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专长并非在此。”李绍阳俊眉微拧,表情冷峻,语气严肃,“违禁药这种东西,就算是在专业的机构也无非只有三种戒断方法。一是用其他药物替代递减脱药,这种方法其实是以毒攻毒。二是物理断药,用针灸、理疗仪辅助,弊端是时间长,巩固不彻底,治标不治本。三是自然戒断法,强制中断违禁药的供给,使其戒断症状自然消退达到脱药,这种方法最有效最彻底,当然也最痛苦。而她目前的情况只能用第三种方法。”
男人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开腔,低沉磁性的语气很寡淡,淡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有几成把握帮她戒掉?”
李绍阳看了他一眼,“想听实话?”
“废话!”
李绍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实相告,“我一成把握也没有。”
傅逸臣脸色一沉,唇畔挑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李绍阳,你玩我呢?”
“我从不拿患者的性命开玩笑,身为医生,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最坏的结果。”李绍阳转身透过透明玻璃墙望着病床上的女生,好奇地问道,“我有点不明白,这个小丫头和你什么关系,能让你傅大少紧张成这样?”
傅逸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薄唇微动,声音带着低沉的哑,“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当初就算是那位差点儿成为傅太太的青梅竹马,他也不曾以这样的口气对自己介绍过,看来这个小丫头在他心中的份量很重。
李绍阳是医生,平常看惯了生离死别,很了解傅逸臣此时的心境。
他能感觉到眼前男人隐藏在淡漠外表之下的巨大疼痛。
“其实,就我所见过的嗑药患者来说……”
傅逸臣直接打断他的话,淡淡纠正,“她没有嗑药,她是被人强制注射的。”
李绍阳摊了摊手,识趣地改了口,“好吧,作为被强制注射违禁药的患者,她现在的状况还很不稳定,你现在可以进去陪她,如果发现有问题,随时叫我。”
傅逸臣点点头,几不可闻的一声‘谢谢’,连声音都听不真切。
他独自走进去,关上房门,封闭的空间里顿时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病房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傅逸臣坐在床边,温柔地凝着枕边的睡颜,他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抚上她的被处理过的伤口。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响起来。
男人走出观察室,掏出手机,接通电话,“韩叔。”
韩明也没跟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韩瑞希呢?”
男人也不隐瞒,“她和我在一起。”
“既然和你在一块,让她接电话。”
“抱歉韩叔,她恐怕接不了您的电话。”傅逸臣侧首,透过玻璃墙看着病房里的人,淡淡回道,“她还在昏迷当中。”
“昏迷?她怎么了?”电话那头,韩明心一提,紧张的语气里隐着愤怒,“你们在哪家医院?赵昆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韩叔,您放心,她目前状况还算稳定。她不想您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还请您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