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话间,陆陆续续有人送来了豆渣,有多有少,但个个脸上都光彩熠熠,看郑丽珠就像看菩萨尽捡了好话说,郑丽珠看着空猪圈越来越多的豆渣,也不介意免费陪聊几句。
这一夜,整个金马村的村民睡眠质量都不太好,有的人惦记着,有的人贪图着,还有的人打着坏主意。
郑丽珠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心里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后半夜,当一个庞大的黑影跳窗而入时候,她跳了一整天的右眼皮立刻不跳了。
嗖嗖嗖,刺骨的软鞭强势的缠上她的身体,轻轻一拉,她已经破窗而出飞在空中,郑丽珠眯缝着眼,隐隐约约看见前面一个猩红的身影。
刺,刺,尖锐的长刺,扎上她大腿,背脊,甚至后脑勺,渗人的痛,听着潺潺水声,郑丽珠睁开了眼睛,她正被人捆拖着逆流而上,那些所谓的刺,都是水里没被时间磨平的尖锐石头。
美骷髅的报复手段就这?如果是的话,那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肤浅,以为人最大的痛苦只是源自于肢体的这点小疼?
不知过了多久,郑丽珠疼的差点晕过去时候,被人甩在了一块平地上,映着月光,都可以看到她整个背脊全是血。
“怎么,就这点手段吗?”偏过头,讽刺的对上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郑丽珠满是不屑。
“老子都怀疑你,怎么长这么大?”幼稚!
感觉到对方杀气,郑丽珠这才语带浅笑,傲气道:“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还击她的是啪啪啪啪重重几鞭,疼的她连咬牙的劲都没有了。
这个卑鄙无耻下流无下限的臭男人,死小受,连女人都打,还要不要脸啊!
“啊!”身体再次离地,左右摇晃。
郑丽珠看着眼下正冒着寒气的水潭,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会死人的,这样摔下去不会被摔死,一定会被冻死,加上满身的伤,这次她是别想要活命了!
“变态,死变态,不要脸的臭变态,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啊~!”
伴着尖锐的惊呼,郑丽珠砰地砸到水潭里。
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出乎意料——水居然是温水,不但冻不死人,还有可能救自己一命,可千万不能让这个变态发现了!
宗政丰泽看着若猴子一般在水里扑腾的人,眼里带着一丝古怪的浅笑,一步步靠了过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性命攸关之时,郑丽珠刺啦一把撕开了自己内裳的衣带——
“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老娘要洗澡了!”
其实,郑丽珠真心要喊的是:没见老娘牺牲老本,都要羞愤而死了,还不拿开你一双狗眼睛!
第一次遇上这事的宗政,反应过来他看到什么时候,有一刻的无措,那张妖孽般的俊脸更是面色通红,甚至连耳朵都烧红了,鼻头一热,意识到什么,拔腿便跑。
“哈哈哈,真当自己是妖怪,也不拿个镜子照照道行还浅着呢!”
郑丽珠得意摸了把鼻子,眸光幽冷,慢慢将身体没入水中。
第二天,郑源带着大家伙在山顶终于找到了人,面对衣裳破烂浑身是伤的女儿,郑源彻底慌了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儿失了身,名誉尽毁了,这可怎么办?
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他却是没想过,就他放出郑丽珠追小秀才招祸的事情之后,哪家人将他女儿当成良家子看待了,人家还愿意到郑家来,不都是冲着郑丽珠能变钱!
“爹,你放心,女儿不会连累你的!”郑丽珠望着皱眉的郑源,不知道想些什么,喃喃道。
“先回家,回家再说!”郑源摆摆手让福星过来背人,自己解了衣裳给郑丽珠盖着后背。
山路不熟左右的福星大汗淋漓,郑丽珠一回到家就呜咽着哭了起来,郑源在屋里走来走去,手里提着旱烟袋子,浓浓的烟味呛出了她华丽丽的眼泪。
“爹爹,往日都是女儿不懂事,常常惹得爹爹难过,是女儿不好——女儿一定会改的,求爹爹不要赶女儿走!”
“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郑源打断了郑丽珠的话,越发的心烦意乱,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办?他们还要在村里怎么立足!
见着郑源出来,福星立刻溜进屋,关切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要不要紧,不行,我去县里请个大夫给你瞧瞧?”回来时候,没从主子身上感受到悲伤,福星心里就有了底,可现在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他看了都心疼。
“比我爹都关心我!——我没事,收拾东西今晚我们便走!”看福星傻傻关心的样子,再看郑源左右为难,郑丽珠有想哭又想笑,突然就下定决心——她要去做一回千里马。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饭!”福星鼻头有些酸,赶在眼泪还没下来时候,急转身出了门。
郑源已经不在家里,这几日,他已经不习惯呆在家里,没事儿喜欢跟大老爷们拉拉家常,唠唠嗑。
郑丽珠吃了两大碗宽面,福星才彻底相信她的伤是皮外伤,没大碍,刷了锅,趁着壮壮在后院喂猪,福星将自己的衣裳用包袱裹起来,只等夜晚降临。
半夜,郑源一身醉醺醺的回来跌跌撞撞进了正堂,脑子里回旋着哥们语重心长的劝导。
“郑大哥,你回去好好问问闺女,放宽了心,要真出了事,女娃儿嘛——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大哥你还年轻,你放心你的亲事,包在小弟身上了……”
“……我家小姨子人很不错,要不,哪天来你家,你看看?要是合眼缘,早生个儿子顶门户——”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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