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亲启：

吾今日来信，意在与战王一谈。江南将是战王囊中之物，但若吾执意阻拦，战王亦有困难将江南收入囊中。吾意在寻求共赢，不知战王意向如何？

燕子归”

苏樱将信来来回回念了几遍，“他凭什么觉得我们会接受他的威胁？”

“不管如何鱼儿总是上钩了。”

苏樱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你给他回信吧。”

“本王打算告诉他即使没有他本王亦可轻松拿下江南，他想要合作还需更多诚意。”

苏樱继续点头，“那你快去写吧！”

于是今日午时，君九曜将昨日飞来的信鸽放飞，带着他墨迹刚干的信。

很快燕子归就收到了回信。

“诚意？本王的诚意？”

燕子归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思索这封信的意思。很快他就明白了，君九曜要的并不只是江南，也许还有大燕，还有天下。

燕子归的嘴脸露出一抹苦笑，他本就志不在此，现在不过是被逼到绝境想要反击罢了。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那个她。

思忖良久，他提笔回信，这一次很明确地表明了合作的意向，并表示自己无所贪图，希望可以面谈合作。

一封信写完后，燕子归又觉不妥，于是又提笔写了第二封，第三封……

燕子归心里很忐忑，他真的不知要如何说，他要怎么说他这个大燕的幼安王居然想毁灭大燕。

酒喝了一壶又一壶，但是信却始终不见成稿。一夜没睡后，燕子归的下巴明显出现了青色的胡渣，人也显得有一丝憔悴。

他最终决定还是表明自己想要合作的决心，以及想要和君九曜面谈的想法。

信终于送出去了，燕子归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松了一口气。可他知道事情还没完，他要如何解释，对方才能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要覆灭大燕，毕竟他自己都不愿相信。

外面有人迈着匆匆的步伐进来，“王爷，今日那些城池的城主联合所有兵力进攻姑苏，请王爷前去坐镇。”

燕子归应了一声，换上铠甲就出去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孜孜不倦”于战争和土地呢？为什么就没有考虑过人命呢？

他自幼就饱读诗书，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兵书，因为兵书教人如何快速地杀掉最多的人。

姑苏城下刀剑交错的声音，马的嘶鸣声，人的呼喊声不绝于耳。燕子归觉得自己大概已经麻木了，在经过这几日的屠杀式的战斗后，他最终还是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

燕子归望向远方，只觉得看见了满目血色，这宽广的战场上，多少人杀红了眼，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他们只知道只有杀了别人才能活下去。何其不幸又何其可悲的一群人！

希望这一切能早日结束吧！

燕子归在心里默想着。

又是一场不分胜负的战斗结束了，燕子归回到营帐里，只觉得身心俱疲，他都没有脱去铠甲，直接就坐下休息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叫人进来，开始着手安排自己不在时的事宜。是的，他已经收到了回信了，他要去临安城了。