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盛安柠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的陶瓷碗筷,不由得有些头疼。
好在云嫂没跟着她进来,否则,她蹩脚的左手拿勺技术肯定要被识破了。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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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盛安柠都有到花园走走逛逛消食的习惯。
兴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花海中的朵朵花瓣,都沾着点水珠,给原本就是蓝色的花海铺上了一层湿润朦胧的美感。
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蓝色鸢尾。
那会儿,盛安柠就寻思着,厉擎深这男人在遇到她之前是遇到过多大的刺激,一大老爷们儿在自己的别墅区花园里种满了象征“绝望的爱”的莺尾花,她看着这寡淡的蓝,便起了冲动想让人把这些蓝色莺尾翻土,重新种点品类迥异的花。
她最讨厌复杂的东西,可是单独对花有着别样的情愫,怎么妖艳怎么来。
后来想想,这“绝望的爱”兴许是指代那男人的前妻。
算了。
蓝色莺尾就蓝色莺尾。
她一大活人,何必跟一个死人过意不去。
“少奶奶。”
嘶,这是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独居的盛安柠被吓第二次,她颇为无奈的转身,云嫂正拿着一套衣服站在她的正身后,神情有些怪异。
“少奶奶,这套衣服是您的吗?”
说话间,盛安柠亲眼看着云嫂抖了抖那套衣服,半捣鼓间,她看清了那是一套黑色镂空薄纱睡裙?
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睡衣?
“不是我的。”
兴许是上一秒刚提了厉擎深的前妻,盛安柠说不膈应但其实心里还是介意得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认定了这套她从没见过的睡裙也是那男人的前妻的,直接朝着云嫂吩咐道,“扔了。”
“不要拿到我的面前来。”
说完,盛安柠没有多一秒停留便进了里屋。
而就是这么碰巧,两人擦肩而过的同时,云嫂将睡裙往右一翻,那未拆的崭新吊牌终于暴露了出来,这是一件定制的睡裙,吊牌的正面,还有定制的日期,大约是一个月之前。
女主人走后,云嫂盯着手里的衣服,独自喃喃的道,“全新的衣服啊,扔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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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柠把自己关在二楼的书房里,一个上午都没有出来。
看书,烦躁;不看书,也烦躁。
像着了魔一样,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直不安分。
她索性想靠甩甩手解压,偏偏又想到昨天晚上那男人拿她的手做那种事情,那么娴熟,脑子里立马浮现了一个想法——他以前肯定拉着她的前妻没少做过。
膈应。
还有隐隐约约的恶心感。
盛安柠从地毯上爬起来,光着脚几步跑到浴室,不厌其烦的用洗手液给自己搓手,使不上劲就用尽全力,水声哗啦啦的,终于在半晌后,盛安柠清醒了过来。
她在矫情什么。
对噢,盛安柠你在矫情什么?
女人抬头,眉眼一弯,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虽笑容明艳,却没了往日的光亮与焕发,她独自自问:合约你也签了,虽然是那男人用了点劲逼你签的,可要不是你心里有半分的认同,谁能逼得了你?
如今,盛家的恩还完了,是厉擎深的功劳,所以,你确实没有什么资格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