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酿酒厂稍加改进,就是大型的豆腐作坊,郑丽珠从剩下的几人中跳出五个来,专门负责豆腐制作,那些小乞丐自从狗娃当上了管事,个个都憋着一股劲,自然干劲十足。
这天,安排好其他事务,郑丽珠出门找做碾子的匠人,又碰到了那个在肖家见过的小姑娘,对她是横眉冷对不说,背地里还说些恶心话,气的郑丽珠差点儿扔下手里的活儿跟她死拼。
“卫莱,倒追咱肖仁铎的那姑娘到底是谁?”不怕死的敢埋汰她。
“西北行省巡抚温仪的掌上明珠温秋意,主子需要属下出手教训她吗?”卫莱一本正经答曰,他可是听她说主子不下三回了,还千金小姐呢,就跟普通的泼妇差不多。
巡抚家的女儿?“不了,我自有办法治她!”
卫莱见着郑丽珠不是一般热忱,也没当回事,继续当他的店小二,直到郑丽珠带着人将鲜嫩爽滑的豆腐做出来。
郑丽珠不像秀和那么保守,一斤豆腐定价一两银子,特别设了摊位在福星大酒楼门口售卖,也教会郑一等十来道豆腐菜肴,一时间福星大酒楼又成了忘川的焦点。
事情过去了五日,这天郑丽珠正在厨房忙,福星来说有人找。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这么点破豆腐就要十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劫啊!”穿着顶级华服,披着浅蓝色披帛,梳着时下最流行的柳仙髻,温秋意双手叉腰,一副我就是来找麻烦的,看你怎么办的样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温巡抚的千金,找我可有什么事?”郑丽珠解开门帘,缓缓出来,又对着一旁傻站着的小意,淡淡道:“小意,怎么得罪这位小姐了,没看见后面的客人还排队等着,既然这位小姐不想要,卖给别的客人也是一样的价钱,莫不是温巡抚家的钱比别人的大!”
“你,你敢!”
眼见着豆腐快要卖光了,温秋意有点装不下去,她最讨厌的就是郑丽珠这幅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是下贱的商人,还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休想!
“小意,咱这小本生意,以后啊,就不要买豆腐给温大小姐了,若温大人想吃,叫他自己亲自来买!”
郑丽珠完胜,只留下跺脚骂人的温秋意,什么她地位低贱,还想攀高枝什么的,款款没有一点千金小姐风度。
温秋意这一骂,郑丽珠也出名了,原来人家福星大酒楼早早靠上肖家这么一棵大树,怪不得底气十足,连温巡抚千金都敢得罪。
这一骂,也让郑丽珠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大女孩了,若整天抛头露面估计以后很难找到如意郎君,这让她纠结了好一阵子,时间就到了最热的六月,也是一年中农家最忙的收获季节。
考虑到小麦的在酿酒中的重要性,郑丽珠特意约了肖仁铎到地里看小麦,温秋意不出所料出现在肖仁铎马车之后,着一件浅蓝色与郑丽珠差不多颜色的罗裙。
“表哥,怎么到地里来了?不是臭汗,就是蚊虫,我们快点回去吧!”只听她娇滴滴说道。
肖仁铎一双眼睛都盯着地里忙碌的浅绿色身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让他深深地体会到郑丽珠是怎么一个难能可贵又奇特的女子,与这样的人相处,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服。
“表哥!”
温秋意见肖仁铎的视线一直在郑丽珠身上,急的跳脚,她就知道郑丽珠这个狐狸精是故意的!
“表妹,若是累了,你回车上吧!”
肖仁铎了解自家表妹,能跟着他出来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下地,估计会要了她的小命儿,语毕,追着郑丽珠的身影而来。
“今年小麦成熟度非常好,酿的酒我估计也最好,俗话说:酒越陈越香,我建议,今后酿出来的酒每年留下一部分,做成年份酒,比如五年,十年这样的,价格当然跟平日没法比,以后这些酒可以作为肖家酿酒厂的镇店之宝!”郑丽珠搓了一个麦子摊在手里,淡黄色饱满的麦粒看着就很喜庆。
她却不知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话,对肖仁铎来说就是无价的商机,肖仁铎看她的神色立刻一变,心里暗暗想着,要是有这么一位妻子在身边,自己永远会立于不败之地,再看她姣好颜色,肖仁铎小心翼翼靠近,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带着一种安静人心的力量,瞬时,让他觉得安心。
娶妻娶贤!心里冒出四个字来。
“肖仁铎,你看什么?”
郑丽珠发现肖仁铎的眼睛黝黑黝黑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立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想到什么,眼眸骨碌一转,抛出个如花笑意,顽皮道:“莫不是想你表妹想的都忘了正事了,我说,你这表妹也太粘你了,既然早知道要嫁给你,还将你看的这么紧?”
“谁说我要娶她了!”肖仁铎面红耳赤的反驳,没瞧见郑丽珠正中下怀的唇边偷笑。
“没要娶人家,还见天的让人家追着你跑?”郑丽珠笑着跑远了,声音却飘得更远。
这一路,郑丽珠都再没和肖仁铎说话。
不过,这段时间,郑丽珠跑肖家越发的勤快,主要是交代事情,必要时候逗一下温家表妹,见着表妹面色不好,黑眼圈不断,她自笑的没心没肺。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一点儿不假。
这天晚上,郑丽珠召集大家开了个会,扔下一个爆炸性消息,她不日就要离开忘川了!
“东家,好日子不过,你又要到那里去啊?”郑大娘第一个站出来,这些日子她都闲着,没事就教教主子女红,日子正好呢!
“是啊,东家,你走了,酒楼怎么办?”郑一差点跳脚,来的客人越来越刁,他怕自己的厨艺应付不过来。
郑丽珠视线一一掠过众人,最后停在钱师爷身上,只听她道:“店里一切事务都交由钱先生全权处理,你们只要积极配合便是,说好的年终分红不会少发,但若让我知道你们任何人不服管束,丑话说在前面,等待你们的将是发卖或者送官,全看我的心情!”
众人面色不变,东家话说的狠,为人处世一向宽厚,只要他们没有犯错,只会对他们好,也不屑把他们怎样!
钱师爷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面上全然没有显现,只是握着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
“属下定不辱命!”
半响,见着他上前谢恩,郑一等反应过来却是欢喜,钱师爷怎么说都是惯了的人,总比来一个陌生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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