望自家的孩子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找一个好工作。”秋欣也叹了一口气，郑凯完全不懂杂技的队友们在感慨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自从高彦说过这次过来可能有危险之后他就一直都保持高度紧张。

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有蛇女的那个帐篷，六个孩子自然已是轻车熟路。这次帐篷前迎接的女人换了一个，这让高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到六个孩子一起过去女人也没说什么，排在高彦他们前面的是一堆小情侣，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男子带着自家的小孩。一组十个人很快就被安排走进了屋子，那堆小情侣进去之后就吓得抱作一团。

“看他们俩的表现还不如六个小孩子。”秋欣凑到孙彪耳边笑嘻嘻的说道，孙彪也笑了，然后指了指站在高彦旁边的秋颖。

按照事先说好的，秋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掏出那个弹性球，紧紧的捏在手里。那个蛇女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毫无生气生无可恋的样子让走在最前边的那一堆情侣瑟瑟发抖。秋颖仔细观察着她的模样，这次，在知道这个蛇女其实是一个人假扮的之后秋颖不再害怕了，她反而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她突然很同情眼前的这个女孩，明明是最美好的年龄，她却不得不在这个小屋子里装扮着自己不喜欢的角色，被一群陌生人围观，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遭受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秋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她手里的弹性球轻轻掉到了地上，弹了四下之后准确的找到了蛇女的尾巴，最后停在了地上。六个孩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不出所料的是在弹性球落到地上的那一刻，蛇女尾巴后面同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弹性球，任性的在地上弹来弹去，最后两个弹性球一起停在了地上。

同时注意到这一点的还有那个蛇女与场内的工作人员，其他人虽然看到秋颖的弹性球掉到了地上，但是谁也没有被这一幕所吸引，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他们面前的这对情侣已经吓坏了，身后那一对父子也没有太多言语。秋颖可怜巴巴的看向场地的工作人员，渴望他帮自己取回自己的小玩具，工作人员看到女孩脸上的乞求，脸上的冷漠依旧没有改变。最后，直到六个孩子离开这顶帐篷，那个弹性球还是静静地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一起待在地上。

出去之后六个孩子在附近转悠了起来，高彦带他们观看了其他演出。让秋欣越来越怀疑的是，高彦轻车熟路的在这个杂技团里穿梭，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就好像他经常在这里走来走去一样。

“死去的那个人名字叫做鲁恩，死去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兴趣爱好广泛，比较喜欢这种诡异的事情。他死的那个地方并不是他的家乡，也就是说他是自己跑过来找道这个杂技团的，死亡地点是杂技团自己搭建的舞台。就是最后面那个，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看不到当时的任何痕迹了。”已经指了指广场最中央的一个舞台。

“不是说那个舞台就在蛇女帐篷旁边么。”孙彪还记得当初资料上写的内容。

“这个应该没有特定要求吧，这个杂技团每换一个地方就会重新搭建自己的舞台，什么东西建在哪里估计也是看地形。”颜俊说道：“还有一个人值得注意，是一个叫做韦太龙的男人，他是表演丢刀子的，案发当时警方觉得特别可疑，因为凶器就是他的刀子。”

“什么叫丢刀子的？”孙彪并没有看到类似的节目。

“就是把你固定在一面墙壁上，然后由演员把手里的刀子丢过去，一般来说训练有素的杂技演员可以完全避开你的身体让刀子全部扎到身后的木头上。这种表演精彩刺激，但是因为危险系数太高，所以这个杂技团一般不会表演这种节目。”颜俊这次功课做得很足。

“那为什么他的刀子会被用来杀人？”

“不知道，理论上来说这种刀子的确可以用来杀人，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刀放在哪里，这只能说明杀人的是杂技团内部的人。”高彦说道：“还是别纠结这些东西了，我们先过去吧，那个蛇女节目马上就表演完了。”

“她要离开帐篷了？”秋颖问道。

“没错，我教给你一个简单的办法，一会死死盯着进入帐篷里的人，如果出来的某个人你没有见过她进去，那就说明她是那个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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